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何小时瞪着祁靳斯。
“你指哪句?”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祁靳斯!”何小时气急。
“你那个未婚夫,很快就不在人世了,你就嫁给我,还是祁家的媳妇,不亏。”祁靳斯拿起来桌上的一份文件,当着扇子,为自己扇了扇风。
何小时一把薅住祁靳斯的衣服领子,“祁靳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爷爷定会让你碎尸万段。”何小时对祁靳辰的思念和担心,全部化作了力量,蓄在她抓着祁靳斯的小爪子上。
祁靳斯也不恼,他借机去握何小时放在他领口的小手,“我敢在亚莱斯顿对祁靳辰动手,自然是有万全之策,小时不必担心。”
何小时把手抽出来,“啪”地狠狠地打了一下祁靳斯的手背。
祁靳斯夸张地抖着手,“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一定代祁靳辰收了你,免得你再去祸害别人。”
何小时双手交叉,站到窗边,不再理会祁靳斯,脑海里全是祁靳辰,那样不安的情绪,如疯长的海藻般蔓延开来。
祁靳斯看何小时不再理他,他也站起来,正色道,“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走了。”说完,并不拖泥带水,开了门,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何小时辗转反侧,直到天边已经泛白,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是没多久,她就感觉有人在晃她,开始她以为是梦,自己思虑过重,产生了幻觉。
当她听到了清晰的声音,“祁帅夫人,祁帅夫人。”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是阿莲站在她的床边,叫她。
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而至,阿莲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卧室,更别说叫她起床。
“怎么了。”何小时说着,已经开始换衣服。
“阿木在楼下等您,他给您打电话,您一直没接。说是要接您去医院。”阿莲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祁靳辰怎么了。”天还没有亮,阿木要接自己去医院,肯定是祁靳辰受伤了,何小时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也不是很清楚。”阿莲帮着何小时把衣服整理好,又把要冲出去的何小时拉回来,指了指洗手间。
何小时简单的洗漱之后,冲出了城堡。
阿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说希伯来给他打电话,祁靳辰让何小时去医院。
很快,何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医院是亚莱斯顿帝国最好的医院,从外观的建筑风格上来看,就知道是皇室的顶级医院。
何小时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阿莲临走的时候,给她带来她煲的粥,嘱咐她是专门适合病人的口味。
她返回去,去找阿木,就在这个时候,她居然看到了苏黎世安娜。
苏黎世安娜从西瓦岛被接回来之后,何小时还没有见过她,她整个人好似瘦了一圈,颈部位置的蝴蝶骨清晰可见,倒是更添了妩媚之色。今天没有化妆,看起来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楚楚模样。
苏黎世安娜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放在一个精美的袋子里,她也看见了何小时,走过来,浅浅一笑,“小时,你来做什么?这里有我照顾阿辰就好。”言语里没有了以前的高高在上和挑衅。
看样子,她一直在这里照顾祁靳辰。
何小时回应了个浅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不好受。苏黎世安娜终究是祁靳辰的救命恩人,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祁靳辰解了苏黎世安娜的禁足。而连受伤这样的消息,苏黎世安娜也是比自己先得到消息。
何小时拿了粥,踌躇了一下,往楼上走去,刚才阿木告诉她,祁靳辰在四楼。
何小时一向路痴的厉害,偌大的医院,何小时第一次来,没有找到电梯,她走了楼梯上来。
苏黎世安娜进了病房,祁靳辰正盯着手里的电话。他在看时间,快一个小时了,何小时还没有过来,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给他打。
苏黎世安娜拿出手里的洗漱用品,给祁靳辰擦了擦脸和手,祁靳辰没有反抗,但是也不是很配合,“这些事,让希伯来做就好,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好养养身体。”
不知道苏黎世安娜是怎么知道他住院了的,昨天晚上就赶过来了,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祁靳辰心里想着自己跟苏黎世普的承诺,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苏黎世安娜,没有直接赶她走。
