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道:“这个不难,不过还要劳烦二位道长。”
善善问道:“怎么弄?”
“把地面的尘土吹起来,盖住黑雾就好了。”白泽回想道:“我是不会这种法术的,不过我见别人用过。那一下把灰尘吹起来,弄得我全身都是。好像是什么‘四时得信’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
“白少侠所说的,是起风咒。”善念道:“那是最基本的咒语,还不如我和师兄刚刚施展的法术呢。”
善善道:“任何法术都有其妙用,不能轻言哪个好哪个坏。说不定这种情形下,起风咒就好用。”
“也是。”善念点头道:“师兄,我们练手施展法术吧。”
这二人一起施展起法术,口诵咒语,霎时间狂风大作,扬起沙尘暴。白泽带了独孤小天向后退去,刚刚站定,就看到身处原地的鄢本恕被黄沙给盖住了,只有个鼻孔还在。
这么一来,那块金灿灿的神兽尸骸也被盖住,黑雾瞬间消散。白泽用三丹田气过去查找,发现其中有一块地方看不见,想到肯定就是神兽骨骸所在之处了。
走过去,伸手捡起来,果然是那块骨骸,这时它已经不再产生黑雾。
白泽学着鄢本恕那样,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一滴血。可是让白泽没想到的是,这骨骸居然没有发出黑雾,似乎没用了。
“不会吧,我就这么克制宝物吗?”白泽苦笑道:“到我手里,居然没用了!”
“不会吧?”善善走过来道:“我试试。”
说着,也咬破手指,滴了滴血。然后骨骸抖动两下,爆发出黑雾。
白泽用手掌盖住骨骸,叹气道:“看来我和这宝物是无缘了,善善道长,既然你能使用,还是给你用吧。”
善善接过去道:“那多谢白少侠了。”
白泽一把拽起鄢本恕,拖着他往贼营去道:“走,咱们去和林御史他们汇合。”
到了大帐处,白泽先进去,找到了自己的金刚环首刀。又用三丹田气找到了田龙溪飞刀的所在,让独孤小天拿了,以免自己碰触后把宝物弄坏。然后出了大帐,拖着鄢本恕去寻林俊他们。
林俊这时已经解救出所有的俘虏,给了路费,让他们各自回家。然后清点贼兵,发现少了一个人廖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脱的。
“可惜!”林俊扼腕叹息道:“让贼首跑了!估计是在黑雾出现的时候,趁机逃得。”
鄢本恕在旁边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大骂道:“不是说好同生死,共进退吗?怎么这就跑了!?真是滑头,这一身的轻功,可算是用到了正地上!”
“这个家伙本来也想逃,结果被我两个道友给抓住了。”白泽踢了踢鄢本恕道:“还缴获了他们的法器!”
林俊好奇道:“那是个什么法器,可否让我一观?”
善善摊开手,亮出神兽骨骸道:“就是这个。”
林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善善道:“只能大概猜到是个神兽骨骸,蕴含了很大的法力。”
白泽问道:“抓获的贼兵里,是否还有个叫做郑大胆的?他貌似知道这法器的来源。”
“有,他还是个地位不小的头目,现在被我关在了囚车里。”林俊道:“你们跟我来。”
白泽撂下鄢本恕,交给官兵处置,然后跟着林俊到了一片空地上,见到一排排被捆起来的人。有几个比较厉害的,直接关在囚车里。
由于鄢本恕说的详细,白泽一眼就认出了郑大胆。走过去,拍着囚车道:“听说刮地王的宝物,是你找到的?”
郑大胆点头道:“正是!”
“那你告诉我,是在哪里找到的?”白泽道:“要是说对了有赏,说不对,直接把你拉出去砍头。”
“砍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白泽右手在空中虚划一下,吓唬郑大胆道:“就是这么一刀,脑袋直接滚落在地,腔子喷出六尺多高的血,洒的满地都是!”
郑大胆被唬得魂飞魄散,哭着道:“我哪里敢骗大侠啊!那地方就在莽山,只是地方太偏僻,我也是在山里绕了好几天才找到的。”
白泽问道:“如果我让你再去一趟莽山,你还能找到地方吗?”
郑大胆哪里敢说个“不”字?连连点头道:“当然,我当然能找得到!”
