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道法长生人
北漠，望北城仙鹤楼之中。
“玄天宗，沈为农沈宗主座下弟子文昊拜见先生！”
一名年轻人神色真挚的看着许牧之弯腰行礼。
仔细看去，此人正是前不久出现在南灵找到李玄之的那人。
许牧之冷冷的望着那人好半晌。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许牧之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在这仙鹤楼之中的事情除了宁无良之外就只有韩承天知道，可是这玄天宗的弟子却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这里。
那叫文昊的年轻人面露难色，微微一犹豫道：
“南灵白衣羽相……李玄之！”
原本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许牧之会这么问，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就说通过玄天宗的消息渠道打听到的。
可是在看到许牧之本人之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忽然之间没有了一丝敢说谎的底气。
那一双眼睛之中看不到半分的杀气，可是却让他感觉置身地狱无间一般。
“呵，李玄之自己不想参与到这乱局之中，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扯，还真是辛苦李玄之了！”
许牧之冷冷一笑。
李玄之能够知道他的所在之处这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相反的若是李玄之不知道他所在的话反倒是有些奇怪了。
“李玄之和你们玄天宗之间关系匪浅都不愿意出手相帮，你觉得我会出手吗？”
许牧之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轻声道。
如果不是玄天宗，他怎么可能会被打晕迷迷糊糊的被人弄到了赵国。
而且最可恨的是玄天宗竟然拿走了他师父给他留下的那一本书，现在玄天宗有难竟然可笑到跑来求助与他。
文昊咬了咬牙，猛然跪倒在了许牧之脚下。
“求先生，救救玄天宗！我知道，曾经我们玄天宗对先生有着诸多误解，可是我保证这次之后，先生大恩玄天宗永世不忘！”
文昊的声音真诚无比，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
许牧之依旧冷笑。
“先不说你一个小小的师级武者能不能代表玄天宗，就算是沈为农亲临，请问我凭什么就要帮你们玄天宗？只为了让玄天宗欠下一个恩情？呵呵，许某现在手握百万之兵，你觉得我会需要你们一个玄天宗的恩情吗？”
文昊脸色难看至极，许牧之说的话虽然难听，可是却无法否认，许牧之说的是实话。
以现在的许牧之所拥有的权势和名望，就算是当初的玄天宗许牧之或许都没有看在眼里，更别说现在已经四面危机的玄天宗了。
“原本我应该杀了你的，可看你也是忠义之辈，你走吧！”
许牧之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道。
南宫九已经率着五十万大军奔赴了若金城，而在这望北城之中坐镇的更是被称为人屠的姬凌渊。可是他许牧之偏偏却又在姬凌渊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身边就只有宁无良一人。
按照他谨慎的性子，他早就杀了这个叫什么文昊的，万一这家伙出去将他在望北城的消息告诉姬凌渊的话，恐怕他会有麻烦。
可最终他却还是没有杀掉文昊。
文昊起身恭敬的再对许牧之行了一礼，也不纠缠，转身出了仙鹤楼。
踏出仙鹤楼的瞬间，文昊脑海之中闪过了李玄之说的那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那个叫徐北雄的姑娘去找许牧之，或许可能性会大一点！’。
“爷……”
宁无良指了指仙鹤楼外，示意许牧之要不要动手杀了文昊。
许牧之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
后半夜时分，南宫九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一队人马再次返回。
“怎么样？”
南宫九看着那疲惫不堪的一百号人焦急的问道。
一连跑了两个来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那小将领喘着粗气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一张嘴却是说不出来话。
于生急忙递过了一碗水，那小将领喝完之后使劲的揉了揉像是要炸裂一般的嗓子道：
“将军，若金城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听闻此言，南宫九若有所思的看了于生一眼。
于生微微一沉思，最终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全军进入若金城，既然他许牧之有自知之明放弃了若金城，那么我们就占据若金城，而后直逼断岭！我就不信他许牧之不出现。”
南宫九沉声道。
北漠境内某处。
“先生，南宫九已经率五十万大军进入了若金城！”
一个传讯的小兵跑进大帐之中，对那脸戴修罗面具的男子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那小兵退出军帐之后，那面具男子看向了一旁的柳寻花。
“他们进入若金城了，接下来怎么办？”
柳寻花扫了一眼幻化成许牧之样子的颜无面，一脚将颜无面踢到一边自己坐在了那里。
“给本公子变回来，看着这一张面具我压力很大，这两天连姑娘都不敢摸！”
柳寻花瞪着颜无面挥了挥桌上的那一柄匕首威胁道。
颜无面急忙躲远了一点，“这是先生的要求，他说在他出现之前我是绝对不能变回去的，要不你去跟先生说说？”
柳寻花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跟许牧之去说？说个屁，他最害怕的就是见到许牧之。
许牧之那家伙在的时候他连青楼都不敢去，去一次打一次，而那家伙自己却天天钻在百雀楼之中不出来。
“断岭那边也应该得到消息了吧？好，下令！明天全军朝着古月城进发，争取三日之内占领古月城！”
微微一沉吟，柳寻花反手将那匕首刺入了桌面，淡淡的道。
……
北漠，望北城某座山峰之上。
“何为道？”
一袭黑衣的君莫问像是融入了整个黑夜一般，只有他那略带疑惑的声音随着山风飘远。
一旁的草地之上躺着许牧之，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
“我能说我也没能明悟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许牧之才道。
君莫问眉头微微一皱，他留在许牧之身边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明白许牧之口中那所谓的道是什么。
那次与天命的对弈之中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一股可怕的力量，那一股力量似乎顷刻之间就能抹去整个武神大陆，恐怖如斯！
可也仅仅只是那一次，之后第二次感受到那种气息就是在许牧之布下的阵法之中。
“那你怎么知道它的存在？”
君莫问淡淡的问了一句，显然对于许牧之的说法他有些不相信。
许牧之盯着无尽星空，这一刻，思绪像是回到了无数年之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夜里，也是在山顶，他也是这么躺着，他的师父，那个长相奇怪的老头给他在旁边说着什么……是道。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这星空万古，这万灵生灭，这山风，这大地，这苍穹，生命轮转，时光流逝，沧海桑田，无形之中有着一股力量将它们左右，甚至就连我们口中的天命，就连这天地间的灵力，无不依它而生，它……就是道！”
许牧之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之中充满着一股震撼。
曾经他也以为这天地之间一丝丝的灵力便是所有力量的源泉，可是在那个晚上对于这世间的一切都颠覆了。
他师父告诉他，道才是一切的本源！
无灵骨，不修武，不纳天地之灵力，可只要明悟道，便能掌控这世间最为恐怖的力量，纵横逍遥于天地之间。
曾经宋文远问他，人可得长生？人可死而复生？他说或许能，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有着多神秘。
因为……他见过那个长生之人，他的师父！一个与天地同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