想来,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苏黎世安娜也一定会安分守己了。
苏黎世安娜把祁靳辰的床头,调高了些,又把他背后的枕头,往下面垫了垫,好让祁靳辰依着更舒服点,她边调整,边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别着急,小时一会儿就上来了,我刚才在楼下看见她了,一个高大的外国人,送她过来的。可能这会儿,在道别。”
本来祁靳辰的心思并不在苏黎世安娜身上,听她说到最后,他一个荒神,“外国人?”语气与刚刚的冷清模样大有区别。
“嗯。”苏黎世安娜乖巧地浅笑了一下,眼神看似无辜单纯,好似他不知道这个外国人来送何小时,有什么关系是的。
就在这个时候,何小时推门进来,刚好看见苏黎世安娜握着祁靳辰的手,在给他仔细擦拭着。
看着何小时进来,苏黎世安娜从床边站起来,温柔地擦了一下祁靳辰的脸部。
祁靳辰拉住刚要离开的苏黎世安娜的手,“这只手,也擦一下。”语气温柔,眼睛没有看何小时。
何小时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看见祁靳辰的上身没有什么大碍,连个绷带也没有打,腿在被子里,看不见。她站在那儿,有点尴尬。
祁靳辰好像刚看见何小时似的,“你来干嘛。”语气和刚刚跟苏黎世安娜说话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何小时强忍住泪水,把手里的粥放到祁靳辰身边的柜子上,“阿木说你要我来医院,我给你带了粥。”
何小时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钻起来,大哭一场。
祁靳辰没有说话,何小时转身要走,祁靳辰又心有不甘,“过来。”声音冷冷清清的,里面含了些不悦。
何小时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来,却没有往祁靳辰的床边走。不是苏黎世安娜照顾的好好的吗,要我过去做什么。
祁靳辰看了眼苏黎世安娜,“你先回去吧。”没有再说别的,苏黎世安娜一副受了委屈,却又乖巧听话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走出去了。
“你急着回去做什么?”祁靳辰不看何小时,语气生冷。
“我没有急着回去。”何小时也不大高兴,他叫她来,就是为了看他和别人卿卿我我吗,这个人还是屡次伤害她的人。
“过来。”祁靳辰又强调了一遍,他想这个女人都快想疯了,她终于过来了,却一副疏离的模样。
何小时别扭的走到床边,祁靳辰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力道很大,发泄着心里的不满,“谁在楼下等你。”
何小时被握的皱了皱眉头,她往外抽了抽手,“谁在楼下等我!?”语气里充满了不悦的质疑,连阿木都走了,还能有谁在楼下等她,这个男人只会找她的茬。
“那你要下楼做什么。”祁靳辰一直追问,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说实话。
“不是有安娜照顾你就好了吗,要我做什么。”何小时的眼圈红了,抽了抽鼻子。
祁靳辰一愣,若有所思,“这话,谁告诉你的。”
“我刚刚在楼下碰见安娜了,安娜说的。”何小时没好气地说,她现在也亲切地称苏黎世安娜公主为安娜,没有了往日酸酸的味道,让祁靳辰很不舒服。
“谁送你来的。”祁靳辰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他意识到了问题,伸手把何小时搂在怀里。
何小时抖了抖肩膀,坐直了身子,小嘴微微撅起,“当然是阿木。”不是他让阿木送她来的吗?莫名其妙。
祁靳辰再次把何小时揽进自己的怀里,另外一只手却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儿,希伯来就进来。
祁靳辰的脸色阴沉,“苏黎世安娜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她的寝殿,不允许随意走动。多布置一些人手,如若反抗,直接送回西瓦岛,不用经我同意。”
“是。”希伯来鞠了一躬。
希伯来刚要往外走,祁靳辰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人来求情,一起送西瓦岛。”
希伯来应了一声,刚要往外走,又反了回来。祁靳辰抬眼看他,希伯来沉声道,“如若有需要公主出面的场合……”。
“安安已经长大了,以后凡是需要亚莱斯顿帝国公主主持的事情,就由安安出面吧。”祁靳辰捻着何小时耳边的碎发说道。
“是!”希伯来的脸上似乎轻松了不少,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何小时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苏黎世安娜简直是个戏精。她没有说话,只是刚刚的委屈,还没有散尽,他对她,冷若冰霜,她的心都碎了。
何小时趴到了祁靳辰的怀里,祁靳辰用力拥着她,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似的。
良久,何小时才反应过来,如果没有大的问题,以祁靳辰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住到医院来的。看样子,他不是刚来,应该至少在这儿住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