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异常困惑地盯着邓广,听他说完后,一脚踢过去问道:“是这样吗?”
“哦哦哦!”邓广叫苦连天,捂着伤处道:“疼死我了!哎呦我的亲娘啊!”
“啥时候败家子还不能让人说了,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平常都被气笑了道:“既然决定要做某件事,那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就他这样的,被我骗十回,照样还会上当!”小蛾也很鄙视胡尺,道:“平常,你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走,咱们回家吃饭去。”
三人走回去,平常关上门,把外面的惨叫隔绝,自顾自的回厨房接着吃东西。
小蛾看他吃的这么起劲,问道:“青菜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平常诚实道:“洛洛做的菜,味道都很不错的!”
小蛾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手艺和大小姐差不多啊!就连御史有时候也分辨不出来。”
“因为你不会摆花样啊!”平常坏笑道:“洛洛做的菜色香味俱全,你啊,充其量就是味道还不错。”
“好啊你,居然敢嘲讽我!”小蛾恼羞成怒,伸出小手,轻轻拍打平常道:“看我不打死你!”
“哎呦,好疼啊!”平常假装哀嚎道:“我要死了啊!”
小蛾吓了一跳,还真的以为是下手太重,忙上去关心道:“我不会真打伤你了吧?”
平常伸手搂着小蛾,欢喜地道:“把你骗过来了,看你还怎么跑!”
“你这是跟谁学的,变得这么坏了!”小蛾大羞,略微挣扎了下便放弃,躺在平常怀中道:“我不跑,怎么也不会跑的。”
“嗯,这就好!”平常摸着小蛾的秀发,紧紧环抱住道:“我要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呆子!”小蛾打击他道:“别忘了我是个骗子,骗子的话你也敢信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信!”平常居然耍起了小孩脾气,执拗道:“总之你的话在我听来都是真话,你必须遵守!”
“我就不!”小蛾猛地挣扎下道:“我就是要走呢?”
“那我就把你抓回来,你知道我能耐的!”平常更用力了,威胁道:“就算你跑到天边去,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坏人,就知道束缚我!”小蛾委屈道:“我明明是个好自由的人,都怪你,把我捆起来了!不行,我要走,离开你!”
“那样其实也行,我就跟着你一起,到处流浪。”平常有点向往道:“到处看看风景,见识见识各地的人。就像神仙那样,咱们就是神仙伴侣!”
“你还真的想跟我去浪迹江湖啊?”小蛾有些伤心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可千万别跟我走。”
“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开心。”平常听出她的心思,疑问道:“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惹你生气?”
“没有。”小蛾趴在平常怀里,低声道:“别说话好吗?我就想静静的和你在一起。”
“好。”平常静静的抱着她,一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而轻缓。就好像怀里的是世界上最脆弱的宝物,稍微用点力气,就会让她遭受损伤。可平常又特别喜爱,舍不得把手移开,所以选择这种方式去慢慢抚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蛾睡着了。平常抱起她,送到洛洛那里,敲门道:“大小姐,小蛾睡着了,我带她回来。”
“哦!”孔洛洛慌忙打开门,道:“快点把她抱进来吧,别让她着凉。”
平常轻轻放下小蛾,拱手道:“大小姐,那我去忙了。”
“平大哥等等。”孔洛洛犹豫再三,还是问起了心中反复的猜测,道:“你,是不是喜欢小蛾?”
平常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孔洛洛病情刚刚稳定,要是让她情绪再次波动,可就不妙了。
“平大哥,你不用顾及那么多,直说就好。”孔洛洛微笑道:“这几天,我已经看出来了。”
“嗯。”平常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头道:“不错,我是很喜欢她。”
“我一猜就是。”孔洛洛有些难过,不过还没到控制不住的情况,只是笑起来有些勉强,断断续续道:“果然……我很聪明是吧?”
