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窦广文笑嘻嘻地说:“二姐莫怪,大哥就是这么个臭脾气。父亲母亲早就在正堂等着二姐呢,小弟扶二姐进府!”
窦蔻侧身躲过,“二弟客气了!”
看他笑容满面,好似亲兄弟的样子窦蔻没来由的感到寒意,别看这家伙不大,天生就是个阴险的,她得多加点留意。
入府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点头哈腰的卢管家在前头带路。
窦蔻心说,“这府里的人都是一路货色,用得着就往上贴着,用不着恨不得落井下石。”
这里没有她的亲人,来此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甚至是连府内的摆设都觉得那么陌生,若无人领路,她会迷路吧?
这里陌生的让她想笑,宣威将军府里也就只有一个翠竹园感到了亲切。想来此时那里已经荒芜了吧?
“二姐,请进吧,别让父亲他们久等了。”窦广文再次笑嘻嘻地说。
愣神间,已到卢氏所在的正院。
窦蔻点头,面无表情地进去。
这让后面的窦广武咬牙切齿,“她这算何意?”
窦广文连连摆手,“大哥,您小声点儿,就算帮兄弟了。”
窦广武为人鲁莽,遇到事情一向用拳头解决,哼道:“你以为那死丫头会帮你?别忘了她以前有多恨你。”
窦广文细小的眼眸中透出阴阴的光芒,嘿嘿道:“大哥可别这么说,若是父亲求她呢?她再怎么厉害也是我们宣威将军府的女儿不是?再大也大不过父亲。何况,我们现在需要她,四妹的婚事还仰仗她呀,不能搞砸了。”
窦广武冷笑道:“她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上?没有,若是我,才不理会这些。”
“可她不是大哥。女人嘛,好面子,没有弱点那就给她弄几个。”窦广文阴阴地笑道,“何况她的王妃之位还是我们大姐让出去的,大姐现如今嫁得不好,她难道不应该伸出援手?要不然那就是忘恩负义。还有四妹,她可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论阴谋,十个窦广武也比不上一个窦广文。
窦广武拍拍兄弟的肩膀道:“那就交给你了,有事只管吩咐就行。父亲刚给了一队亲兵,还有点用处。”
“嘿嘿,就等大哥这句话了。”窦广文两眼放光道。
正堂内,窦蔻迈进房门,迎面扑来一阵冷裂的煞气,煞气中带着怒气和杀气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扑向她。
气势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然而它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胆小者在凌厉的气势跟前能吓得屁滚尿流。
迎接窦蔻的就是这种气势,就像她挖了别人祖坟,人家来复仇似的。
窦蔻别看她长得弱,身上也有杀气,对这类气势根本看不上眼。这杀气还不如端木杨的一指甲盖,面对这东西她算是有经验了。
“父亲,您就是这么迎接外嫁的女儿的?”窦蔻无惧地看着窦怀谆,咧嘴一笑,“女儿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杀了你儿子?”
“混账!”窦怀谆暴怒,“这是你身为女儿该有的礼节?”
怒归怒,他身上的气势却是收了起来。
先前窦蔻不怕,这会儿更不会怕,反正母亲和小弟不在府里。窦蔻哼道:“那么这就是身为臣子对待皇族之人该有的态度?对我再看不顺眼,我也是肃亲王妃!”
话毕,程素衣和红十一分列窦蔻两侧,目露煞气地盯着窦怀谆不放。
这气势不就是手上沾血后再加上身居高位养出来的吗?论手上人命的多少,她们两个人手上的杀气不比窦怀谆差,这点气势在她们眼里还真没多少看头。
“你!好,很好!”窦怀谆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窦蔻大骂,“你个不孝女!就你这样的不孝女怎能嫁入皇家,简直是有辱皇家威严。”
窦蔻冷笑,“是啊,的确是有辱皇家威严。不知陛下知道你为了保住大女儿特意把我送去王府受死,会怎么想?还是说,让我感激你们所作的一切,要不然我也不会成为肃亲王妃。”
卢氏冷哼了一声,始终没有说话。
窦蔻眼皮一掀,懒得看她,“那么说今天让我来此就为了要我报恩的?”
站在一边的窦玉环噘着嘴道:“二姐好威风啊,见了父亲母亲不行礼就算了,竟然还让父亲母亲给你行礼,真是好教养!”
窦蔻淡淡地说:“我是你二姐,怎不过来给我行礼?长幼尊卑你不会不清楚吧,你的教养呢?”
“你!”窦玉环气得难受,没想到她的话就这么轻易被顶了回来。
窦蔻索性摊开来说:“说吧,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窦怀谆冷哼道:“你再有能耐也是我宣威将军府的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窦蔻回道。
窦怀谆脸面未变,接着说:“给你两天时间,把你母亲和小弟接回来。你已出嫁,可他们始终是我宣威将军府的人。”
卢氏弱弱地接话道:“蔻儿呀,让他们回来吧,母亲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院子。若是他们愿意就是住在我这院子里也是好的,老爷日日夜夜的盼啊,你母亲是老爷的发妻,平儿是老爷最小的儿子,心疼着呢。你舍得他们骨肉分离呀?”
窦蔻冷笑:“过年我都没见过他们,怎敢应下此事?父亲还是去问陛下要人吧。还有事吗?无事我就回府了,府内事多,忙着呢。”
窦玉环尖叫道:“把皇后的凤玉交出来,那不是你能拿的。都是肃亲王妃了,竟然还扒着太子,你是有多么的……。”
“贱”字在窦蔻的冷眼之下没说出来。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主意。”窦蔻哼道,“不好意思,凤玉现如今在肃亲王手上,想要?找他吧。”
说着窦蔻转身就走,“今日回府看到父亲和二夫人身体康健,本王妃就放心了。府内事务繁忙,就不在此吃饭了,不必送!”
“你!”屋内的三人气得心肝肺都疼。
程素衣和红十一难得同仇敌忾,齐声道:“几位留步吧。”
窦蔻出了正屋,窦广文又跑了过来,笑着说:“二姐,小弟有一事相求。”
窦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问:“何事?”
窦广文说:“我有一朋友叫刘天赐,听说你曾救过他。可他前些日子做了件蠢事,没过几日便被父亲打得意识到自己错了,特请我来做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