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晟廉义正言辞道:“昨晚那个刺杀朕的戏子……便是线索。”
郤晟威抬起头看了看郤晟廉,自己即使是明白了郤晟廉的意思,也素来不爱在这个皇兄面前出风头:“臣弟愚钝,请皇兄明示。”
“跟我装糊涂……”郤晟廉低低念了一句,又清清嗓子道,“咳咳——朕的意思是……戏子是出自戏班子,纵然他是混进去的人,那戏班子里也一定有些蛛丝马迹,所以朕今日命你与段将军一起接下此案,彻查此事!”
“臣弟遵命!”
“朕知道,这种事情朕会尽量命人隐瞒,朕希望这次的调查,是你跟漓风秘密进行,不要被其他人知晓,也不要走漏风声。”郤晟廉一派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无理取闹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样的要求让郤晟威心里翻起了疑问:“皇兄你对此事的追查如此遮掩,莫不是……怀疑朝堂之人?”
“朕也只是猜测,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相信不用朕说,你也能明白,所以还是防着点儿好……”
“臣弟明白,臣弟这就去办。”郤晟威行了个礼,“臣弟告退。”
李顺一直瞧着门口,直到郤晟威走远才对郤晟廉说到:“国主,奴才有一事不明。”
郤晟廉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心不在焉的答道:“讲。”
“奴才听您刚才的意思,似乎是对商阳王有所怀疑,可是您有把这件案子交给他去追查,这……”李顺顿了顿,“实在让奴才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没有的事,朕怎么会怀疑王弟呢……你多想了。”
郤晟廉继续批阅着奏折,却突然停了下来:“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难保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郤晟廉放下手里的笔,摸了摸下巴:“可是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又要救朕呢?倘若他不救,这韦梁恐怕早就已经改朝换代了……”
“哎呀算了算了不管了……有漓风在她旁边盯着呢!”郤晟廉刚刚潇洒的一挥手准备作罢,动作却又犹豫了起来,“可是……段漓风也是他举荐的人,手里还握着我韦梁国的兵符……糟糕!倘若他要是想造起反来,那哪儿还有人挡的了他!”
郤晟廉自言自语嘟嘟囔囔了半天,李顺愣是半点没听清楚,使劲儿的在琢磨着呢,郤晟廉突然大叫了一声:“李顺!”
“啊……”李顺被吓得一下子回过神来,“奴才在。”
“去吧欧石楠给朕叫过来!”
“是。”李顺匆匆跑去找欧石楠了。
商阳王府
清露把那孩子放到床上,正巧权叔端来了热水。
“姑娘,王爷去哪儿了?”
虽说清露是郤晟威的间谍,但是却从未进过商阳王府,只是有事的时候在门口寻一声商阳王的去向,所以并不认识权叔:“陛下有急事召王爷进宫去了,王爷将这孩子交由我来照顾。”
“哦。”权叔应了一声,脑子里在回想着,“姑娘,为何先前不见你在这王府当中出现过啊?”
清露对于自己的身份向来不多做解释:“老人家,王爷既然肯将我带回王府,又把这孩子交给我照顾,那请您相信我,是值得托付的。”
权叔见清露并不打算明说自己的来历,于是也便不再多问:“姑娘,那现在该如何啊?”
“老人家,拜托您去取个热水袋过来。”
“好,我这就去。”权叔跑去取热水袋了。
清露拿起搭在水盆边上的脸帕,浸湿了热水附在那孩子的额头上,嘟囔道:“你都要冻成一根冰棍儿了,我哪有什么法子叫你暖过来的……”
这时候权叔拿着热水袋跑了进来:“姑娘,热水袋来了。”
“谢谢您。”清露接过权叔手里的热水袋,猝不及防地倒了下手,“这还真烫着呢……”
“我怕这温水一会就凉了,这才灌了些稍微热点儿的,不打紧吧?”
“不打紧不打紧,劳您费心了,这孩子我来照顾就好了,您先去忙吧。”清露说着,拿着热水袋走到了床边。
“那我就先走了。”权叔走了出去。
清露把热水袋塞进被子里,摸索到孩子的脚丫,生怕太烫了,又包了层布塞到了孩子的脚下:“也亏了的王爷,这么大冷天的……”
那孩子似乎听到了清露说话,眼睛微微动了动。
清露赶紧上前仔细瞧了瞧,那孩子果真抖了两下睫毛,渐渐睁开了眼睛。
清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