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举见个汉子,突然闯入屋中,吓得惊呼道:“快来人啊!有强盗啊!”
白泽慌忙无措,上去捂住了他的嘴道:“不许乱叫,不然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谁人敢伤我兄弟!”郭玉听到声音,提了刀就过来,看灯影下有个不认识的人,直接就砍了过去。
白泽听到身后风声,侧身躲过,顺势踢出一脚,正中郭玉腋窝,把他踢飞一丈多远。
这时又有张表、刘全、李遂、李营、马经五人各自拿了兵器过来,要和白泽缠斗。白泽上手打翻了刘全和马经,意欲夺路而逃。不料张表忽然开口唤道:“来者可是小蛾姐的朋友吗?”
白泽诧异,停住脚步道:“你怎么知道我与小蛾相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张表放下兵器,笑道:“我曾在城墙根下见你和小蛾姐说话,所以认得。”
“那这就是不打不相识。”白泽欣然笑道:“既然是小蛾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
张表对董文举道:“你把房间收拾一下,莫让这些阿堵物脏了这位大侠的眼,再准备些鸡酒,留这位大侠吃喝。”
白泽道:“请等下,我还有个朋友在,我去叫她来。”
张表点头道:“好,我等恭候。”
白泽去角落里找到独孤小天道:“走吧,我在这里又认了几个朋友。”
独孤小天张开胳膊道:“我腿蹲麻了,扶我起来。”
白泽遂抓住独孤小天的衣袖,将她拽了起来,带到堂屋当中,见张表等人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烧鸡和黍酒也已置办妥当,等白泽过来。
张表、郭玉二人走下阶来相迎道:“适才不知端倪,和大侠动武,实在是无礼,请二位进屋,我等赔罪。”
独孤小天看屋里李遂和李营一脸横肉,凶恶至极,心生惧意,躲到白泽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出来。
四人走到堂屋,落座之后,叙礼已毕,白泽举起酒杯道:“今天是我唐突了,不问缘由就闯了进来,还打伤郭、刘、马三位兄弟,实在是对不住,这杯酒我就借花献佛,权当赔罪了。”
“不防事,都只是些皮外伤而已,白大侠不必挂念在心上。”马经、刘全、郭玉都站起来举杯,马经道:“今天我们好友相聚,也是难得,共饮此杯,一笑泯恩仇。”
四人喝了酒,马经又问起白泽因何而来,白泽说了,众人都是大笑。张表竖起拇指道:“白大侠真是一位英雄,就连素不相识的人也要救,我等佩服。”
“这没什么,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好打抱不平的。”白泽笑道:“只是有些事我还很不懂得,差点把这位董兄弟当成真乞丐了。”
董文举大笑道:“这说明我的装扮啊,多谢白大侠夸赞!”
众人又吃喝一阵,到了半夜方休,只有独孤小天贴着白泽坐着,不发一语,连酒肉也没吃,众人聊的兴起,也没太在意她。
张表见饭菜吃完,天色又晚,于是邀请白泽住宿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路不太好走,又加上寒风刺骨,不如白大侠在此地住上一宿,让我等也尽尽地主之谊。”
白泽应允道:“可以。”
于是张表等人就收拾了两间客房给白泽和独孤小天,就在他们临走之时,郭玉小声对张表道:“这个小妞长得好漂亮啊!”
张表厉声呵斥道:“朋友妻不可欺,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敢乱说话,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郭玉悻悻然离去了。
独孤小天隐约听见了,心里有点害怕,所以没去自己屋里,而是到白泽屋中去了。白泽见她进来,很是吃惊道:“小天,你怎么不去休息?”
“来到生人的地方,我有点害怕。”独孤小天央求道:“今晚我可不可以在你这里睡?”
“当然可以。”白泽道:“你安心睡去,我不用睡觉,就在旁边保护你。”
独孤小天俏脸微红,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在床上睡去了。
白泽吹了灯,就在椅子上打坐修习。耳边听见独孤小天头上木钗敲碰瓷枕的声音,只道是她睡觉不安稳,扭头一看,果然手臂都露了出来。于是上去把被子掖好,以免独孤小天受凉感冒。
到了第二天凌晨,白泽修习完毕,不由得叹了一声。因为这一夜修习的法术,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他体内那三个丹田简直和无底深渊一样,无论填补多少法术在里面也没效果。
无奈了,白泽起身要去洗漱,扭脸看到独孤小天睁着双眼看着他。
“你醒了。”白泽伸了个懒腰道:“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独孤小天柔声道:“泽。”
“嗯?”白泽疑惑道:“什么事?”
