“我们这些人寒来暑往,刻苦修炼法术,也只能在宇宙中待上一个时辰罢了。而不会法术的普通人呢?他们又能待多久?”四空道人冷哼道:“连待都不能待,如何能成为一个国度?无稽之谈,如何能信!?”
大家听了这话,觉得也是。没有修炼法术的人估计刚到宇宙里就死了,怎么可能活下去?
“他们之所以能存活,完全是因为鍱金!”面对质疑,泰若不紧不慢地道:“说鍱金你们不会知道,但要说龙涎,各位恐怕就明白了吧!”
“龙涎香?”白泽疑惑道:“我闻过鍱金燃烧时候的味道,也不好闻啊!”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闻到过,你就没去过三十年前,更没见识过那场灾难。”泰若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片叶子的,回忆。”
白泽如遭雷击,矗立当场,过了好久才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我亲眼所见的事实,居然全都是一片树叶的回忆?!你在开什么玩笑,树叶怎么会有回忆?就算是有,又怎么和我的记忆连在一起了!?”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别说是一片曾经存活过的树叶,就是一块石头、一滴水,都包纳了无限的故事。”泰若沉声静气道:“人和这些生命,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你才会和树叶的记忆相通。”
“这这这……”白泽捂着脑袋,完全接受不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说着,他向四空道人求证道:“你不会骗我的对吧?人和树叶怎么会一样?泰若一定又在扯淡了对不对?!”
“他没有啊。”四空道人点头道:“树叶和人确实没有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相同的。”
“不对不对,我曾经听段干道长说过,什么昆虫都是一样的。”白泽失声惊叫道:“可,可那不是一种比喻吗?”
“谁跟你说那是比喻了?”洪道长嘲笑道:“你到底师承何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胖大道士点头道:“这事俺听师傅也说起过,不是假的。”
白泽又去问黄龙真人道:“你可是王大侠的师傅,一定是很诚实的人。请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黄龙真人点头道:“白少侠,我知道很难接受,但这是真实。”
“我不接受!”白泽跳着脚,执着地道:“不管你们怎么唬我,我就是不接受!”
独孤小天拉了拉白泽的袖角道:“泽,我们坐下来好好听泰若道长往下说吧。他要对付段干道长,你也是不接受的对不对?”
“对!”白泽撸起袖子道:“反正我是不会被这些家伙欺瞒,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亲眼所见的事实,怎么就变成一片叶子的回忆了?其中肯定有诈!”
“牛鼻子老道,你继续说,要是我信一个字,我白字倒过来写!”白泽坐下,厉声道:“快点给我解释,叶子的回忆是怎么回事!”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所看到的不是一片叶子的回忆,而是许多片叶子的回忆。”泰若道:“当年娑婆国覆灭以后,有很多人带了些叶子来怀念过去。这些人都死了以后,有人就搜集了叶子,然后从中抽取树叶在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记忆,然后让你看到。”
“充满漏洞的回答。”白泽讥笑道:“首先第一点就说不过去,既然我从来没去过三十年前,那严崇怎么会认得我?其次,我吃师叔给我的果子,那可是有真正滋味的,哪里会是虚假?”
“当年严崇见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泰若道:“他本是一个高手,因为杀了人被官府追杀。不得已才跟随严崇的船出海避难,路经占城国的时候,帮助当地人杀了尸头蛮。国王为了报答他,留他在当地吃饭,还送给他许多妾室。他就在占城国住了很长的时间,才随严崇的船离开,到了娑婆国。来到娑婆国以后,他就定居在娑婆国不走了,后来被攸山赏识,让他帮忙除掉反叛者。再之后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说,你也都明白了。”
独孤小天暗道:“原来那个人是这样的,怪不得夜里严朝奉在屋里放那种香薰。”
“这又说不过去了。”白泽质疑道:“我在娑婆国经历的事可以说成是树叶的记忆,那么占城国呢?那里又没有能仁菩提的树叶!”
