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阴阴地笑着,仿佛知道刘楞子会这么说似的。
“第二个,这可是你选的。”窦蔻再次重复道。
刘楞子硬着头皮道:“是,你说是啥吧。”
他不知道窦蔻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只知道她是其中一个王爷身边的女人。但是看她穿着也一般,便没重视。
窦蔻转身来到老周头跟前嘀咕了几声,老周头皱眉思索过后便点了头,又来到尸体旁边。
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非常好奇。
连端木杨也很好奇,但碍于身份仍然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银子一样。
端木锦可没这么多的顾虑,来到窦蔻跟前问道:“二,呵呵,你打算怎么做?”
让他叫阿萝二嫂他叫不出来呀,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看对眼的姑娘是二嫂呀。
窦蔻眨眼道:“公子跟阿萝生分了,阿萝才不是那什么二嫂呢。阿萝就是阿萝。”
说着还瞪了一眼端木杨,她觉得自己应该跟在端木锦身边,这家伙比渣王好对付多了。
窦蔻这么说端木锦很开心,美滋滋地叫了一声,“阿萝,你打算怎么做?”
窦蔻道:“等会公子就知道了。”
另一边周忤作取出一枚锋利的小刀,在其中一具骨骼最黑的尸体上刮起了骨。
端木杨嘴角一扯,他有些明白这蠢女人要做什么了,还算有点脑子。
窦蔻却对着看热闹的人说:“不知你们谁家养了鱼?若是有的话,我们王爷花银子买了。”
端木锦以为说的是他,连连点头,“本王有的是银子。”
窦蔻呵呵笑了,斜着眼睛看了下端木杨,其实她让这位掏银子呢。
端木杨冷哼:“本王没银子。”
窦蔻哼道:“我又没向你要银子。”
在银子的刺激下,两个孩子大着胆子道:“我们有鱼,刚从河里捞上来的。”
“很好,有盆吗,拿过来。”窦蔻笑道,“公子,给他们一两银子可好?”
端木锦很大爷地点头,“小路子给银子。”
这俩孩子用两条小鱼换了一两银子可高兴坏了,道谢后揣着银子就跑了。
此时老周头也将刮了不少骨粉下来,往瓷罐里灌上水再把骨粉放进去一搅合。
“呵呵,王妃,这就成了。”老周头笑了,他是个严肃的人,但今儿这事他觉得王妃是个能耐人,着实为她高兴,也为肃亲王高兴。
别看他只是个忤作,也曾受过肃亲王大恩呢。眼看着肃亲王迷恋上一个教坊女他着急呀,想着新王妃这么有能耐肃亲王一定会喜欢的。
窦蔻拿着那混着骨粉的水,嘿嘿笑了。
这骨粉并不细,水也不清,一搅合,那黑中带着白的骨粉上下沉浮,别提有多可怕了。
到如今很多人都明白了窦蔻的用意,看窦蔻就有了畏惧,这姑娘厉害呀。
窦蔻拿着小陶罐,这里面原本装着生姜的,不大却也不小。来到刘楞子跟前,“喝了它,我就相信你的骨头是黑的。你有如此黑的骨头竟然不会死,那么喝了它也应该不会死。”
“这,这是……。”刘楞子吓得脸都青了,忤作取骨粉的时候他也看到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让喝死人骨头粉,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窦蔻笑道:“怎么,怕了?你刚才怎么说的,不相信黑骨头就是被毒死的是吧,那你就喝了呀。放心吧,人的骨头虽然吓人了点却也没什么,你就当是鸡骨头好了,里面的成分是一样的。”
刘楞子结巴道:“我,我不喝!”
他没听出成分这个词来,可是端木杨却是听到了,喃喃自语:“什么是成分?这女人碰了一下头好像变聪明了。”
窦蔻聪不聪明他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她是替窦玉瑛嫁到肃亲王府的。也不知道原来他的新王妃还是很胆量的,再联想到在花园见到她时的那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果然会装!”端木杨气乎乎道,没想到他竟然看走眼了。
窦蔻笑得如同小恶魔,在这四口棺材和四具尸体中分外显眼,让人心里麻麻的。
“不敢喝,那就是说你知道这里有毒了?”窦蔻举起陶罐,大声道:“你们也都看到里面有什么了,刘楞子这个怂样显然是心虚了。那么也就是说,这黑骨是被毒药所侵蚀而成的,而刘楞子曾经给死者抓过药,最有可能下毒。”
刘楞子大叫:“我不服,这玩意儿谁敢喝,那可是死人骨头。要是你,你敢喝?”
窦蔻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敢喝呢。不过,幸好有鱼。”
话毕她便将陶罐里的水倒进装鱼的盆里。
鱼不懂这是什么,它们本能的去吃那浮游的骨粉,转眼间骨粉便没了,鱼还在游。
刘楞子心里大定,呵呵道:“你们看,这鱼没死,就是没毒。黑骨头没毒!”
然而话音刚落,其中一条大鱼便翻了肚皮,没多时两条鱼都翻着白肚皮浮了起来。凡是见过鱼的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鱼死了,黑骨有剧毒。”窦蔻哼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招吗?”
端木锦很窦蔻的眼神带着惊喜,“哎呀,阿萝,你可真厉害。怎想出这个法子呢?”
窦蔻乖巧地一笑,“还不是托了公子的福。”
“哈哈!”
“哼!”端木杨嘴角再扯,看了下老木,“去把那女人带过来,本王还没休了她,就敢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老木呵呵笑着照办。
就这样,窦蔻不得已被木大管家拉到一边候着。
接下来就是端木杨的时间了,“还不招吗?米县令,给我动刑。”
“是!”
刘楞子怕打板子,立马就招了,“我,我说。请王爷饶命呀,这都是刘长河让我这么做的,那些药也是刘长河给的。小的一时糊涂呀,请王爷饶命!”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除了窦蔻。
她总觉得刘长河这人有些古怪,就从那只破鞋开始。若是照刘大头等人的话说他是个懂礼的读书人就不应该跟只破鞋较劲才对。
“破鞋?”窦蔻蹙眉,又看了眼同样面色不好看的刘娘子,自语道:“此破鞋难道寓意彼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