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一下子想到了边城的事,更是想到齐王的事,担忧道:“王爷此行可有把握?”
老木两眼放光地看着窦蔻,点头道:“王爷说有七八成把握,还说兵贵神速,此事得速战速决!”
窦蔻被老木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人老成精了是吧。”
“嘿嘿。”老木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欣慰道,“老夫觉得王妃做得好,做得好啊。”
实则心里乐得不行,还是他眼光好,他就说这个王妃很配他们王爷嘛。
瞧瞧,两人多有默契呀,他这还没说什么呢,王妃就想明白王爷进宫干啥去了。
“行了行了,别倚老卖老耍贫嘴了。”窦蔻撇嘴道,“我有几件事需要你来做。”
老木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道:“王妃请讲,小的听从王妃差遣。”
“呵呵!”窦蔻呵呵了,这个老狐狸,时而自称老夫,时而自称小的,那心思简直了,九曲十八弯。
“王妃请吩咐。”老木催促道。
窦蔻也收起小心思来,说道:“第一就是帮我小舅舅和莫篱各准备一个上好的院子,小舅舅那边只派几个粗使婆子打扫卫生就行,他有自己的小厮。我不希望看到有下人爬床这回事!”
老木赶紧说道:“请王妃放心,如今的肃亲王府跟以前不一样了,府里的丫头婆子都是自己人。”
窦蔻微点了点下巴,又道:“其二,莫篱那边给她准备两个贴身小丫头,要心思单纯又明世故,且一心为主的,若有二心,唯你是问。莫篱身份复杂,我不想听到有下人拿她的相貌乱嚼舌头根儿。还有,莫篱的人身安全必须要保证,她是我认下的义妹!”
“是,小的明白。”老木再次保证道,“府内下人王妃尽管用。”
窦蔻看了眼没有任何变化的落英苑,接着说道:“其三,你去跟锦王爷的人说一声,去把周梅的父亲周仵作接到府里来养伤,让府医给他好好医治一番。听说周仵作断了一条腿?可知是何人所为?”
老木眼神闪烁,他没想到窦蔻会为这事问他话,“王妃,此事小的知道,但知之不祥,还请王妃宽容几日,容小的好好查上一查。”
窦蔻突然笑了,“不用小的小的叫了,你是肃亲王府的大管家,怎能自称小的?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们这些老人呢!就像以前那样自称就老夫就很好。”
老木突然诚惶诚恐道:“王妃说笑了,小的只是个……。”
窦蔻打断他的话说:“在我面前不必拘谨,做回你的木大管家就行,我不在意这些。王府看上去是不错,可谁知我会在这里呆多久?就这样吧,去把我吩咐的事情做好即可。王府的下人你约束好,该怎样还怎样,我只想做个闲散王妃,你可别给我找事儿做!还有,我母亲和小弟他们过得可还好?”
老木道:“王妃放心,他们过得很好。”
“那就好。我配合王爷,但外面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不得有误。”窦蔻接着道,“你应该也知道瓦剌的青青公主吧?听说此前她所有的花销都出自肃亲王府?”
老木无可奈何道:“王爷以前那不是被那什么蒙蔽了吗?以后,以后想来就不会了,有了王妃管家……。”
窦蔻哼道:“谁知道呢。不过,若是王爷再让你给于青青送银子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她现在可是瓦剌公主,没有道理让我们大夏朝的子民养着,那多寒守护沙场的将士们的心啊。”
老木被这话感动地不行,“是,王妃说的是。老木记下了。”
老木走后,窦蔻才呵呵笑了起来,她就是这么小心眼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窦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美食活。
这有吃有喝后,人便会想着吃得更好,喝得更爽。加上天气寒冷,窦蔻几个便在自家小院里尝试各种吃食,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当然这些吃食少不了时时来此蹭饭的端木锦,这家伙对莫篱那叫一个好,可惜莫篱只当他是哥哥,这让他难以前进一步。
周仵作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周梅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到现在她不知道是谁伤了周仵作。
然而窦蔻却知伤了周仵作的是刘天赐,那个差点死在曾经的丹枫手下的混蛋。
窦蔻压下了此事,至少在镇压齐王之事还没明朗之前行压下来。就怕周梅知道后找姓刘的算账,恐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她白天虽一心洗手做美食,然而晚间却是每日必听老木讲述京中时局。
端木杨在边关之时就已经跟宫中的那位策划此事了,原本以为有锦衣卫的帮助,一切都会极顺利的。可惜他们低估了卢太后在宫中的力量。
东厂对于大夏朝来说是一个湮灭于历史长河里的名词,然而卢太后这些年却在宫中悄悄地重新建立了一个东厂,并在这半年里将其公布于众。
本来这东西不合规矩,可卢太后硬是让朝堂上的大臣们同意了,来势汹汹的连皇帝也来不及阻止。
为了这个东厂,卢太后也让了一步彻底退居幕后,齐王在京中的势力也少了一大半。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窦蔻深表怀疑。
“这是卢太后和齐王摆在明面上的刀,可与锦衣卫分庭抗礼。”
让窦蔻没想到的是,皇后在这里面也投了赞成票。因为卢太后将东厂定义为皇后手中的权利,就比皇帝手中有锦衣卫一样,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相合力,后院清明,国泰民安。
皇后的态度窦蔻想不通,怕是这里还有让人猜不透的内情。
转眼间到了年底,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京中却迎来了一波大地震。
齐王被削藩了!
也有人说是齐王主动上交了封地,自此进京做个闲散王爷,还能在太后面前尽孝。就这么搏了一个孝子的名头。
大夏朝本来是没有封王之后再封地的,当初是卢太后利用手中的权势,硬逼着新上任的皇帝给的。
这封地还是块富庶之地,皇帝早就想削藩了,直到今日才了了这个心愿。虽说还有着东厂这根小刺,但畅快的心情仍无法言明。
转眼间,还有两天就过年了。
这天,肃亲王府关了近一个月的大门终于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