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一秒还跟自己柔情似水,转眼间,就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如果不是何小时邀请,Dick怎么会,出现在距美国不止万里的亚莱斯顿帝国?
Dick就那么和祁靳辰的车擦身而过。
何小时看天色已晚,没有上楼。她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何小时似乎听到了祁靳辰的电话铃声。
她一抬头,看见车里红点一闪,随后暗了下去,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何小时快走了两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不确定祁靳辰是不是看到了她和Dick刚才在交谈,她心里有点忐忑。
祁靳辰在她上车之后,没有急着走,而是把烟完全吸完,才发动了车子。何小时确定,祁靳辰一定是看到了。
她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跟祁靳辰解释,“辰,你看到了?”她的声音,有点怯懦,听在祁靳辰的耳朵里,就是做贼心虚。
“看到什么?”祁靳辰的声音冰冷,但是已经能够听出怒气,他突然一个急刹车,“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这里幽会吗?”祁靳辰不看她,每个字却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胡说八道,不是那样的。”何小时也生气了,他就从来不能相信她一回。
“那是怎样的?我是瞎的吗!”祁靳辰看着何小时,眼底全是森寒,“何小时,我对于你,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像你说的,只是你的一夜情对象吗?”
他虽然声音并不大,却把何小时的心震的七零八落,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混蛋!”
说完,她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这个女人,真的是长本事了,不但勾三搭四,还对自己满不在乎。想到这儿,祁靳辰飞驰而去。
何小时穿了双高跟鞋,没走几步,脚底就传来钻心的痛,她只好把鞋脱下来,拿在手里,想到Dick,她的头也疼,她真是应该早点跟祁靳辰说Dick的事情。
何小时的公司,在几个月前,突然接到了美国一个名叫玛瑞纳的公司的大量订单,一度达到了单笔交易的最大额。
何小时在美国待过一年多的时间,她了解,亚莱斯顿帝国的鲜花品种和品质,确实是美国没有的。
况且,美国是个浪漫,又注重仪式感的国度,鲜花往往是各类聚会必不可少的,人们也喜欢用鲜花做见面礼,样子好看,又不算奢侈。
经过重重分析和推测,何小时都觉得这样的销售结果,完全没有问题。她还准备扩大美国市场的宣传,并且也已经和方木端做好了联合策划案。
前几天,玛瑞纳公司那个一直和何小时联系的负责人Tina,突然给何小时发邮件,说为了更好的做推广,想实地拜访鲜花原产地,看看有没有更好、更广泛的合作机会。
何小时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何小时在公司接待了Tina,可是当她接过了Tina手里的宣传册的时候,她被震惊到了,宣传册的封面上,居然是Dick的照片。
想到自己做了何氏的代言人,Dick不可能不知道公司是何小时开的,何小时顿时觉得事情有蹊跷。
但是,两个公司刚刚签了一笔大单,Tina也一再强调这笔单的重要性,不论从什么角度,何小时都不可能单方面终止合作。
没想到,今天Dick就直接从美国飞了过来。Tina是跟何小时有预约的,Dick就这么非常顺利地进了何小时的办公室,随后Tina说有了其他安排,便离开了。
不过,Dick和何小时只是简单地叙了几句旧事,就谈了一整天的业务,何小时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谁知道,晚上下班的时候,Dick软磨硬泡地邀请何小时跟他一起去吃晚餐,“小时,可以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吗?”
何小时应付地笑了一下,“Dick先生,你不远万里飞过来,按理说,我确实应该尽地主之谊,不过今天恰巧安排了事情,下次,请Dick先生一定要提前告知。我也好做安排。”
Dick自然明了,如果他早一点告知何小时,恐怕他连见到她的机会都没有,“小时,这只是个商务的晚餐而已,这样,祁靳辰都不允许吗?”
Dick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小时有点尴尬,确实,如果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跟Dick出去吃饭,不知道会生气成什么样子,何小时想都不敢想那张冷冰冰的脸,“Dick先生,不好意思,是我今晚真的有其他安排。”
Dick感觉很哀伤,他好不容易在网上探查到何小时的迹象,没想到却连一餐饭的时间,她都不能给她,他再也撑不住那些生意上的理由。
“小时,你知道这么长时间来,我有多想你吗?”说着,他去拉何小时的手,他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的骄傲。自从他认识了何小时,他有了非常大的转变。
以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泡妞,一天一个,绝不在话下。
可是有了何小时之后,他对别的女人根本无法提起兴趣,他觉得自己病了。
何小时毫不犹豫地抽回了手,“Dick先生,请你自重,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您这样做很失理。”
Dick看自己打感情牌,已经一点都没有余地,他只好再从生意上下手,“那好,我听你的,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希望你的公司越来越好。”
说着,Dick伸出了他的右手。何小时不想再和Dick纠缠下去,看时间,祁靳辰也快到了,她不想让祁靳辰误会,所以她伸出小手,和他握了两下。
正是祁靳辰看到的那一幕。
何小时一路走下来,不停地看电话,祁靳辰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何小时很伤心。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她只好回了城堡。
整个城堡都黑漆漆的,何小时的心沉了下去。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祁靳辰还总是会把她接回来,至少也会在城堡里等她。
她不禁红了眼圈,这个薄情的男人。
她进了门,换了鞋子,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薇薇安的呼噜声,也随着她进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薇薇安看见何小时进来,“喵”地一声跳到她的脚面上,狠劲儿的蹭着,应该是饿了,那个坏男人,居然连薇薇安也没有喂。
何小时到冰箱里拿了吃的,喂饱薇薇安,才上楼去。
卧室里,居然空无一人。祁靳辰没有回来!已经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何小时在黑暗里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辗转难眠,还是忍不住拿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那边很嘈杂,乱糟糟的,祁靳辰只说了句,“等我回去。”就匆匆挂了电话。
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几天的时间。何小时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一直无人接听。再后来,已经关了机。她打希伯来的电话,也是关机。十几天的时间,何小时的心,不知道是怎样的煎熬。
中午的时候,何小时正在办公室里,托着腮发呆。突然,窗口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接着是窗户“嘭”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何小时听见关窗的声音,回过神来,她本能地站了起来。从窗户那儿,居然跳进来个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颜值丝毫不逊色于女孩子,只是额头的右上角,皮肤的颜色是暗红的,也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平整,一看便知道,是烧伤的。
不过这道伤疤不但没有影响男人的颜值,反而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来人正是祁靳斯。
何小时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快,“干嘛不走门。”
“小时,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祁靳斯一脸的放荡不羁,那样邪魅的笑意,就爬到了脸上。
话语里充斥着轻佻,何小时瞪了他一眼。
祁靳斯一脸委屈,往何小时的眼前蹭了蹭,“我为了救你,差点就葬身火海,你就没有一点点为我殉情的念头么。”
“呸,祁靳斯,没事的话,请你出去。还有,以后,不要爬我的窗户。”何小时的办公室在四楼,他居然如履平地般,来去自由。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如果我从门进来,你那个马上就要不在人世的老公,肯定布置了天罗地网,在等着我。”祁靳斯说着,坐到了何小时的椅子上,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