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算。”端木锦呵呵笑道,“你等还有何话要说?”
村老叫刘大头,也就是刘娘子口中的刘大伯,梗着脖子不认同,“老汉不服。有男人的破鞋为证!我们老刘家的儿孙在外辛苦挣钱养家,到如今是生是死还不知呀,这个刘徐氏竟然在家养汉子,老汉第一个不服!”
端木锦皱眉道:“破鞋?你怎知这破鞋不是刘娘子夫君所有?”
刘大头道:“我们几个村老拿着破鞋和刘家后生的鞋子对照过,大多了。除了她偷汉子还有能有啥?就是这个贱人!”
“你,一派歪理!”端木锦很生气,早在刘娘子哭诉之时他心里的天平就已经歪了,因而影响了某此判断。
窦蔻适时地拉了拉端木锦,小声道:“公子,查案讲究证据。眼下还不能说刘娘子就无罪,也不能说刘大头诬陷。”
端木锦真不是查案的料,为难道:“那应该怎么问好?”
窦蔻故意让自已的表情看上去很为难地样子,试着说:“阿萝刚才好像说过什么吧?哎呀,我怎么忘了。”
她不能表现的太厉害,毕竟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失忆的人呀。可又不能不破案,这件案子明着看是一桩栽赃陷害,可在以她多年的探案经验来看,却是一件谋财案,就是不知会不会害命了。刘娘子的丈夫跟谁外出作生意了,这一点也要查查才行。
窦蔻在心里幽幽叹息:“唉,麻烦呀。若是有柯南的变声本事就好了,失忆的人伤不起,扶植刑侦外行当场破案更是难。”
在边上一直关注着窦蔻的小路子有些懵,刚才这个阿萝不是还侃侃而谈吗?怎么刚过一会儿便不记得了。
难道这就是可怕的失忆?
小路子原本是防着她的,可这会儿看她那个迷糊劲倒是有些可怜了。便主动说道:“阿萝姑娘刚才说是谁带人捉的奸,有没有人告密,是何人?还说奸夫是谁?”
“啊,好像是!”窦蔻傻傻地笑道,“刚才问了奸夫扯出了破鞋,那咱们再问告密的人吧?”
端木锦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办。”
他们说得开心,然而看在外人眼时有喜有忧。
喜的是想致刘娘子于死地的那一帮人,这是个傻王爷,今日浸不了这女人明日也可以,只要打发了傻王就行。
他们以为端木锦只是一时兴起,玩够了就走的。
而刘娘子再次升起了的希望又被无情的浇灭,这俩人能帮她吗?天可怜见啊,她嫁进刘家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就要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她作鬼也不心安!
窦蔻微微笑着,眼神一扫就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但查案不能靠直觉,需要证据,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咳咳!”端木锦咳嗽一声,心下大安,有人出谋划策就行。对于查案他真不在行,若是鉴赏古玩字画那是他的强项。
“咳咳!”再咳嗽,有些扯远了。
端木锦脸面一沉,说道:“刘大头,本公子且来问你,你是如何得知刘娘子在家与人通奸的?”
刘大头是本村的上任里正,又是刘氏宗族的族老,往更深层次说,还是刘娘子夫家这一脉的亲戚。所以,刘娘子称他为刘大伯。
可以说刘大头在刘家村是握有大权的,对刘娘子来说就是拥有对她的生杀大权。
刘大头道:“是刘娘子屋后面的楞子,也是老汉的大侄子。楞子,过来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刘楞子长得很壮,眼睛转来转去不似老实人。瓮声瓮气道:“我看到有个男人进了刘青山家的屋,很久没出来。”
端木锦眉头紧皱,“那就认为他们通奸?”
“不是通奸是啥?我青山哥出去作生意都两年了,可能已经死了吧。我看这个刘娘子早就忍不住寂寞了,每次路过我家门前她都是往院里瞅,要是看到我光膀子在院子洗身子,她就低着头红着脸走。要是看不到,眼睛还一直瞟,不是忍不住是啥?”刘楞子毫不客气也一点不知羞地说。
“你,我没有。是,是……。”刘娘子立马否认,但她说不出下面的话来,气得她直掉眼泪。
端木锦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问了,拿眼神看窦蔻。
窦蔻觉得这个时候她可以再偶尔想起点什么了,问道:“既然如此,你等为何没有找到奸夫?”
刘楞子哼道:“那人狡猾,被他跑了呗。”
刘大头接着说:“人是跑了可破鞋留了下来。这就是证据。我们让这小贱人说出奸夫是谁来给她个痛快,可她硬是不说!”
刘娘子反驳,“我啥也不知道呀,让我说谁?随口咬一个人吗,那岂不是害人?”
事情似乎进入某种僵局,端木锦是没办法了,眼看着太阳落山,看热闹的人不减反增。
窦蔻小声道:“公子,我看这样也不是个法子。不如咱们问问那破鞋还有吗?若是有的话咱们就让这些人试穿,谁的脚合适就是谁的鞋。然后就好办了。”
她的破案经验告诉她,鞋子的主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端木锦把鞋子留在了刘娘子家,这人在今日一定会来看个清楚的。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端木锦后知后觉,他刚才好像就是想这么说的。
“呵呵,公子就是厉害。”窦蔻适时拍了一下马屁,心想,这家伙要是厉害就不用她废口舌了。
就在这时,捉影带着官差急急地赶来。
锦王想路见不平,县衙里的人就得配合,紧急调了十几个衙役过来,连县太爷也屁颠儿屁颠儿的来了。
县太爷是个胖子,坐着车赶到时全身都快散架了,在这春末凉爽的傍晚竟然热得满头大汗。
“下官米桐,见过锦王殿下。”米桐崛起屁股就给端木锦下跪。
窦蔻抿嘴一笑,米桐?米桶?这人长得还真像人米桶。
端木锦很满意捉影的办事效率,便照窦蔻的话说了让他们先把男人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一个也没跑。
窦蔻心里正在呵呵这个米桶,便乖乖地没有说话。此官看来像个米虫,应该不是个好的。
端木锦有了人手,说起话来更加有底气了,“刘大头,本王问你,那只破鞋可还在?”
刘大头看到官差也有些怕,连忙应道:“在在。”
说着就随手从拎筐里拿出一只破鞋来,说:“老汉想让这只破鞋和刘娘子一起浸猪笼的。”
窦蔻笑了,问:“真是有意思,不过是一只破鞋。这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