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直说道:“我觉得珍珠应该属于我,所以来拿。”
孙天朗笑了两声,从枕边取出个小盒子道:“珍珠我已经卖了,这是银票,一共八百两银子,你拿去吧。”
这人开心的不得了,他以为夜明珠也就值二三百两,谁成想能卖那么多钱!接过盒子,感觉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是银票,就是几张纸。他合计着找个时间把银票换成银子,这样心里踏实。
就在此时,腹中一痛,温热的血液从他肚里流出,染红了刀口。他大为不解道:“你为何杀我!”
“怪只怪你偷偷的来!”孙天朗阴测测地道:“我不会留一个试图趁我不备,来害我的人!”
这人浑身抽搐了几下,死在当场。孙天朗把他脑袋砍下来,带了盒子走出大帐,把其他人都叫来道:“这人想要害我,已被我斩杀!至于珍珠卖的钱,一共八百两的银票,我已经分好,大家过来逐个领取吧。”
众人领了银票,有的人就留着,还有的人决定花出去,吃些好的。几个人就醵金作乐,买了些酒肉吃喝。
这是挖到好东西有金银的时候,可以肆意玩耍。要是一连几天都挖不到东西,生活就要拮据很多。存着银票的人没什么,照样过着普通的生活。但有些人大手大脚惯了,突然一下子没了钱,就想法去偷。
这天很不巧,被人发现,那人就和货郎来查看怎么回事。偷东西那几个人怕事情败露,就吓唬吓唬这两个人。反正装神弄鬼惯了,也是驾轻就熟。
他们挖到过个棺材,里面的陪葬品早就让他们挥霍一空,至于墓主人尸骸,全都被他们扔掉。这石棺结实又耐用,他们留了下来,储存东西。有些奇形怪状,卖不出去的小玩意,他们也收藏到里面,比如面具、泥偶、陶盆。要是有人敢来冒犯,他们就会让个人带上面具进去装作诈尸去吓人。为了营造更恐怖的气息,有人还把孙天朗砍掉的人头拿了。
所以才有了那天货郎他们看到的一幕,一口棺材被人慢慢推出来,人头爬到了盖上,又有个怪物头出来。实际上那都是假的,但总是有人信以为真。
后来几天没人敢再去偷东西,又没人敢再来,他们的进程快了很多,挖出了不少兵器、盔甲。他们刚才用来袭击平常的就是从地下挖出的弩机,全是钢铁打造的,所以整个弩机没坏,就是竹制的弓坏了,重新换一个就行。箭镞也是这样,箭头没坏,箭竿腐朽了,他们就重新装上箭竿使用。
听完老五的描述,平常和丁广都大致明白了情况,只是还不知道孙天朗在何处。
丁广威吓道:“快说贼首在何处,我还能饶你一命!”
老五苦笑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自从我们总把头被偷袭过一次后,住所就不固定,谁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丁广相信了他的话,在思考如何对付这个孙天朗。可老五见到他一脸阴沉,担惊受怕中,以为丁广在想如何折磨他,于是又说出件事,道:“我还知道一事,你们不是还有两个同伴吗?他们都被我们抓住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丁广质疑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在下哪里敢骗好汉?”老五慌张道:“要是有一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就信你这次。”丁广道:“走吧,前头带路。”
老五带着他们拐到个房子外道:“这里面有个密道,我们把地下所有的地窖都打通了,连到一起,必要时用来躲避官兵。可以说这是我们最后的活路,所以管理的很严。你们的口音太像官话,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跟我下去时你们千万不要开口,看我周旋。”
平常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胡乱说话的。”
丁广拍拍腰间的跨刀道:“你不要耍什么小心眼,我就在你背后,要是有什么动作,第一个先杀了你。”
老五进了屋子,推开里面的杂草,露出个洞口。他先下去,丁广紧随,平常断后。进入洞里,没有想象当中的黑暗。地窖内的墙上,都挂着油灯,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专门拿火把的人。一路走着,可不缺少光亮,人也挺多的,时常见到对面走过来人。要是宽阔的地窖还好说,在密道内就很难躲避。好在每隔一段路就有个凹槽,人可以暂时躲入其中,让对面的人走过去自己再走。
老五带着平常、丁广在密道内走了阵,遇见对面的人,老五拱拱手道:“兄弟辛苦了。”
有些人选择对平常二人视而不见,有的和老五打完招呼后,问了下道:“这二人都是谁?”
