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气急,厉声吼道,“你敢!你若是伤了他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也许是用力过猛,一下子岔了气,夏青猛地咳嗽起来,又喘又咳,难受得不得了。
李元昊见状也慌了,一手轻拍她的背,急急问道,“怎么了?要不要叫御医?”
“御医?”夏青抬起脸,眼中早已咳出了泪水,愤恨的瞪着他,“叫御医有什么用?只要你别出现我眼前,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她吼得很大声,丝毫不顾宫室外还有两个宫奴在场。
李元昊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也是死死盯着她,许久,才沉声道,“你就当真这样讨厌我?”
“是的!你滚!你给我滚!”她一手指着房门的方向,激动之下,连声音都颤抖了。
她一直以为,他能做西夏的皇帝,至少行事还是光明磊落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得到她,连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
他是真的疯了!
人人都有可能为情所困,可他却为情而癫狂。
他伸手,将她鬓边散乱的头发,都细细的理顺,拨到耳后,柔声细语,体贴无比。
“大夏不比大宋暖和,要多穿点,不然会着凉的,别让我心疼。”他顺势在她耳廓上一吻,“反正来日方长,我可以等。”
李元昊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来,晶莹剔透,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粒火红色的药丸,珍珠般大小。
李元昊将盒子递到她面前,双目炯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有我才能救你,听话吧,回到我身边。”
虽然离毒发的日子不远了,夏青却没有伸手去接。
若接了,就表示她同意了,若接了,她对赵祏的承诺,又算什么,岂不是一文不值?
生路,死路,只在一念之间,夏青紧紧咬住唇,默不做声,李元昊也没有逼她立即做出选择,只是志在必得的笑笑:“你好好考虑一下。”说罢转身而去。
雪停了,院子里一束红梅开得正艳,夏青看着窗外怔怔发呆,确实,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犹豫了,如今,她已不再是萨满,恢复了自由之身,而吃了解药,她便能活下去,可如此,便将终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一辈子活在锥心刺骨的相思愧疚心疼中。
可若不吃,就这样白白放弃掉唯一活下去的机会么?石头将她留下的目的,便是为了这粒解药,只要还有命在,就有冲破牢笼的希望,赵祏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离开的,有命就有希望,她知道,将来再有机会相见时,赵祏也希望能够见到一个活着的夏青,而不是一把灰,一捧土,一个冰冷的牌位。
没有人敢不珍惜生命,没有人愿尝试死亡,不是人们不够勇敢,而是这个世上实在太让人们留恋,尤其,当这个世上有你心爱的人;尤其,你在这个世上还有太多太多没有实现的梦想,你就便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
更何况,她很快就会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见到他。
仰眸,凝住一泓碧空,她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夏青,你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不论未来将遇到何样的痛苦,不论在西夏的日子有多么难熬,你都要咬紧牙关活下来……为了那些爱着你的人,一定要坚持住!
想到此,夏青起身理了理衣,向着李元昊的寝宫走去。
提着红色锦服的裙摆,走进李元昊的景宸宫。
刚一跨入门槛,夏青便感到他幽深的视线直勾勾投了过来。
夏青皱皱眉,刻意不去迎视他的目光,淡淡的说:“解药呢?”
李元昊哈哈大笑:“朕就知道,青青是聪明人,汉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会听话的,不过日后在这皇宫里,可不要再穿汉服了,我不是给你送了很多胡服过去了么?”
夏青冷冷一笑:“我过来不是和你商量穿什么衣裳的。”
李元昊忽然无声的笑了,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趁她不备,大掌倏然揽过她的腰,“青青,好样的,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这才是能与我李元昊并肩而立的女人,我不追究,日后在这宫里,你想怎样穿都成,不过我不追究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宠你,而是因为……你穿上这些凌罗绸缎,真美……”
夏青浑身发颤,用手肘顶住他不断压下的胸,努力将身子向外挪去。
之前,他忙于处理朝政上的事务,并不常来骚扰她,如今,诸事已定,难道,那一段平静的时光,就要结束了么?
李元昊垂目望她,“青青,这么多天了,你还没适应我的存在么?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所以我愿意为了你稍做忍耐,但是,我的忍耐终有是有度的,所以,你还是尽早适应的好。”
心,重重寒凉,刚想说话,却被他拦住,“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李元昊将先前那粒红色丹丸掏出,放置在掌心中,笑道:天下能解百毒的凝香丸,世间仅只一颗,它是你的了。
夏青伸出手去,他却将五指一拢,缓缓置于唇边,手开时,那粒丹丸已在他的双唇间。
李元昊的唇猛然间向夏青袭来,瞬间将那粒解药送入她的唇齿间,夏青只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袭来,他软腻腻的舌尖已擅入她的口中,并将解药顶入了口舌最深处,顺带在她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流连起来。
夏青惊喘出声,狠狠一咬,李元昊更是闷哼了一声,唇舌离开了她的芳香小口,再度流连至她的颈边,不住呢喃着:“青青,你的身子,你的体香,让我销魂啊……”
唇畔,她的肌肤白若凝脂,娇美的樱唇润若桃瓣,闪烁的眸子里星光盈盈……这么美,这么娇憨。
夏青连忙推开他,努力压制住一巴掌挥过去的冲动,“陛下,你若要将我留在你身边,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是大将军夏桑之女的身份入宫,这西夏的后位你没有留给我,我也不怪你,贵妃便贵妃吧,只是这封妃大典我可不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