白泽对林俊道:“御史,把他放出来,我要带他去趟莽山。”
林俊道:“路上当心,这贼人奸猾狡诈,不好对付。”
“我有经验。”白泽道:“比他还难对付的人我都碰到过。”
林俊让人打开囚车,给郑大胆上了锁铐,再三叮嘱白泽道:“一路小心。”
善善道:“我和你一起去,正好也看看是什么神兽。”
白泽点头,抓起郑大胆,和善善一起飞到了莽山地界。
郑大胆双腿发虚,抖个不停,浑身都是汗。心想:“这么虚浮的云,怎么能承受住人?万一风把云吹散了,我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怎么办!”
刚想到这里,善善指着下面的山峰道:“你看,可是这个莽山?”
郑大胆大起胆子往下看去,战战兢兢地道:“就是这里了,只不过还要往西一点点,有个山谷。”
白泽又带他到了那里,郑大胆一个劲点头道:“对,就是这个地方!”
白泽和善善抓着郑大胆落到地上,眼前所见,是一处大坑。坑里已经长满了草木,但其中的土地,还是焦黑的。可见这里曾经被大火烧过,留下来一片焦土。
郑大胆道:“原来这里是好大一块陨石,后来不知为何,不见了。刮地王……哦不,贼头头找了好久,也才找到那一点宝物。”
白泽用三丹田气探查了一下,除了发现有些残存的灵气以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这时,郑大胆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子道:“用这个,能引出些金芒。不过很微弱,没什么用。”
说着,他走到大坑当中,把金子放下。过了会,果然浮现出星星点点的金芒。这些金芒中蕴含有些法力,但都已经不多了。郑大胆用手抓了好久,才搓成一个绿豆大小的金粒,走了上来道:“二位大侠看,就只能弄到这些了。”
白泽看向善善道:“道友,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什么。”善善摇头叹道:“估计又是极其难遇的神兽。”
郑大胆收了金块道:“就这样了,其他的我也不懂。”
白泽无奈,只好带着郑大胆又回去。郑大胆重新被关到囚车中,对着白泽大喊道:“大侠,你让我做的我可都做了,能不能别杀我啊?”
白泽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这件事他可没办法处理。如何对付这些人,是官府的事情。
林俊厉声道:“你们能不能活,要看律法!在这里大吼大叫没有用!”
郑大胆哀叹一声,不再说话了。
善善道:“说好要去华光楼会合,咱们快去吧,看看吴公子那里怎么样了。”
林俊留下一队士兵看管犯人,然后众人一起赶往阆中城。进了城门,左转就是华光楼了。
林俊到了地方,看见吴得鹿他们已经聚在了那里。欣喜非常,下了马道:“各位这是得胜归来了啊!”
冉兴邦抚须大笑道:“是啊,这一场仗打的痛快,活捉了许多贼首,现在都被安置在川北道署那里等候发落。”
林俊看向吴得鹿大笑道:“这次吴公子又立功了,不愧是少年英雄!若是没有你的计划,估计又要让贼兵嚣张了。”
吴得鹿摆手道:“小可不敢居功,我只是献计献策而已。这场战斗,三位土司才是居功至伟。我把贼人引到地方的时候,三位土司便带了人杀下来,把贼人都抓了起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田龙溪道:“这些贼人四处抢夺百姓财产,杀了不少良善之人。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身为朝廷委任的宣抚使司,理应剿匪除害。”
冉兴邦点头道:“田兄所言不错,任由他们这样肆虐下去,肯定有更多人会遭殃。我隔壁的乡镇,就曾遭受过他们的洗劫,那场面惨不忍睹。”
吴得鹿看向马镇,笑道:“顺天王是这位土司生擒的,真是让我钦佩不已。”
马镇拱手道:“吴公子谦虚了,要不是公子先把贼兵杀的大败而逃,我也无法生擒贼首。”
“你们别让了行吗?”白泽苦恼道:“我见过抢功的,还没见过你们这么礼让的。再这样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这不是谦虚啊。”田龙溪笑道:“而是事实,在场每个人,都立下了赫赫战功。”
冉兴邦看向华光楼道:“我听说此地的华光大帝极其灵验,既然来了,不妨进去拜拜。”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一起进到里面,拜过了华光大帝之后,赵伯贤和金玉屑四处看去,到了楼顶。
这华光楼是阆中最高的一幢楼,登到楼顶,便可以俯瞰整个阆中城。赵伯贤遥看山峦秀水,不禁感慨万千,就想吟首诗。
至于他吟了什么诗?下回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