老五答道:“也都是可怜人,一个聋一个哑。我看他们流落街头,于心不忍,就把他们接过来帮忙。”
这样一路搪塞过去,快到监牢的时候,老五提醒道:“看管牢狱的是总把头的亲信,都是武艺高强的汉子,你们可要小心。”
丁广和平常提高了警惕,进入了监牢内。这监牢原来真是个地牢,刑具铁牢都一应具全。如果有人抢自家兄弟的东西,或者误入来的普通人,孙天朗就会把他关在这里面。
这监牢内关押的人不算多,就四五个,还都是他们的自己人,关上两天就放出去。至于不小心来的人,全都被打死了。除了新来的何锦和周昂,他们对于孙天朗来说还有用处。
这些百姓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孙天朗可是门清。不说他们脚上显眼的官靴,单就是走路的姿势,还有握刀的手法,那都跟普通的绿林好汉不同。所以孙天朗才不敢跟他们硬碰硬的来,而是选择利用地形优势,把他们先困住,再进行擒拿。
何锦是腿部中箭,行动不便,被对方抓住的。而周昂走到小路的尽头,突然一张大网把他给抓住的。孙天朗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还用铁链子把他们缠住,连手脚都是铁索。
负责看守他们的两个大汉拷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再不说,小心我抽死你!”
周昂宁折不弯,硬气地道:“那你就动手吧,我就是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出来。”
何锦也是一样的刚直道:“过来动手啊,抽不死我你就是我孙子!”
两个大汉怒火中烧,冲进牢里抡起鞭子就抽,把他们两个打的皮开肉绽。他们两个愣是一声没吭,全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五来了。他见到这一幕,笑笑道:“二位大哥别累坏了,过来休息休息,我来替你们审问。”
其中一个大汉很不屑地道:“我们动用了那么多刑罚都撬不开他们的嘴,就凭你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恐怕连刑具都拿不动。”
“二位大哥这就有所不知了,审犯人也要有特殊的法子才行,不然他们就是死也不会开口的。”老五走过去,接过他们俩手里的鞭子道:“你们快去旁边看着,这小事我来代劳。”
那两个大汉打的也有点累,索性坐回去,看老五怎么对付犯人。他们刚走出铁门,背后悄没声过来二人,手机刀落,把这两个大汉砍死在地。
何锦和周昂大喜,周昂道:“快点放了我们,去找贼头,我知道他在哪里。”
平、丁砍开他俩身上的铁索,见到他们的伤口,丁广道:“你们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是在这里歇着,我们去就可以了。”
“不行。”周昂执拗道:“只有我见过贼头真面目,你们去说不定会错过机会。这个贼头特别狡猾,一会换一身装扮,旁人很难分辨他跟其他人的差别。”
“确实如此。”老五道:“最近他特别谨慎,如果不是亲近的人,都难以靠近他,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何锦惊问道:“这位朋友,你是什么人?”
“这个你们不要细问。”平常道:“只要知道他是我们的帮手就好。”
“我看二位好汉受伤不轻,还是在此地疗伤最好,一般人也不会到这里来,不会暴露的。”老五道:“我跟你们去找总把头,最好能劝他入伙。”
丁广虎目扫过牢里其余的人道:“这些人目睹了整个事件,恐怕不能留了!”
那些人被吓得抖做一团,不敢吱声。老五上前求情道:“好汉,这些也都是苦命人,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还望好汉能够谅解。如果有口饭吃,我们一定会改过向善,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丁广随机放弃了杀人灭口的念头,道:“你快点带路,杀了贼头后,好让更多人改过自新。”
周昂道:“丁指挥,我在被带来的路上听贼头说在城中发现个古怪的地方,他要去搜查有没有宝贝。好像是在什么衙门周围,具体的我没听清,贼头就急匆匆跑了。”
“这地方我知道。”老五回忆道:“好像是个很大的地方,光墙垣就很宽。听总把头说那里有什么奇书,他经常去找,可就是没有寻到过。这次应该是有什么大情况,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