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大家,大宋皇室的那件案子我听说了,你应该就是那个假皇子了吧,我便是狸猫换太子案中被刘太后灭口的花太医唯一的儿子,当年我花家满门被斩,是管家用他的儿子替换了我,带我逃去了大漠避祸,如果不是这件案子大白于天下,我是绝对不敢踏上大宋的土地半步的,所以我说我能治,就一定可以。”花子潇镇定的看向赵祏。
赵祏定定看他良久,唇角一弯道:“没想到,花太医竟然活学活用,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又上演了一出换儿子的好戏,好,本侯信你。”
舒云一声惊叫。
“哇!”赵舒云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大吐。
赵祏与青衣也都从未见过如此惨状,纷纷别过脸去。
赵舒云吓得腿脚都软了,直直的就跪了下去,身旁的青衣一把搀住她。
“会死么?”赵祏看向花子潇。
“幸好发现得早,蛊虫尚未钻入腹中,才能吸出来,这种手法,我只在我爹写的遗作上见到过,没想到,竟会真的见到。”
“什么人会用这般歹毒的手法?”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会用阴毒蛊术的绝不是中原人。”花子潇沉声道。
赵祏皱眉,“不是中原人?夏家只是一介药商,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赵祏向青衣怒道:“那个人呢?”
青衣道:“属下办差回来,路过桂花巷时,正巧碰到花子潇,才知夏家竟遭如此变故,听花子潇说,夏大人,不,夏小姐和苏羽一同逃命去了。”
“混蛋,宁愿跟那小子走,也不肯来求本侯庇护么?”赵祏一拳打在床柱上。
吓得地上的赵舒云脖子一缩。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赵祏问道。
“不知,来人只说夏家窝藏钦犯,夏掌柜与夫人也不知去向。”青衣回答。
“拿本侯令牌速去刑部,查遍刑部每一个角落,还有,将本侯的十八精骑全都分散出去,勿必在最短时间内查到夏青的下落。”
“是。”青衣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消息传来之前,府里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府中半步,来人,先送郡主去安歇,去和八皇叔说一声,郡主醉了,留在宁安侯府住一宿。”说完,看向床榻上的夏枸杞,和声道:“枸杞,你还认得出我么?”
夏枸杞泪汪汪的眼睛直瞅他,脸还是煞白煞白的,脸颊上却出现两朵不详的酡红。
“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他们是谁?伤害你的人都是谁?”
“王……王爷……救救青青……他们要抓的人……是她……很小的时候,娘便在我背心处刺了一朵槐花,告诉我,若是有一天,有人要找背上有花印的人……我就替她认……可是那些人已经知道我是假的了……青青会有危险……王爷……求你救救她吧。”枸杞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槐花?”赵祏惊道:“你是说,夏青的背上刺有一朵槐花?从小便刺有的么?”
枸杞虚弱的点点头。
“怎么会,怎么会,找了这么多年,原来是她,你们小的时候,住在何处?”
枸杞摇摇头,“很小的时候,我们小时候只是生活在山里……采药。”
“山里……真的是山里,可是一个叫雾山的地方?”赵祏喃喃道,双眼直直的,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枸杞点点头。
“那朵花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们从不以女装示人,也必是如此,你爹娘到底是什么人?”赵祏惊问。
枸杞也只是摇头,什么话都不肯再说,赵祏问急了,她便装晕过去。
赵祏转身向花子潇说道:“好好守着她,本侯要亲自去找人。”
而后花子潇看到那个嚣张霸道的男子在跨过门槛时,不小心踩到了袍角,身子一摇晃,腿发软,一个踉跄,咚的一声,直直的趴伏在地,额头红肿一片。
夏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马车里,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褥。
“小羽!”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带来温暖和安定。
夏青怔怔落下泪来,“差一点,被害的人就是我了,你为何要打晕我,为何不带着枸杞一块儿走?”
“别想了,人多目标大,到时候谁都逃不了,枸杞我已经将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别担心。”苏羽淡淡道,他不习惯自己的温柔,冷不起来的语气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那我们上哪儿?”
“嗯,我们去一个风景特别好的地方……”
夏青橑开车帘看去,原来已是出了京城,一路向西而行,马车经过的道路从大转小,越渐荒芜,马车突然停住,车夫不肯再往前走了。
苏羽松开她的手,跳下车:“怎么了?”
“再往前走就是大山了,小爷你们衣着光鲜,怎会有穷亲戚住在这种地方?”
夏青看见苏羽在车夫耳旁低语了几句,随后搭着他的肩膀走进密林深处,再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人。
阳光下的苏羽有种出鞘刀锋般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