平常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不回答,像个木头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了,平大哥,你要有事就忙吧。”孔洛洛装作淡然道:“我没事的,我没有平大哥想的那么脆弱。”
平常踌躇半晌,撂下句:“那好。”便走了。
孔洛洛只有叹气,扭头看看小蛾,满目凄凉。
其实平常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总觉得无论说出什么来,都只会徒增尴尬而已。况且这种事情,本就不是能用语言解释清楚的。
现在的平常,就想回到屋子里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忧愁和烦恼统统忘掉!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安静的不去思考那些事情,等到醒来,依旧要面对每天叫他起来的晨光。
无数的人来,无数的人走,在这大地上埋葬了多少生灵,又诞生了多少生灵,早已无法计算。可唯有太阳,还是那么的耀眼!这世上唯一没有伤痛,并且温暖世人的,恐怕也就只有太阳了!
平常洗漱完毕,开始一天的工作。实际上他已经没有工作了,但每天还是很忙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记得清早起来,小蛾就带他出去买菜做饭,预备好一天的食材。吃完了饭开始打扫卫生,这就到了中午。又是吃饭打扫,或者跟小蛾,或者跟陈四聊天。有时候屠成和岳宁也会来,几个人坐一起侃大山,着实无聊。可平常居然还乐在其中,忘乎所以,然后晚上吃饭洗碗睡觉。
这样一天结束,到了第二天,重新见到晨光,重新见到熟悉的太阳,重新经历昨天的忙碌。
今天,孙天朗开开心心的过来找平常,手里还提着羊腿和酒。平常问道:“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跟你说,邓广那里终于出事了!”孙天朗捧腹大笑道:“半个宅子都被烧了,今天早上才刚刚把火扑灭!我去看了,那惨样,真是大快人心!所以我来跟大家一同庆祝,孔御史呢?叫他也来!”
“别嚷嚷!”平常小声提醒道:“我师傅正在忙呢,他有好多事要处理,都是积压的案件。”
“都察院都关门,改成青楼了,孔御史还忙什么?”孙天朗大为不解道:“难道说他又兼职当了别的官不成?”
“师傅说既然当了御史,就不能辜负朝廷对他的信任,所以在家处理事物。许多百姓慕名而来,使得我师傅的工作量更大了。”平常担心道:“我都怕师傅累出个好歹。”
“哦!”孙天朗敬佩道:“那咱们就小点声庆祝。”
“孙道长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屠成和岳宁过来。”平常道:“都察院已经不需要他们做事,最近都赋闲在家呢。他们要是知道邓广出了事,肯定也很开心。”
“快去快回啊!”孙天朗挥舞着羊腿向平常摆手道:“借你家炭火一用,我给你烤羊肉串吃。”
小蛾道:“家里还有点孜然和酱料,道长也可以拿了用。”
“那最好,我手艺可是天下一绝!以前在外面没东西吃,杀的野羊野猪都是我调理的。”孙天朗自夸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几个兄弟都把嘴巴吃歪了!有个厉害的,舌头都吃到肚里,变成了哑巴!”
“你以为我会信吗?”小蛾觉得好笑道:“天底下哪有人把舌头都吃肚里?”
“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明白就好。”孙天朗撇下羊腿,汲了水,就地清理羊腿道:“等着看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平常和屠成、岳宁回来时,陈四已经把炭火在石板上点起,孙天朗手拿铁丝,串起羊肉正烤着。
“平常快来快来!”小蛾连忙招呼平常道:“孙道长烤的羊肉串可好吃了!”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岳宁啧啧称赞道:“头回看见道士烤羊肉串!”
“你没见过的多了,何止这一项?”孙天朗不以为然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吃?”
“吃啊,当然要吃啊!”屠成道:“不吃白不吃,有饭能蹭,也是件幸运的事!”
“这有什么好幸运的?”平常摇头道:“你对幸运的诠释,还真的很简单啊!”
“这你就不懂了,有饭能蹭,起码说明你还有朋友。”屠成严肃认真道:“难道说有朋友,不算是幸运吗?就好比你我,有了什么好事,你来请我,那赶明我有好事,也来请你。咱们这就属于好朋友,理当对斟几杯!”
“好好好!”平常大笑道:“喝几杯就喝几杯!但事先声明,我酒量不行,抿两口意思意思就好。”
“好了,刚出锅的,热腾腾羊肉串,谁先尝尝?”孙天朗撇嘴笑道:“哥几个,别站着了,过来吃喝!”
几人围坐一起,都夸孙天朗手艺不错。乐的孙天朗一拍大腿,当即决定再去买个羊腿来烤了吃!
其他人当然特别乐意了,无不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