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活着才是折磨
“傻子……你是傻子啊！”
祭坛之上，古无灵抱着许牧之泪如雨下，手掌死死的捂着许牧之的胸口，灵力源源不断的朝着许牧之的身体之中输送而去。
她很清楚，若是许牧之不想的话，上官雨彤根本就伤不到许牧之。
“大夫啊，快找大夫啊！”
“去找，所有都的大夫全部给我找过来！”
柳寻花红着双目对周围的人喊道。
“传信周不言，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医圣！”
宋文远对身旁的人冷声道。
“哥……哥……哥……”
看着祭坛之上那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龙牧阳整个人像是丢失了魂魄一般。
若不是因为他，许牧之就不会来这阳城。只要许牧之不来这阳城，那么许牧之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突然，龙牧阳一把拔起了地上插着的一柄长剑，随即发了疯一般朝着武神和善心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刻，整个阳城之中，只有低声的啜泣之声。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人都围着祭坛静静的站着。
“先生呢？”
后面才赶过来的颜无面急速的穿过了人群，站在祭坛下面朝着众人问了一句。
顺着众人的目光，颜无面看向了祭坛之上，随即他整个人身体猛然一个踉跄。
颜无面脸色惨白，颤抖着身体爬上了祭坛，他害怕，害怕爬上祭坛之上会看到那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祭坛之上，许牧之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古无灵的怀中，古无灵不要命的将自己的灵力朝着许牧之的身体之中输送而去。
啪！……
猛然，颜无面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柳寻花的脸上。
“统率着先生的三千修罗军，让你保护先生，可是现在呢？现在呢！”
颜无面赤红着双目再次朝着柳寻花脸上一拳砸了过去。
“三千修罗军全都死绝了吗！”
颜无面愤怒的吼道。
柳寻花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没有反驳。
“你说啊！”
颜无面难以控制的吼叫着。
“你闭嘴！”
一旁的宋文远冷冷的瞪了颜无面一眼，厉声道。
轰隆隆！……
天空之中雷声炸响，震耳欲聋。
起风了，狂风席卷天地，天空之中昏暗了下来，乌云密布，闪电狂舞。
不一会儿的时间，大雨倾盆而下，老天像是看不惯这人间的血腥，想要洗去这一场乱战所留下的血迹一般。
整个阳城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用灵力荡开那些雨水，所有人静静的淋着雨，围绕在祭坛周围。
以那祭坛为中心，越来越多的人悄悄的走了过来，静静的看着那一座祭坛。
阳城之中站满了人，阳城之外也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这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雨水。
祭坛之上，古无灵脸上已经分不清了泪水还是雨水，她身体之中的灵力几乎枯竭。
她很清楚，许牧之已经死去了，可是她却不愿意承认。
“回来……”
“回来啊！……”
古无灵那绝望的哭喊之声在整个阳城上空回响，和震耳的雷声混杂在了一起。
“你给我回来……”
古无灵脸上苍白，整个人已经到了极限。
“没有了她你就不活了吗？那我呢？你没有了她你还有我啊，你不管我了吗？”
古无灵哭喊着。
“我爱你啊……傻子……你个傻子你要了我了吗？”
这个曾经杀伐果断的女人，这个靠着一己之力便硬生生将武神大陆最乱的乱荒之地一统的女人，这个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女人，此刻却是哭的像个孩子。
噗！……
突然，古无灵一口鲜血喷出。
“牧之……已经走了！”
宋文远拍了拍古无灵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滚！……”
古无灵猛然推开了宋文远，愤怒的道。
“对，对，他不是有鬼书的吗！”
古无灵猛然双目之中闪过一抹亮光，就像是一个濒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从许牧之的身上一阵摸索，摸出了那一本古朴的书籍。
“救他，你快救他啊！”
将那一本书放在许牧之的胸口，古无灵哀求道。
可是无论如何，那一本书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书只会在许牧之活着的时候保护许牧之不受来自他人的致命攻击，可是许牧之现在……死了。
“你救他啊！”
古无灵捧着那一本书尖声哭喊着。
“救他啊，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古无灵软软的趴在了祭坛之上，趴在了许牧之的身旁。
……
聚灵山脉某处，那一座山巅之上。
“你若出手，他可有救？”
尹执看了看身旁的了无趣，出声道。
了无趣微微一愣，随即叹息了一声道：
“若有天命，顺其自然，我已救他一次。”
他能救许牧之，可是却也不能救许牧之。
若说将许牧之换成其他人，或许他还会出手相救，可是许牧之与别人不同，那本就是一个在天命之中已死之人。
“是啊，这世间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如同你这般将生死看淡。”
尹执感慨道。
医者，见了太多的生生死死。
“下雨了，结局了！”
了无趣任由这漫天的雨水打落在自己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些雨水落在他身上之后却是诡异的消失不见。
“或许……尚未结局！”
尹执微微一犹豫，低声道。
“哦？这次倒是有趣，有趣的很，说说。”
了无趣好奇的看了看尹执道。
“不知道，直觉吧。”
尹执微微一笑道。
了无趣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抱怨道：
“无趣，你真是无趣！”
尹执也不在意，起身淡然一笑道：
“我想，我该去找一个人了。”
“谁？”
“额……暂时保密！”
“无趣，你很无趣！”
……
龙州，阳城。
忽然，一个女人从远处走来，穿过了人群，缓缓的走向了祭坛。
“你来干什么？”
宋文远看了一眼来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让整个武神大陆都找疯了的季羽儿。
季羽儿身上带着焚天经，而在焚天经之中有着关于轮回泉的秘密。
季羽儿没有理会宋文远，只是默默的踏上了祭坛，走到了许牧之身旁。
“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
柳寻花冷冷的瞪了季羽儿一眼，若是季羽儿敢再往前一步，那么他必定出手。
“呵呵，原来……你也会死！”
看着地上许牧之的尸体，季羽儿冷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去你娘的你再说一遍！”
一听季羽儿这话，颜无面顿时怒了。
许牧之活着的时候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侮辱，现在许牧之死了，也一样，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辱骂许牧之。
噌的一声，颜无面从旁边抽过一把刀便朝着季羽儿砍去。
季羽儿像是没有看到颜无面一般，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许牧之，根本就没有理会颜无面斩来的那一刀。
叮！……
可是当那一刀快要斩落到季羽儿头上的时候，却是被宋文远挡了下来。
看着颜无面，宋文远轻轻的摇了摇头。
颜无面愤愤的将那一柄刀一把拧碎成了无数碎片。
“我还以为……你永生不死！”
季羽儿嘴角依旧挂着那讥讽的冷笑，可是眼角却是有着泪水流出。
这个男人活着的时候，她每时每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此刻这个男人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相反的，心中堵得慌，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好像喉咙里面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死了是解脱，活着才是折磨，我……不会让你死的。”
突然，季羽儿咧嘴一笑，一把将已经力竭的古无灵拨开到了一旁，盘膝坐在了许牧之的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