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紫荆沉思道:“我知道有一种人,因为特殊的体质,能够一瞬间通悟,学会最厉害的法术。还有一种人,以前平淡无奇,一觉醒来,会很多能耐。不过他们的变化,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需要时机。而且有了时机还不够,还需要一定的改变。有了综上所述的时机和改变后,即使那个人变得厉害了,也绝不会像吴公子这样,全身经络都能拥有太清元气。”
白泽问道:“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啊!”紫荆道:“这么多的法力储存在体内,没有谁受得了。过犹不及,被撑死的修行者,可不在少数。”
吴得鹿笑道:“可能是能仁菩提的功劳吧,自从我心口上种了这棵树以后,改变的太多了。”
“这也说不通哦!”紫荆摇头道:“能仁菩提只是治好了你的病,对于你修炼法术,可一点帮助也没有。”
“那又是为什么呢?”白泽好奇的看向吴得鹿,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道:“兄弟别动,让我用三丹田气看看你的经络!”
“好吧。”吴得鹿同意了道:“我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变化,根源到底来自何处。”
岂料白泽刚用三丹田气触碰到吴得鹿的肌肉,就立即被反弹了回来,脑仁瞬间感到刺痛。
“啊!”白泽捂着脑袋,痛苦地道:“不行,我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无法施展三丹田气看你的脏腑。”
“泽,你赶快休息吧!”独孤小天忧心如焚,扶着白泽躺在了床上。
现在白泽眼前一片花白,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而且脑子跟被搅了一样难受。可不知为何,只要耳畔响起独孤小天轻柔的声音,疼痛便减轻了很多。白泽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哇塞!好漂亮的烟花啊!”封鲲鲕的声音从院子当中响起道:“再来一个!”
司徒猿道:“好!”
话音刚落,屋里的众人就听见“咻”的一声,随即发出爆炸的声音,照的外面黝黑的天色五彩斑斓的。
“好看好看!”封鲲鲕笑道:“我还要看!”
独孤小天走出屋子,轻声道:“泽还在休息,你们不要吵闹。”
“对对对,咱们这里还有个重伤员呢!”司徒猿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弯腰对封鲲鲕道:“轻声的,最好别发出声响。”
封鲲鲕道:“咱们去看看白泽吧。”
“嗯。”司徒猿抱起封鲲鲕,走到门外,不怀好意地笑道:“白夫人,请问我们能看看你丈夫吗?”
独孤小天脸上一红,回头看了看白泽,没拒绝,算是默许了道:“可以。”
白泽在屋里听的真真的,心道:“好你个司徒猿,给我搞事情是吧!什么就白夫人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对,是连文房四宝还没弄齐的事,怎么到你嘴里说的有模有样的啊!”
司徒猿和封鲲鲕缓缓走进来,在灯光下,其他人才看清楚他们的打扮。司徒猿居然换了身当地人的衣服,腰间缠了几个烟花,手里还拿着根线香。看来刚才他就是用这根香,点烟花玩的。
而封鲲鲕竟然也穿了一身夹袄,四只爪子上还穿了文人用来镇纸的小木屐,看上去惹人好笑。
紫荆掩嘴笑道:“鲲鲕,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没办法的打扮啊!”封鲲鲕叹气道:“今天走大街上,是个人就回头看我。而且盯着我的伤疤看,真是气死我了!”
司徒猿笑道:“所以我给它买了件衣服,遮住伤疤,还给它买了鞋。”
“这样恐怕更引人注目了吧?”紫荆猜测道:“是不是更多人盯着你看?”
“那是当然!”封鲲鲕道:“整条街的人都议论呢!”
“那你就不难受?”紫荆眨了眨眼,问道:“被人注意感受,并不怎么好吧?”
“情况不一样了嘛!”封鲲鲕道:“先前他们都是看我伤疤,现在是看我的着装,我也就忍得住别人的目光了。”
“不说这个了。”司徒猿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道:“你们知道带咱们回来的这个容美土司,是个什么人吗?”
吴得鹿好奇道:“什么人?”
“你们猜猜!”司徒猿高深莫测地道:“这人的经历,也是个传奇!”
白泽被他吊足了胃口,脑子不由自主的去思考,到底怎样的传奇人物,值得司徒猿如此大说特说?
这一想不要紧,脑袋又开始疼痛起来,而且是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刺痛。
独孤小天看他难受,关切地道:“泽,你又哪里不舒服了?”
