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并没有刻意去找，如今的部落已经不似之前，出出入入的都是熟人，随着与原居民的联姻，他们的发展已经越来越大。
人数也越发庞大了。
不过白凌跟容九依旧是此地的一对小夫妻。
而是是无人敢招惹的夫妻。
白凌似乎十分享受这种百姓的普通生活，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事就带着容九出去钓钓鱼，赏赏景，嫌日子太过空闲，就又在屋子前方开辟了一块田。
种了一些蔬果。
白凌亲自下地照料，这日子过得连容九都有些恍惚起来，仿佛他们不是身处在幻境内，而是真真实实的，是这儿的一对寻常夫妇。
不过容九很清楚的知道，并不是。
他们跟这儿的人不一样。
左右发生的事情，他们无法插手，即便是身边有人重病，容九出手医治好了，对方也会遵循着历史在第二天死亡。
一切都更改不了。
试了几次之后，发现都是这种情况，容九就不管了，夫妻两人坐视着外间争斗，等到了部落变成了城池，白凌从寻常的“农夫”摇身一变成了地主。
他们从部落搬到了城里，而四周的景象也更加清晰了。
这说明距离“剑灵”出现的时间也越发接近了。
“帝城。”
来来往往的城门前，容九骑在马上，望着前方城池高挂的牌坊，勒紧了缰绳，与白凌交谈道：“两座大陆的历史上有这个城池吗？”
虽然还不确定这是什么地方，但容九猜测，他们应该是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这四周的一切，都是过去，也是回忆。
白凌抬眸望了一眼，道：“圣域有一个别名。”
容九侧耳倾听。
风吹过，吹起了女子颊旁的碎发，白凌替她别过耳后，温声道：“就叫帝城。”
容九怔住，女子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肃起来。
圣域？
这儿就是空灵海吗？
白凌说：“不过那是天龙与地龙还未分开的时候，两座大陆，是一块时。”
容九拧眉，“这岂不是……”
“神族时代。”白凌道出了容九所想。
容九心底咯噔一声，脱口道：“这是神界？”
远在灵族时代之前的神界。
那个时候还没有空灵海也没有天龙地龙，它们统称为敖龙大陆，而生活在内陆的人……其中便有今后灵族的先祖——神族。
容九怔怔地说道：“这跟我想象的神界不一样。”
白凌温柔地问，“怎么了。”
容九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凝肃地说道：“我以为神族是高高在上，能够飞天入地，腾云驾雾，居住在天宫的神……”
白凌许是没想到容九有这个回答，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挑眉道：“你说的那是神话时代。不是神族。”
容九揉了揉眉心，“会痛。”
白凌扬眉说道：“若说飞天入地，腾云驾雾，我们如今也能做到，糊弄一下百姓还是相当容易，只是称呼不同罢了，修炼者，在普通百姓心中，也当得上一句神。”
但算不算，就不是他们说了是。
容九拧眉思索，点了点头，“确实。”
“如今的神族，应当也与灵族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这一座城池敢命名帝城，想来是有一些不一般的。”
容九闻声想到，如今的空灵海可是没有帝级的，连王级都少见得很，特别是这些年因为莫名的诅咒修为停滞不前的灵族，更是比比皆是。
像是万川等人的境界都是停留在天级，无法向王级迈进一步。
而他们本身的实力可是早就超过天级了。
不过这一切容九也知道是因为鬼祖的缘故，如今鬼祖已死，诅咒已解，空灵海内的天才应当会爆发一波。可要对比神族时代，却还是差得极远。
容九虽然没有认真地了解过关于空灵海的历史，但记得在神族时代时，别说是天级，就是王级也非顶尖实力，真正能够做这个大陆的主的。
只有帝级。
而那时的灵帝，也并非一个两个。
而是许多。
那是一个真正天才济济，百花齐放的时代，可也因为天才众多，争夺也十分激烈，容九记得书上曾提过一句，那是一个帝级出现最多的时代，也是帝级殒落最多的年代。
变化都在这一个时代里。
而转折，也是。
容九皱着眉头，如今的天龙与地龙还未分开，两座大陆还在一起，可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天龙与地龙就彻底隔绝了。
以“帝城”已经出现的年代，这个时间怕是不会远了。
两个人在漫长的长龙里等待进城，白凌悠悠然地骑在马上，他的气质卓绝，人又好看，即便再低调，也很难遮掩一身的风采，更别说白凌就没考虑低调过。
他与容九一出现，就有许多人注意到了他们。
到了此时，他们身周的黑影已经褪去了那模糊不清的轮廓，而是真正的变得清晰了，宛若真正到了一座城池，到了“过去”生活。
守兵看过文牒，恭恭敬敬地送了容九跟白凌他们进城。
容九好奇，“我们有办过路引这东西吗？”
白凌扬眉道：“没有。”
“那你给他看的是什么。”容九探身过去，想要看看他手里的东西。
白凌伸手拉住容九手边的缰绳，将人从马上抱下来，进了城内，就不能骑马，他拥着容九走在城内，给容九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
容九：“……”
白凌挑眉道：“过个场就可以了，他不会真的拦下咱们。”
容九哭笑不得。
他们如今在这时代的地位很尴尬，像是透明人，可左右的人却又能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所以许多时候都要跟着大流行规矩。
这规矩有大有小，有枝梢末节，也有大方向的。
别的不说，单就眼前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就是身份证明。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进城还是赶路，或是住宿，都需要这东西。
可偏偏他们没有。
本就是被幻境拉进来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拥有这个时代的身份证明，但不知道白凌抓住了什么漏洞，在这个地方，他们从来没有被拦下来过。
便是想入皇城，白凌也能轻易做到。
譬如此时，他们就混进了帝城，居住在了帝城里最高的天城里。
“天宫。”
这是一座与云岛一样，悬浮在虚空的岛屿，又名圣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