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空当即跑到密室当中查看,果然见到一地散落的书籍,看的志空心痛不已,抱着残书哭道:“我可怜的经书啊!”
等到志空一边哭着,一边把书查验过后,没发现有问题。再仔细看周围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奇异的景象。
在密室的墙上,有两道细微的剑痕,若是一般人见了,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刮蹭到的。
志空发现这一事情后,立马跑去找泰若汇报情况。泰若、泰宏二人到了地方,仔细看后,都觉得这剑痕很奇怪。因为这不是利器所造,而是剑气所为,上面还残留着些许冷厉的气息。
泰若沉吟道:“看这痕迹,应该是情绪失控所散发的剑气,并且他也意识到剑气散发,收回了很多,才造成这种细微的剑痕。”
“这两道剑痕几乎是同时发出,大小长短也一致。”泰宏道:“由此可以看出,这人不仅用的是剑,还有可能是双剑,否则怎么会一下子发出两道相同的剑气?”
“用双剑,还如此厉害的,除了段干弃一和司徒猿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泰若松了口气道:“困扰我们十几年的谜团,看来要被揭开了。”
“泰瑀师弟去庐山不就是去对付段干弃一的吗?可是他现在离奇的死去,甚至连独门法器‘方舆浩漫’都没用出来。”泰宏猜测道:“掌门师兄,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段干弃一有关?”
“根据一同前去的弟子们汇报所得,泰瑀师弟好像是突然暴毙,所以才没来得及用独门法器避难。”泰若皱眉道:“我觉得这件事,或许没表面上这么简单。如果是外敌侵袭,泰瑀师弟应该会有所动作,起码保命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泰宏愕然道:“掌门师兄的意思是,泰瑀师弟是被自己人害死的吗?”
“这一切都要等泰瑀师弟的尸身被运送回来以后才能做出判断。”泰若眯着眼睛沉思道:“还有那个段干弃一,他太难对付了,我看还是让泰真师弟去跟踪他,好给我们汇报段干弃一的下落。”
泰宏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然后自己去了周围寻找司徒猿下落,结果可想而知,怎么也找不到他。
直到这一天鄢本恕带着天阳帮的人来攻打渔村,迫使司徒猿不得已出手,让泰宏感受到了此地有高手出没,于是一路寻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泰宏让两个刚入门的小道士伪装成富商来村里买菱角,自己却不敢去。这两个小道士打听到司徒猿的下落,就在附近蹲守。他们不认得白泽等人,看到白泽他们来找事,以为是司徒猿的仇家。又看到司徒猿和祝青莲关系很好,就想到了这个歹计,把人骗出村子,绑了起来。
听完泰宏的叙述后,司徒猿冷笑道:“真是毫不知耻!”
“道友莫气。”泰宏恢复了些法力,面色好了些,笑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要知《十字天书》关系重大,不能不小心谨慎。”
“用双剑吗?”司徒猿沉吟道:“这世上用双剑的人,其实并不少。”
泰宏提醒道:“但能悄无声息的冲破阵法,盗走《十字天书》的人,却不多。”
“对了,还有什么无量殿的剑痕。”司徒猿心细如发,想到刚才泰宏说的有所遗漏,问道:“那又从何而来?”
“无量殿就是放置鎏金铜玄武,以及《十字天书》的地方。”泰宏道:“就在看到你留下的剑痕之后,我们又仔细翻找过了一遍无量殿,在其边角的墙根处,又发现了两道剑痕。虽然不似你那样凌厉,但也充满了杀意。”
“杀意?”司徒猿大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东西了!”
“哦?”泰宏惊问道:“道友为何不存杀意了?”
“因为我已经看淡了。”司徒猿怆然摇头道:“杀或者不杀,没有任何意义。”
泰宏倒十分诧异,很难理解曾经的一代高手,何以如此悲伤,似乎隐藏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对于他这种绝顶高手而言,还有什么是值得难过的?又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正在泰宏思索的当口,山上忽然传来阵吼声道:“司徒兄,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段干道长一定不是小偷,至于泰瑀的死,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赖不得别人。”
听到有人对自己同门师弟如此不敬,刚刚压制住的伤,再次气血翻涌,泰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嘶哑着嗓子道:“哪来的无赖,如此猖狂!”
