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能为你做的
上官雨彤回头看了一眼祭坛之下站着的宋文远等人，冷笑了起来。
“我饶过他，可是他有放过我父亲吗？他有放过我吗？”
上官雨彤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那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最终却成了一场苍木的一场的葬礼。
“真的想杀我吗？”
许牧之认真的看着上官雨彤问了一句。
“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你！”
上官雨彤咬牙切齿的道。
“真的想杀我吗？”
许牧之再次认真的问了一遍。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上官雨彤狰狞的道。
“真的……想杀我吗？”
许牧之问了第三遍。
他很少将同一个问题连问三遍，当在第三遍，无论对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会去相信。
“我日日夜夜都在盼着你死！”
上官雨彤寒声道。
许牧之苦涩一笑，杀死上官烆的不是他，可是他却没法去解释。因为这世间就只有已经死去的上官烆和他知道上官烆是怎么死的。
“能最后求你一件事情吗？”
看着上官雨彤，许牧之轻声道。
上官雨彤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这个姿势死的话，真的很难看，能帮我先松绑吗？”
许牧之认真的看着上官雨彤问了一句。
上官雨彤微微一犹豫，手中的剑猛然一抖，斩断了绑着许牧之的锁链。
在这一瞬间，上官雨彤眸子之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握着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对于许牧之，她依旧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她恨自己爱上了许牧之，恨自己不能如同许牧之一般绝情。
“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再也不可能杀掉他了！你忘记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了？你忘记了那一场血染的婚礼了吗？”
武神那清冷的声音在上官雨彤的脑海之中响起。
善心和武神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战，这阳城之中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上官雨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握着剑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先杀了你，然后……我去下面陪你！”上官雨彤心中暗道。
看着上官雨彤，许牧之微微一笑，突然他双手握住了上官雨彤手中的长剑，整个身体朝着那剑迎了上去。
嗤！……
一声肉体被割裂的声响，上官雨彤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溅在了自己脸上，温温的。
睁开眼，上官雨彤整个人愣住了，因为她手中的剑已经穿透了许牧之的胸口。
嗤！……
又是一声轻微的声响，许牧之朝前走了两步，那长剑穿透了他的身体，在背后露出了很长的一截。
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微笑，许牧之颤抖着将那已经呆愣的上官雨彤搂在了怀里，低头轻轻的在上官雨彤的额头之上一吻。
咧嘴一笑，可是嘴巴张开的瞬间，血水却是不停的溢出。
上官雨彤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任由许牧之抱着。
“无毒不丈夫，敢挡我称霸武神者，不管是谁，他……都该死！”
嘴唇贴着上官雨彤的耳朵，许牧之狰狞的一笑，寒声道。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呵呵从来没有爱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你只是一条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而已，哈哈哈，刚才是不是还想着杀了我你就自杀，然后就来下面陪我？你怎么这么贱呢？我都杀你全家了，你还倒贴啊？”
许牧之在上官雨彤的耳边讥讽的道。
“啊！……”
原本如同木偶一般呆愣的上官雨彤突然发疯的推开了许牧之，一把抽出了那刺入许牧之胸口的剑。
“先生！……”
“先生！……”
“先生！”
“快救先生！”
祭坛下面，宋文远和古无灵等人疯了一般急忙朝着祭坛之上冲去。
“你……该死！”
上官雨彤双目之中满是浓烈的杀气，冷冷的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许牧之寒声道，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离开了祭坛。
一看上官雨彤想要离开，三千修罗军急忙挡住了上官雨彤的去路。
“让她走！……”
宋文远叹息了一声道。
他最了解许牧之，他知道上官雨彤对于许牧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此刻许牧之最想说的是什么，只不过他帮许牧之说了出来而已。
三千修罗愤怒的看着上官雨彤好半晌，可最终却还是让开了一条道路，放上官雨彤离去。
躺在祭坛之上，血水顺着祭坛一路朝着下面流去，渐渐的许牧之感觉自己眼前黑暗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跌入了一个冰窟一般，似乎很冷……很冷。
上官雨彤想要杀他，可是若上官雨彤动手，他师父留下的那书中的承影剑必定出手。若是承影出手，那么死的就是上官雨彤了。
这一辈子，欠上官雨彤的太多太多。若是他和上官雨彤之间必须死一个，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他知道，或许对于现在的上官雨彤来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死。所以，那个问题他一连问了三遍，三遍都是同样的答案。
让自己去死，这或许是现在他能为上官雨彤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若是自己不死在上官雨彤手中，上官雨彤就报不了杀父之仇。可是如果自己死在了上官雨彤手中，那么按照上官雨彤的性子必定会自杀。所以他才那么狠心的将上官雨彤嘲讽了一番。
这样，即便是他真的死在了上官雨彤手中，上官雨彤至少不会有那么重的负罪感，也不会自杀了。
……
九龙城，那一座荒山之上。
小院子之中站着一名少女，她的样子和曾经的苏伊宁一模一样。或者说，她就是曾经的苏伊宁。
“可以走了吗？”
苏伊宁挽着程念修的胳膊，开心的问道。
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个叫程念修的少年。
程念修告诉她，她受了很重的伤，是他将她救回来的。
她相信了，因为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么都没有记住，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苏伊宁。除此之外，就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她叫哥哥的男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想不来自己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程念修说她这是失忆了，不过不要紧，留在他身边他用药物可以医治，终有一天，会让她想起来自己过去的一切。
对于这些，她不在乎，她只是感觉这个叫程念修的人让她感觉很亲切。虽然看上去似乎她要比程念修大一点，可是程念修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她只想跟着程念修。
“我们去哪儿？”
程念修笑了笑，对身旁的苏伊宁柔声道。
苏伊宁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随即道：“嘻嘻，我不知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院子里那一张石桌前坐着许满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许满仓心中五味陈杂。
他知道雪儿对于许牧之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雪儿没有了，有的只是苏伊宁。
程念修说在之前就已经跟许牧之谈过了，等到苏伊宁醒来之后，他就会带着苏伊宁离开。
“保重！”
程念修对许满仓认真的行了一礼，轻声道。
许满仓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走吧！”
程念修背上了他的背篓，牵着苏伊宁的手走出了院子，朝着荒山之下走去。
苏伊宁开心的在一旁哼着不知名的曲儿。
可是，当走下荒山的那一瞬间，突然苏伊宁痛苦的捂住了胸口。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穿了一般，疼，疼到难以呼吸！一股悲伤的情绪从心底深处快速的蔓延了开来。
泪水滑落，苏伊宁伸出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怎么了？”
程念修慌忙将手指搭在了苏伊宁的手腕上。
可是他却发现，苏伊宁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
“痛……”
苏伊宁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难受的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