“万物皆有灵性,不只是能仁菩提才拥有记忆,占城国的普通树木也可以有。”泰若猜测道:“不过他在占城国居住的时间不长,没留下多少有关的记忆。想必你当时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或者就是一片空白。”
说起空白,白泽忽然想起自己在占城国吃槟榔的事情。无论白泽酒量再怎么差劲,一个槟榔怎么可能放倒他?这其中,是不是另有故事?
然而白泽还是不信,执拗道:“既然严崇看到的不是我,为何会认为我就是当年的那个人?这根本说不通!”
“没什么说不通的。”泰若道:“严崇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你身形和那人差不多。加之又知道他以前秘而不宣的事情,所以误认为你是当年的那个人。”
“这种事屡见不鲜。”泰宏摇头道:“世上很多愚人,都经常上当。如有一人说出其家有事,那人就会相信,然后被坑蒙拐骗。这都是常态了,不足为奇。”
白泽是听小蛾说过这种事,有的会察言观色的人,稍微看了下别人的面相,就知道他家中有事。然后用话套出他所经历的事情,再说自己有办法破解,以此来骗别人的钱。
再说个很生动的典故,历史上很著名的东方朔。他就是博学多识,知道很久以前的故事,所以有人就以为他活了很久。
严崇就是这样,当年被关押的痛事他可没有提及过。尤其是举家迁移到阆中以后,更没有多少人认得他,更别说打听他以前的经历了。所以白泽这么一说,他就真的信了,认为白泽就是当年那个大侠。
想到这里,白泽忽然又记起一个关键性的物件,从玉瓶里拿出一锭金元宝道:“难道这金元宝,也是假的不成?”
“这个我不太清楚,也没有查过。”泰若讪笑道:“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
“这不是重点。”泰静道:“重点是,这株菩提树,根本不是我们这里的东西。之所以会来到我们这里,都是段干弃一所为!”
“等会,别转移话题。”白泽挑刺道:“怎么了?被我问出破绽出来,就想着用别的事情来掩盖你们的心虚吗?”
“这就好笑了!”泰昭无奈的笑道:“我们怎么会心虚?只是在你的问题上多费口舌,没有必要。”
“不要解释你的纰漏,这只能证明你对自己的作为很不信任。”白泽伸出手掌,竖在半空,制止住他的话道:“我要听你们对我所经历的一切,做出完美的答复。不然,你们就是在妖言惑众,愚弄世人!”
面对白泽无礼的刁难,泰若沉吟道:“至于为什么这金子还在,或许是因为那个人到了娑婆国以后发现金子没用,就没拿出来使用。毕竟娑婆国的货币,是龙涎。”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不能当真。”白泽笑着摇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更加解释不了。”
泰宏问道:“什么事?”
“你们说我是只是看到了树叶的记忆,没有真正亲身经历过三十年前的事,所以闻不到龙涎的香味。”白泽咂嘴回味道:“可是我师叔给我吃的杏,可是货真价实的好玩意,我到现在还想吃呢。”
“那应该是因为你师叔真的给你吃了杏。”泰真猜测道:“以后的,都是假的。”
白泽猛地想起自那以后吃菩提果的事情,好像菩提果也没有味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尝不出味道,又或者菩提果真的没味?
这可不好断言,但白泽还是选择隐匿这段事情,继续质疑道:“我师叔还和郧蒿一起吃果子,那会有假?它们两个还联起手来教育我,绝不可能是树叶的记忆。”
“假如郧蒿在和你师叔一起演戏呢?”泰若做了个假设道:“我不知道你师承何人,不过从你的话里,我大概能分析出来,你的这个门派绝对不弱。娑婆国距离我们这里并不算近,纵然是我也不一定能来去自如。你师叔法力如此高深,和郧蒿是朋友很正常,他们联手骗你,也很简单。”
“那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要骗我?”白泽质问道:“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看娑婆国的历史吗?”
“我又不是你师叔,我怎么知道他的用意?”泰若摇了摇头道:“不过他既然耗费如此大的力气让你看三十年前的事,那一定有他的考量。”
白泽细细回想,想到土符和他说的那些话,心道:“我师叔只是单纯的教导我那些事情吗?似乎没那么简单吧。”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得见一样。”白泽满怀疑窦的望着泰若道:“难道说这一切的一切,你也曾是亲历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