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
祁寒翻来覆去的查看,但是上面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本就悲痛的心情在这一刻更是急躁不已,他恨自己如此无能。
手足被杀害,却让凶手逍遥法外。
木小枫察觉出祁寒情绪上面的变化,立即来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祁寒,冷静点。”
她理解祁寒的心情,但是眼下越是着急,就越是乱了自己的阵脚:“一尘既然留下这个扳指,肯定有他的用意,我们慢慢想,以前一尘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扳指的是谁送的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完木小枫的话后,祁寒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两口气,努力的保持心态。
脑海中不停回想着,但是关于扳指的记忆,他完全没有印象。
就这样不断的重复回想,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祁寒摇摇头,分寸大乱。
见状,木小枫连忙上前安慰:“没事,不急,我们慢慢想。”
“还有一事。”不死神医再度开口:“我当日赠予他关键时刻的救命药还在他的怀里。”他看着手上的药瓶,神色黯然。
如果颜一尘服下此药的话,说不定……
虽然没有如果,现实摆在眼前,只不过是所有人都不愿接受罢了。
王府中的贫嘴打闹,战场之上的生死之交,点点滴滴刻画在不死神医的心头,眼眶再度湿润。
“连服药的时机都没有,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木小枫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和师傅所想的是一样,假如服下了药……
唉!
“师傅,苏韵怎么样了?”木小枫担心这位弱女子承受不住致命的伤痛。
不死神医摇摇头:“守在丈夫的身边不肯离开半步,一直趴在颜一尘的身上哭。为师来之前,她一度昏厥,现你师叔在照看着。”
“师叔也接到消息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
苏韵身边有她师傅在,木小枫也是稍稍放心些。
颜一尘的丧期定在七日后,他是当今亲王,各方面自然隆重。
夜晚的深宫中,祁桓宇扶着额头,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
颜一尘发现了佛珠的事情,知道了季文良的死因,这件事除了他之外是否还有别人知晓。
比如说,祁王……
颜一尘一向和祁王来往密切,不知道他有没有将此事透露给祁寒。
“皇上,高大人来了。”
“传。”
祁桓宇放下手,看着高元,面色凝重:“处理干净了没?要是这次还跟上次一样……”话语阴冷,不带丝毫的温度,甚至流露出怒意。
对于上次犯下这么大的漏洞,差点将这一切暴露,高元的处事能力让祁桓宇很不满意。
高元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在得知颜王知道了季文良的死的真相后,他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皇上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漏。”
此番,他亲自处理了现场,事关重大,他反复的检查过。确认无误后,这才回来。
“尚书府那边情况如何了?”颜家唯一的独苗死了,想必颜天海会发疯,对于他,祁桓宇还是稍稍有些忌惮。
毕竟这只老狐狸,可不是一般人。
若是让他查出了蛛丝马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尚书府上下都沉浸在悲伤中,据闻,颜尚书病倒了。”高元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
他与颜天海也是不和,颜天海的地位和权力是他万分嫉妒
高元知道,他要想在朝中有重要的一席之地,首先就要拔出颜家。
以往都没有机会下手,没想到此番天赐良机,让颜家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
颜一尘死了,颜家等于崩塌了一半。
而且,颜一尘发现了皇上如此重要的秘密,不知是否透露给了他人。
不管有没有,从今以后,最想将尚书府斩草除根的应该就是皇上了,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威胁存在。
只要颜家倒了,他就可以趁机建立自己的势力。
按照他现在对皇上的重要性而言,哪怕是丞相府,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派人继续盯着,记住有任何动向随时来禀报朕。”正如高元所预料的,祁桓宇对颜天海的确动了杀心。
只是颜天海乃是先帝在时的心腹大臣,一生祁国征战,不管是在百姓心目中还是将士心目中,都有着巨大的威望。
