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歪了歪头。
对这个一模一样的连城很有些好奇。
容九见小家伙这懵懂的样子，心头一紧，“他不会不知道这是雷劫吧？”
白凌低声：“不应该。”
轩辕晟也道：“以连城的聪明，应当看得出来。”
这是他的心劫。
可此时的心劫毫无威胁性。
就是轩辕晟跟白凌都看不懂，眼前穿着一身银衣的连城是天道凝结出来的，可从他的身上白凌感受不到危险。
而是纯净如白纸一样的懵懂。
容九也发现了异样。
可三个人在心里想，这可是雷劫啊，雷劫又怎么会毫无威胁呢。
风神说：“他会不会等这个小东西走近的时候然后一击必杀。”
容九皱眉，“闭嘴。”
可心底也怀揣着一样的担忧。
两人对峙许久都没动，久到容九都忍耐不下去了想要出面代替连城时，连城率先有了动作，伸出手向对方，“跟我走吗？”
孩童不语。
也没理会连城。
连城又靠近半步，眼睛盯着对方的，小声问：“不好吗？天道。”
银衣连城瞳孔一缩，不等后退，就被身后出现的五棱镜猛然吸入其中，容九跟白凌、轩辕晟再看，眼前已经没了连城他们的身影。
几人脸色不由一变。
虚无空间内。
连城慢悠悠地坐在地上，拍打着小腿说：“爹爹跟娘亲在外头，我不好发挥呢。”
另一个“连城”站在他边上，表情倔强又带着一点不甘心。
连城抬了抬手，自来熟地说：“坐坐坐，别站着，当自己家。”
“天道”没动。
连城抬起头，不高兴地撅起嘴，“要我动手吗？”
天道噗通坐了下来，盘腿坐在连城对面，表情有些气愤。
连城嘀咕：“你气愤什么，都没我大呢。”
天道气愤，“我诞生在鸿蒙初期，怎么会比你小！”
“那是以前的了。”连城笑嘻嘻地问，“对吗？”
这话说完，天道一声不吭。
连城唉了一声，两只小手无奈一摊，“神界陨落时，你本来就受了重伤，六界关闭，你更是陷入了沉睡，等到你醒来，是打算摧毁六界然后重新孕育新六界对吧，可是你没成功哦，因为爹爹跟娘亲保下了灵界，还与皓天老祖宗他们打开了神界，所以你的算盘落空了呢。”
“不仅如此，你的力量还被大量削弱，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然后你就开始盘算了新的主意，想要利用虚空境对付我们，复苏天火毁掉六界，重新拿回你的主控权对吗？”
天道目光莫测地盯着连城，“不是对付他们，是对付你。”
连城委屈，“你跟我有仇吗？”
天道哼了一声，“趁你现在不强不赶紧把你弄死，等你强了以后就来对付我了。”混沌之力，与它一样诞生在天地初开时。
是它最大的威胁。
“那我是不是也该趁你现在不强的时候把你吞了，这样我就没有威胁了。”
“我，不死不灭，你毁了我，依旧会有新的规则诞生。”
连城好奇：“那如果我不杀你，我囚禁你一辈子呢。”
“………………”
连城伸手戳了戳它的身子，“就你现在的模样，弱得没能力再挑衅我了吧。”
天道气炸了，砰然之中，光芒炸开，像是一个膨胀开的毛球，可再亮的光芒最终还是在众生镜下被压了下去，它气愤地道：“我只是还在幼年期！”
“我也是！”连城强调，“我还会长大的！”
四目相对，彼此忿忿不平。
天道知道连城说的是实话，为了对付连城，它已经召唤了最大的能量来消失连城，可还是没能伤到他！
八道天雷全被挡下，最后一道还逼得它不得不自己出面。
但出面了又如何。
就是它也对付不了拥有众生之力的连城，天道知道自己输了，可它怎么能低头。算计了这么久，输得太难看了。
连尊严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杀混沌主神。”连城好奇地问。
天道睨了一眼，冷冷地道：“懦弱无用，带着一颗狗屁的仁慈之心怜悯苍生，我与他一同从鸿蒙初期诞生神智，在六界未开之时我们就已经存在了，我诞生于天地规则之间，监管规则，他诞生于混沌之力，开辟天地，掌控八荒，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可他后来居然妄想扼杀掉我的存在，呵，他想杀我，难道就不能让我提前动手杀他了吗？”
“那肯定是你太没道理了。”
“放屁！”天道气炸了，“规则岂是朝令夕改之事，我是天地孕育的，又不是他孕育的，他嫌弃我冷血我还嫌弃他圣父呢！神界已经脏了，人心贪婪已经不满足在这片天地，这样的六界若不毁了，将来威胁到的将是我们。”
“我自然是要动手的！”
连城歪头思索着。
天道是无情的，它只需按照规则做事。当有任何东西威胁到这个世界的稳定时，那它会毫不留情地进入毁灭倒计时，让一切重启。
可混沌主神不同。
当年他们必然是因为某些事而发生了争执。
一个意向毁灭，一个意向保护。
不过对峙之中，是混沌主神输了。
连城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懂，小家伙不予置评，托腮想了想，“你跟他有仇，跟我没仇呀。”
天道眯起眼睛：“……”
怎么可能没仇。
这个小东西一出生就掌控了混沌之力，一看就是继承了那位的本源，人是不一样了，但威胁是一样的。
也只有他，能够窥探到自己啊。
连城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我不会干涉你的，只要你不毁灭六界。”
天道嗤笑：“毁了不好吗？毁了再创一片干干净净的世界，到时候的人间是繁荣的，神界是纯净的，人是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贪嗔痴妄念，一切只要时间，你如果跟我一起合作，我们的计划会更顺利，到时候一起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间。”天道循循善诱道。
连城跟君扶默默地看着它。
无法沟通。
“看来我们是谈不来了。”连城奶声叹气道。
天道冷静地道：“这六界，本就不该存在了。”
伴随着眼前的孩童周身流光越来越盛，虚无空间里它的光芒也变得越强，可也是在它要爆开时，一股灵力把它禁锢住。
天道愣住了，“你做了什么？”
似有所感，天道看向了自己的肩膀，被连城接触过的地方正有一个咒印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