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本官问你,你可去过一个叫夏家村的地方?”这话一出,旁边的展昭身子一动,夏青却不看他究竟是何面色,只紧紧地盯着堂下的曾平。
听了她的话,曾平面色大变,一双眼睛骨碌碌转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大人……小的……没有去过。”
“此话当真?”
“是……是……”
“你可知欺瞒公堂的后果如何?”
“大人……小的,小的……”
“你究竟去没去过夏家村?”
“回大人,小的不曾去过啊。”声音却已经带了哭腔。
“难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本官动用大刑不可?”
“大人饶命!”曾平大声叫起来。
夏青一抬手,旁边的衙差上前,威风凛凛地将曾平提起来,宛如老鹰捉小鸡。
夏青狞笑,阴森森说道:“让本官来告诉你,你若还不老实说,本官就当你是有心欺瞒公堂,让你尝尝这水火棍的滋味,另外,除了水火棍,本官这里还有十八般酷刑等着你一样一样的试,如果不想尝尝指甲被生生拔出来的滋味,或者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你就老老实实地说吧!”
夏青猛然听到侧堂传来嘶嘶呼气,想必是谁脆弱的心灵颇为被她这番狰狞面貌震惊吧,转脸望去,旦瞧得帘后一片色彩斑斓,桃木椅上端坐着的人物不是安宁侯是哪个,她先前猜他非赖着不走,定是事出有因,果然又是偷偷溜来坐堂来了。
夏青看到他,头也大了几分,这个人呢,说是她的救星,又是她的克星,总之每回见了他,是喜忧参半,忐忑不安的,先前想将他送走,便是不想这位神出现在审案现场,此人一身华丽服饰,一张俊美冷酷的容颜,一股不怒自威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也是会让人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会影响审案的。
此神来都来了,这一时半会也请不走,案却还得审下去,夏青只得闭了闭眼,稳住了神,装作淡然目不斜视地望着堂下之人,“曾平,你抬起头来。”
曾平的脸时青时白,夏青相信自己这番恐吓还是有作用的,论起酷刑来,虽然不曾用过,不过以前倒是看过不少的,再加上这夜深人静,公堂之上烛火通明,两边衙差林立,想必是实打实的吓人景象。
依照以前看人家县太爷审案在说出大刑侍候后,犯人都会吓得眼睛鼻涕横流,立即一五一十的供认出来,谁料曾平在被吓出一身冷汗后,非但不供认,反倒挺起了胸膛,说:“哼,民间传言夏大人办案如神,可庇美包青天包大人,不过在下看来,也是一庸官,在下受不住酷刑,必定会被屈打成招,夏大人拿着一份屈打成招的供词,难道不会良心不安么?”曾平暗想便算他在佛寺里一时口快说漏了嘴,但当年参与此事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他不相信此人会有通天的本领能够查得出来,他只需咬紧牙关,绝不承认便可。
夏青万万没料到他竟有一套如此说辞,此人不愧是跟着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多年之人,狡诈多端,并非三言两语便能吓倒的。
只得暂时强压怒火,盯着曾管家,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好,你既如此说,本官倒确实不能对你用刑了,否则这份供词拿上去,也无人相信,你不过是要本官拿出证据罢了,这有何难,本官便要你心服口服,来人,传青衣。”夏青不再理会曾平,一甩官袖,威仪说道。
青衣上得堂来,恭敬跪下,口称大人。
夏青冲他莞尔一笑,青衣与展昭的官职一样,俱是四品带刀护卫,所以青衣这一跪,夏青倒是有些受不起了,却也只得正了面色,发问道:“堂下跪的可是安宁侯府侍卫青衣?”
青衣朗声道:“正是。”
“本官问你,可识得此人。”夏青一指左边的曾平。
青衣看了不停颤抖的曾平一眼,微笑道:“此人乃平西将军府管家曾平,侯爷与平西将军还算聊得来,常常一块喝酒,我与曾平均相伴左右,自是识得的。”
夏青点点头,“青衣你数日前曾往慈恩寺进香,无意中见到了曾平,并与其闲聊了起来,青衣,本官问你,你都与曾平聊了些什么?”
“回大人话,下官曾问过曾管家,为何在将军离世第二日便出家做了和尚。”
“他如何说?”夏青问。
“开始曾管家并不想说实话,是下官用一绽金子并许诺不将他的行踪说出去,他才肯道出实情,原来先皇的妃子晴妃娘娘并非将军表妹,而是将军与他伙同一帮山贼在一处村庄里抢夺而来,而他们为了此事不败露,更不惜屠杀了整个村里人,那日将军暴亡,曾管家听闻民间传言将军大人是恶鬼索命,想到自己手上也沾有鲜血,害怕恶鬼找上他,惊慌之下才入寺为僧,以求佛祖保诺,曾管家,我说得可对?”
“污蔑,大人明鉴,他这是污蔑。”曾平跪着上前两步,拼命磕头。
“哼,是么?看来本府不动大刑,你是不肯说实话的喽?”夏青冷笑道。
谁料曾平却挺起了胸,冷笑道:“难道大人也要屈打成招么?”
“你……”夏青指着曾平,点点头:“好,本官便要你心服口服,你擦亮狗眼,看看本官可否面熟。”夏青说着走下官位,来到曾平面前。
曾平猛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夏青,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指着夏青说道:“原来……是你?”
“没错,是我,你那日说的话,不仅青衣听见,本官也听得一清二楚。”
“青衣,你这个骗子,你说会给我金子,保我走得远远的,你骗我。”曾平指着青衣骂道。
青衣冷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