想要除掉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在颜天海的背后,还有个祁寒。
所以接下来,祁桓宇必须要更加谨慎行事。
颜家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尚书夫妇和苏韵三人皆是病倒,痛苦不已。
苏韵终日不语,守在颜一尘的灵柩旁,失魂落魄。
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三日,这几天内,皇城中明显感觉到气氛空前的紧张。各方的人马都在暗地里出动,不仅是祁寒和尚书府想要查出杀死颜一尘的凶手,在朝的文武百官都想知道。
他们在暗地里,纷纷派出自己的手下,不断查询。
三天来,祁寒追查的脚步越来越紧。
他了解到,当日他和颜一尘在宫里分开后,后者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探望身体欠安的皇上。待了许久,才出宫门。
祁寒怀疑,颜一尘的死或许跟当今皇上有关。
这一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祁寒瞳孔一缩。
难道是……
函谷关中,皇上派人行刺于他,颜一尘是知晓的。难道说,他不慎在皇上面前露出了破绽。
若真是这样,凶手岂不是……
祁寒心底一颤,眼底流露出恐慌。
“不对,要真是这样,一尘为何离宫之后去了城外的破庙,他怎么突然去了那里。”这一可怕的念头祁寒很快就在心里否决掉了:“还有他为何今日突然想着要去看望皇上,这点就十分奇怪。”
想要了解一尘去皇上那里说了什么,只能从宫中的人下手了。
祁寒随即动身,前往皇宫。
祁寒的到来,让祁桓宇十分诧异。
他紧捏着拳头,隐隐不安。
祁寒这个时候到来,究竟有什么事?
他一直在追踪杀颜一尘的凶手,难道是被他发现了什么?祁桓宇惴惴不安。
“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
祁桓宇隐藏不安的情绪,问道:“皇兄深夜前来,是否是查到了杀害一尘的凶手?”
“回皇上,臣无能,还没有抓到凶手。”祁寒抬头,看着皇上:“臣此番前来,是有事想要询问皇上。”
闻言,祁桓宇一怔,不安感在心头越来越浓厚。表面上十分镇定,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何事?”
深夜前来,祁寒一来是想知道事发当天,颜一尘有没有异常之处,二来试探皇上与此事是否有关。
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会由情绪来表达。
往往是不经意间所流露的,恰好最能直观反应此人有没有撒谎。
“一尘出事的当天,皇上身体欠安,臣听说他来探望皇上……”讲到此处,祁寒假装不经意的看了眼面前的人,只见他认真的听着,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
见状,祁寒这才继续讲下去:“臣想知道,当日皇上可曾有发现一尘异样的行为或者所说的话与平日有所异常?”
听完后半句话,祁桓宇紧绷的神经才稍稍缓解下来。
殊不知,在听到前面的话时,祁桓宇的背脊一阵发凉。
“那日朕头疼不已,一尘过来看望,只是平常的慰问以及帮朕按摩了下头部,并无其他异常。”祁桓宇大致的将当日情况讲与祁寒,这些乃是平常小事,讲出来也并无不妥。
祁桓宇反问:“皇兄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在皇上开口的同时,祁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然而没有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祁寒心想。
“没什么,只是此案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却是毫无线索。一尘无端遇害,若是不及早抓到手凶手,臣如何对得起他。”
祁寒接着说下去:“所以臣想了解清楚在一尘遇害之前,他做了什么,看看从中是否能找到线索。”
“皇兄所言极是,天子脚下,朕的恩师和重要的臣子,两个人接连在同一个地方死去,凶手明摆着就是向朕挑战。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找出凶手为一尘报仇。”祁桓宇附和着祁寒的话,一副不抓到凶手誓不罢休的模样。
在祁寒的面前,每句话祁桓宇都要斟酌一番才敢讲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祁寒面前,很难做到撒谎。后者仿佛有一双慧眼,能够判断出你是否说了假话。
而且,祁寒心思细腻,一向注重细节,万一有些话被他记住从而推敲出了线索,岂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皇兄,朕不便出宫去看望一尘,他的葬礼,就有劳你多加操心了。”自打上次婚礼上的遇刺后,目前祁桓宇是不会踏出宫门半步。
刺客的主谋还没有抓到,为了安全起见,他只好不去尚书府。
只是他是害怕或者是心虚,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臣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