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风池了。”
几人收回在虚空的视线，有些感慨，昔日风池之死给了容九多大的打击，如今人醒来，知道风池还活着，自然是想要去验证一下。
想到这，大家便也释然了。
荒火瞧着流域还在这里，不由好奇地问：“冥主大人今日不用在轮回门前守着吗？”
居然这么得闲来他们这里。
流域挑眉，“你没看出来吗？”
“我该看出什么来。”荒火从善如流地问。
“我这是分身。”流域啧了声。
闻声，众人倒是认真地打量着流域的分身，荒火眼底掠过了一道诧异，“帝级分身？”
“还不算，不过半帝级别了。”流域慢悠悠地掸着自己的衣裳，一脸得意地说。
一具只修了几天的分身就有半帝级别，可是相当厉害了。
轩辕晟若有所思，“燕归死后，帝级似乎有些容易了。”
流域：“……”
承认我的优秀很难吗？
“天地之间的能量是平衡的，一个人若是太过强大，必然会破坏某些规则，所以规则才会倾斜压制，大家的等级也会受到限制，现在燕归的力量散回了天地，以前该正常的东西自然也就正常了。”战向阳淡淡道。
流域：“……”
怎么又一个。
然而这番话落下，众人的眼皮就是一跳。战向阳似乎也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人。
荒火沉吟道：“白凌现在也算吧……”
如今他的实力可是强得超脱了规则。
流域在旁抱臂凉凉地道：“白衣也算吧？如今冥界可没有了他的名字，死而复生，还继承了燕归的领域，他现在的实力……”流域摸了一下下巴，“我也猜不到。”
这两个人算正常吗？
不算。
就是流域都不算。
那燕归已死，下一个会是谁？
灵景当初那一番话，可十分令人在意。天道是不会允许太强的人存在的。
可现在身边的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强得变态。
白衣本来已死，可又继承了燕归的领域复活了。
白凌本来也是消散了，可又通过时空之门回来了，就是容九也是，一个不在六界之内的人。
还有流域。
本六界稳定，冥界应当关闭，他也该回冥界与司天韵阴阳相隔，可现在也能跟在他们身边插科打诨。
这一切都透着不对劲。
轩辕晟敲着扇子，盯着虚空深处，容九此去雷海，难道就为了这事？她是不是提前预知了什么。
就如同提前知道了战叔林的死一样。
……
雷海。
容九远远地眺望着雷海里的虚影，禁不住笑了一声，可眼角却有闪着泪光，她擦去眼角的湿意，轻笑道：“我还以为他们在骗我。”
风池踏步而出，出了雷海中心，悬浮在雷海边缘，但并没有离容九太近，保持着一段距离，柔声说：“他们没骗你，不过我最近气息有点不稳，不能靠你太近。你伤刚好。”
容九颔首，“你……还好吗？”
风池温柔点头，“我运气好像有点好。”
可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如果运气好，就不该是在去水族的路上遇到梼杌，可如果运气不好，他又无法借机成神。
是幸还是不幸。
端看个人心境。
容九是乐观派，她笑着揶揄道：“确实很好，多少人修炼一世都无法突破的门槛，你就这么踏进去了，成神了呢，连我都有些嫉妒。”
风池腼腆地挠了挠脸，“其实你也不差。”
容九现在的修为，并不比他弱。
只是他占了本源的便宜，得了雷海的继承，还有白凌，风池轻声问：“他醒来了吗？”
容九摇头，“他还在闭关，不过并无大碍，风池，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风池望着容九眼中的认真，点头说：“你问，我若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神界，是什么样的？”
风池沉思片刻，回想着神界的样子，摇头道，“我也形容不出来，我与白凌那一趟去得急，只去了无尽深渊，之后我也回来了，不过……”风池回想着自己的感觉，“不舒服。”风池强调，“很不舒服。”
“如果是你，你会在那里生活吗？”容九问。
风池道：“不会。”
他如今没有形体，可以自由来回两界，只要他藏身在雷海，亦也可以不回神界。
可如果是白凌跟容九……
风池略略猜测到容九的来意，“白凌他出了什么问题吗？”
容九摸了摸额间的碎发，“问题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只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容九抿着唇，在风池的等待下，她点头，“是看到了一点东西，但没看真切。”
顿了一下，容九说：“我看到了白凌的神劫。”
风池怔住，变色道：“难道他失败了……”
“他成功了。”容九回答了风池的话。
“那你为何不安。”
容九摇了摇头，“也许……就是因为成功了，才会不安。若是你是白凌，你会抛下这边的一切，而只身一个人去神界当神吗？”
“不会。”风池回答，随即联想到了刚才容九的问题，以及这一番话，他也明白过来容九的担忧。
两人一起望向了高空。
似乎看见了那个望不见的存在。
无形的充斥在他们的四周。
“一旦不愿意回到该去的位置，是不是就会……受到惩罚。”这个问题在他们两个人脑海里出现。
可如果真的去了，那地方就真的是他们想要向往的圣地吗？谁也不知道。
容九从雷海回来之后，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风池的话，“我虽不知道白凌与你的选择，不过神界确实不是个好去处。”
“那边给我的感觉与神魔战场很像。”
“并非祥地。”
“容九，或许我们要想办法……留下来。”
容九知道，不管是她与白凌，都不想离开。连城还那么小，他们不可能抛下孩子走。
可如果废弃一身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重头开始，他们做不到。如何抉择，其实容九很清楚。
只有一个。
“压制。”
压制神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