“你人真好。”独孤小天双手把被子提起来,遮住通红的脸蛋道:“昨天,谢谢你帮我盖被子。”
“小事。”白泽不在乎地道:“我这个人一直都喜欢做好事的!”
出了门,只见张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道:“白大侠啊,昨晚睡得如何?”
“还可以。”白泽笑道:“感觉很精神啊!”
“那就好。”张表笑了笑道:“听你屋里有动静,我还以为你睡不习惯呢。”
“哦,那是我修炼的声音。”白泽道:“大概是碰到什么了吧。”
白泽在井里打了水,进屋和独孤小天洗漱完毕,一起走了出来。张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白泽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很奇怪地道:“张兄弟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表情,就是有点感慨。”张表垂头叹息道:“年轻真好。”
独孤小天羞答答的拽着白泽的衣角道:“走吧。”
二人一起回了马家老宅,众人议定好了动手时间,只等两日后动手。
到了两天以后,四个官兵押解着孔道衡和平常出了刑部大牢。白泽看到他们两个都带了锁铐,但是精神还算可以,知道没怎么受欺负。
孔洛洛、小蛾、陈四、吴得鹿、白泽五个人一起上去,带了酒肉,白泽还特地买了两只烧鹅给他们路上吃。
平常和孔道衡吃喝完毕,官差就催促他们赶紧走。小蛾就把几两银子塞到官差手里道:“官爷,些许意思,就让我们再说几句话吧。”
“好啊。”官差立马变了脸色,欢喜的收了银子道:“不过只能再说半个时辰的话,耽误了宿头可不好。”
有个官差看小蛾长的漂亮,起了不轨之心,笑嘻嘻的过去掐了一把小蛾的胳膊道:“小姑娘,你让我再摸你一下,就让你们和犯人再多说几句话。”
白泽大怒,要抽刀砍了那个官差。然而没等他动手,从旁边就冲出一帮人,按住那个官差就打,整个刑部门口直接乱作一团。
话说这些人是谁?正是张表他们。
这几个人看小蛾出来了,便跟着她,顺便保护她。看到有人调戏她,这几个暴脾气的人怎么能忍?尤其是郭玉,第一个冲上去把官差打倒在地。
官兵和这些人立即扭打成一团,白泽见这是好机会,便对孔道衡道:“快走,咱们趁乱逃跑。”
“你能逃到哪里去?”孔道衡叹道:“扶桑和高丽都是锦衣卫,无论去哪里都躲不过的。你就听我一句话,老实到南京找一个叫做蒋钦的人,就说是我让你来的,他就知道了。”
白泽着急道:“我就不信了,寻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么难!”
“我之所以不反抗,不是没有那个实力,而是我想为天下苍生除掉刘瑾这个祸害。”孔道衡道:“你就去南京,子修会告诉你一切事情的。按照他说的做,不仅我没事,刘瑾也会被铲除。”
白泽还是不肯罢休,拉着孔道衡就走,结果好像抓着一座巨山一样,根本拽不动。
平常深知孔道衡不会走的,于是道:“堂弟,你就听师傅的吧,我已经把计划搅乱了一次,你可不能再搅乱了。”
吴得鹿也道:“不错,对付刘瑾确实不能力敌,白兄暂且听左都御史的,以免节外生枝。”
白泽无奈,只好收手,然后问孔道衡道:“左都御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孔道衡道:“说吧,我如果知道,一定告诉你。”
“谈璟的实力,和你比如何?”白泽道:“我要听实话。”
孔道衡眼神游移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道:“他和我差不多。”
白泽只得叹了口气,心道:“我修炼这么久了,看来还是没办法杀了谈璟,或许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吧。”
吴得鹿注意到了孔道衡这一刹那的奇怪眼神,面露疑惑。这个表情让孔道衡捕捉到了,他自知失态,转而过去,把马经他们给推开了,救下那个官差。
白泽很不乐意了,小声嘟囔道:“左都御史为什么要救这种人!”
吴得鹿笑道:“这几个人要是把官差打死了,那罪可就大了。左都御史是在救他们,不叫他们杀人。”
孔道衡推开张表他们,又巧妙的把官兵们踢开,好让他们有机会逃离。然而张表等人打上瘾了,完全不知道收手,被推开以后又卷土重来,结果一下被官兵给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