“没事。”白泽摇头道:“你们不用管我,继续说话就好。”
吴得鹿大抵知道他痛苦的原因了,对司徒猿道:“小可实在愚钝,猜测不出,还请司徒兄讲解。”
“我跟你们说,这位土司的经历,绝对够出一部书了!而且是那种一波八折,奇妙难懂的好书!”司徒猿兴奋地道:“这事,可就要从弘治那小子还在位的时候说起了!当时的容美土司,是田龙溪的父亲,叫做田秀。这个田秀有个儿子,叫做百里俾,是庶出的长子,为了谋取宣抚使司这个位置,居然做起了弑父杀弟的勾当!当时的田龙溪还很小,被乳母覃氏救下。这覃氏也是个忠肝义胆的人物,虽然是个女子,可比很多男儿更像英雄!覃氏为了救田龙溪,居然把自己的儿子装扮成田龙溪的样子,来了个偷天换日。后来田龙溪为了给父亲报仇,忍辱负重,苦练武艺,终于率领一帮人推翻了百里俾的统治。”
“这其中的艰辛,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想来一定是可歌可泣的事情!”司徒猿道:“在田龙溪的治理下,容美繁荣起来,连朝廷都震动了,特地派遣使者嘉奖田龙溪。”
“怪不得土司对朝廷怀有赤诚之心,还要帮朝廷剿匪。”吴得鹿释然道:“原来是有这个缘故。”
“这还不算什么,更为难得的是,他从百里俾的事件当中醒悟过来。知道了欲望对于人的毁害,只有仁义才能真正破除人心的邪恶,还天下一个太平安乐。”司徒猿大加赞赏道:“此人还任用贤能之士,引进其他地方的耕桑技术教给百姓,让当地人富足起来,以至于很多商人都很乐意到这里做买卖。我跟你们说,这地方的集市算是很不错的了,你看我身上这烟花,可是京城制作的!千里迢迢运到这里来,居然一个哑炮都没有!看看封鲲鲕脚上的鞋子,本来是一串精美的镇纸,是文人墨客拿在手里把玩的。”
“在店里,我还看到有铜麒麟和子母螭的镇纸。”司徒猿道:“还有几个水晶蟾蜍,特别好看。看一个地方是否繁荣,商店里的货物也是一种衡量的标准。拥有这些小玩意,说明人们已经有富余的钱买其他东西,也是富足的表现。”
“厉害啊!”白泽由衷的钦佩道:“看他样子,不过普通人而已,做出来的事,却这么伟大!”
“这地方是真不错。”司徒猿笑道:“我都想在这里住下来了!”
“等事情结束以后,你随便到处走。”白泽道:“说不定我还要跟你一起到其他地方游玩呢。”
“那感情好,我正愁没个伴呢。”司徒猿见白泽一直都闭着眼睛说话,心想他确实需要休息,就不打扰了,起身道:“等你伤好了以后,咱们一起赶路。我先回去歇着了,你也早点休息。”
白泽点头道:“好。”
吴得鹿又帮白泽把了一下脉才离开。
独孤小天送他们出了门,司徒猿道:“小天姑娘,你也赶紧回屋休息去吧。”
“我就住这里。”独孤小天下意识的说道:“照顾泽比较方便。”
“你也住这里?!”司徒猿愣了一下,随后别有深意地道:“不会吧?那你在哪里睡觉啊?”
“我……”独孤小天红着脸道:“我随便在椅子上凑合一宿就好了。”
“哇哈哈哈……”司徒猿还带着坏笑道:“那样对筋骨不好,我看屋子里的床挺大的,睡两个人没问题!”
紫荆上去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拖走道:“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胡乱琢磨什么!给我滚回去!”说着,紫荆居然甩手把司徒猿扔到他屋里去了。
司徒猿整个身子撞开门,狠狠的趴倒在了屋里的地上,吃痛大叫道:“你手劲这么大,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
“我能不能嫁出去,要你管!”紫荆反唇相讥道:“先治好你怕女人的心病再说吧!”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怕,而是尊重,尊重你懂不懂?”司徒猿认真地道:“那是对雌性生命,由内而外的尊重!她们是世界自然而然所诞生美妙生命,犹如娇花一样惹人怜爱,我们要爱她们,不能让她们受伤难过。你懂吗!你个男人婆!为此我还专门把她们特别独立出来,算做一种特例的生命!”
“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紫荆嗤笑道:“你就是小时候被你娘打怕了,所以看见女人就绕道走!”
“那又如何!”司徒猿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怕,就是尊重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