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就没说话了，任由他哭哭啼啼的，现在三个人挂在天梯下面，谁也没有上去。
金长老看了一眼海底，问道：“哪儿邪门。”
“很不对劲啊师父。”
菠萝着急地说。
雅正长老倒是细心一点，看出了菠萝身上的古怪，问道：“你的灵力呢？”
金长老这也才察觉到情况不对，目光微变，“你修为我为什么看不出来了？难道你晋升了比我高了。”
“……”大徒弟半晌无声，目光哀怨地看着自己师父，这个人是在报复自己平日里的“捂嘴”之仇吧。
要不然怎么会故意跟他对着干。这短短几天他多经历多大的“变故”才有可能比金长老修为还高啊。
光是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金长老也是想到了这件事，觉得不太靠谱，咳了两声问道：“你说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大徒弟暗叹两声，却也觉得光是说，很难说清楚这件事，便道：“我建议您下去看看。”
“我又不是没下去过。”金长老并不上当，一脸我很机智你不用坑我的神色。
大徒弟深吸一口气，“再下深一点。”
金长老：“……”
大徒弟沉声说：“您再下去就会知道了。”
许是这个徒弟难得如此严肃的说话，金长老也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雅正长老也察觉到了什么，道：“我们下去。”
三个人在这天梯底下耽搁的时间太长，上方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异动，轩辕晟跟司天韵都开始往这附近探来。
大徒弟往边上躲了躲，藏住了自己的身形，金长老瞧见了，问道：“你做什么。”
大徒弟捂着脸，“一言难尽。”他又怎能说，他是因为被轩辕晟、阿青他们给赶下了战舰，才会遇到这番意外，这话如果告诉了金长老，怕是又要把事情闹大，大徒弟思量一番，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也因着雅正长老的关注力都在海底，金长老也没多在意大徒弟的异常，两个人往海底探了探神识，不过一会，两个人的神色也微微变了。
大徒弟察觉到了他们的神色变化，问道：“怎样。”
“怪哉。”金长老惊道：“我的神识居然探不进去。”
雅正长老的神色也微微一凛，“我下去看看。”
“别。”金长老拦了一拦雅正，“你身份不同，这地方还是我去。”未做推脱，金长老一下子就扎进了海底。
然而雅正长老并没有听从金长老的话就在陆上等待，在金长老前脚刚进的时候，就也跟随着进了深海。
两个老者先后进入海中的景象被战舰上他人所看见，一个个都是面露异色。
张散石奇怪道：“这都是怎么了，不是刚来吗，怎么又走了。”
轩辕晟目露深色，不发一言。
司天韵亦是若有所思。
进入了深海的两位老者，沿着大徒弟所说的一路往下深潜，在浅海上方他们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拦，一切顺利。
金长老也正奇怪是否是他们弄错了的时候，在前进之时，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禁锢。在他身周浮动的灵罩忽然往内压了一压。
像是什么东西迫了过来。
金长老抬眼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然而随着两个人往底下深入，这种禁锢感就越来越深，便是体内的修为都在这瞬间有了些许的凝滞，这可叫他们大大的意外了。
不应当的。
活到他这番岁数，已经少有东西能够叫金长老吃惊，可眼下这情况，却着着实实地叫他诧异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然而无论他怎么探查，也无法查出来是什么东西。
这深海之中，宛若有某样东西罩在了他们的身上，叫他们看不透，摸不尽，却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这种东西的存在，还有束缚。
说话间，金长老骤然提了速，一下子就冲进了海底，而也是这徒然的提速，那禁锢感更是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如一道规则猛然套在了他的身上，叫金长老四肢百骸都变得沉重，就是灵力也在这刹那，开始缓缓地溃散。
快要消失！
金长老眼底厉色闪过，正要以言灵震开这束缚，雅正长老抬手道：“慢着。”
金长老闻声慢了慢，探询的目光落在了雅正长老的身上，有着询问之意。
雅正长老道：“你收敛灵力试试。”
金长老：“？”
雅正长老目露鼓励之色，金长老闻声只好照办，而随着他将修为收敛干净之后，那一股束缚感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四肢好似一下子都变得轻巧了许多，金长老一阵吃惊，“奇了怪了，这规则是针对修者来的吗，我这把气息一内敛，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过没了这灵罩，这下水可麻烦啊，老正啊你有没有避水珠啊。”
雅正长老没好气，“那东西是寻常人能有的吗？”
“也是，鲛人一族消失了后，这东西就绝迹了吧，可惜，当年我怎么就没向自然灵族讨要几颗。”
雅正长老：“……还几颗？”
“我说笑的。”金长老叹息道，“不过一两颗应是有的，鲛人一族，向来对自然灵族和善，若说这空灵海内还有谁能有避水珠，也就他们一族了。只可惜，即便现在还有，以那谷老头的尿性，不给他点好处他可不会拿出来。”
“没了。”雅正淡淡道：“一颗都没有。”
金长老闻声诧异地看了雅正一眼，雅正抄着手，淡声说：“全毁了。”
似是想到什么，金长老一声不吭。
雅正瞧着他这落寞的神色，摇了摇头，不再接着这个话题，两个人敛足了气息，化为了凡人在水下行走，却也因此慢了速度。
等两个人向着大徒弟指出来的方位紧赶慢赶地靠近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波动，金长老边赶路，边与雅正长老讨论着刚才的禁锢感究竟是什么。
“像是某种规则。”金长老猜测道。
雅正略作沉吟，正要开口说话，却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目光落在前方，出神，良久，他道：“不是像，而就是规则。”
“嗯？”
金长老一阵疑惑。
雅正长老看向前方，一声叹息，“你看那是什么。”
金长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那长长的石柱上未有言语，良久，才问道：“老正啊我是不是瞎了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古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