“说我是无赖,你们才是真正的无赖!”一人冷笑着从山峰走下来道:“我问你,是谁几次三番跑到庐山来闹事,害的段干道长有家不能回,又害死了许多人的?”
这人不是别人,司徒猿是认识的,就是白泽。
司徒猿和泰宏刚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白泽他们吸引来了。一直没出现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听到泰宏在说段干弃一的坏话,白泽忍不住了,站出来直接反驳泰宏。
“有家不能回?简直可笑!出家人四海为家,哪里住不得?”泰宏大笑道:“至于谁害的人,说来更令人发笑!如果不是段干弃一盗走本门秘宝,这些人何以会置于死地!”
“本事平平,甩锅倒是厉害。”白泽嘲笑道:“你们师兄弟在一起经常练的法术,不会就是扔黑锅吧?你扔过去,我接住,还没捂热乎,赶紧又扔给别人。”说着,白泽还惟妙惟肖的做了扔东西和接东西的动作,并且饰以夸张的表情。
“口出狂言,找死!”
泰宏恼羞成怒,手中金锏一点,赤芒化作血红长绫一样,打向白泽。
这时泰宏被司徒猿打伤,又被白泽气了一下,发出去的法力只有一成实力而已。面对这样的法术,白泽环首刀只是一个横劈,就砍破了。
泰宏更是羞惭,觉得连一个小辈都打不过,太无地自容了。
司徒猿对白泽道:“白小兄弟,你别急,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你等我跟他谈论好以后,再说其他的。”
白泽故意傲慢地道:“泰宏,我今天就先放你一马,等这事解决以后,再找你算账。”
泰宏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然而他现在实力没有恢复,根本打不过白泽,只好先咽下这口气,以后再找白泽算账。
“这件事其实疑点很多,首先段干道长因为重伤,一直没有出过庐山。我曾经多次去看过他,发现他确实没办法行动,生活都是一只狐精在照顾。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司徒猿思索道:“还有无量殿的剑痕,我没有亲眼看过,也无法分辨到底是谁留下的。你我都清楚,这世上有太多隐藏的高手了,他们都藏在名山大川,足不出户,目的就是为了躲避人间的俗世。但清静够了,也会出来,还有一些是迫不得已,比如亲人生病,不得不出来寻找解救的法子。这些人的实力远超出你我的预料,他们要想来去自如的拿些东西,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什么名利双收,永登天道。”
“这个说的在理。”白泽拄着刀笑道:“我就特别不喜欢插手什么名啊利啊的,特别头疼。”
泰宏扫了白泽一眼后,看向司徒猿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目前,只有道友和段干弃一的嫌疑最大。”
“这种事,我不好乱说,但我很有兴趣帮你们寻找犯人。”司徒猿略一思量道:“这样吧,你将祝老伯父女二人放了,我再帮你找犯人。”
泰宏冷笑道:“怎么不说你先找到犯人,我再放人?”
“你要明白现今的情形,你跟我们没有谈判的资格。”白泽道:“现在的你,随便一个人都能杀死!”
泰宏轻声笑道:“你当真吗?”
话音未落,不等白泽做出回答,泰宏屈指一弹,凝练的赤华宛如红线,疾打白泽额头。
白泽手忙脚乱的挥刀去砍,结果被震得胳膊发麻,双脚微微晃动,不得已,退了半步!
这一招已是泰宏调息许久以后,才发出来的招式。至于后招,是绝对无法再发出了。
但即便如此,也让白泽感到心惊,暗道:“这老家伙本事还真不赖,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力气攻击我。”
泰宏又拍了拍手,从四面八方钻出许多道士,有六个人,还穿了金盔金甲,手拿阔口宝剑。往那一站,真的是威风凛凛,气盖山河!
紫荆在暗处见此情况,有心要泰宏出丑。随手一挥,一缕紫色法力缠住一金甲道士的腿,把他给绊倒了。
“师傅!”那金甲道士惊骇道:“有人偷袭我!”
“哈哈哈!”泰宏干笑道:“看来白施主,也是有备而来。”
“哪里哪里。”白泽拱手,冷笑道:“不及道长的良苦用心,和神机妙算。”
其中的讥诮不言而喻,说的正是泰宏为了引司徒猿出来,所做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