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歌听了这话，一点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十分无所谓的笑了笑：“城主大人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听了这话，天伦淡淡的扫了一眼程楚歌，紧接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在一瞬间都化作了令人作呕的粪土。
“我的话，不会说第二遍。”天伦说着，目光逼视着程楚歌，似乎想要逼她就范。
但是程楚歌依旧面不改色，挥了挥手，一片绿光洒下，桌上的粪土化作飞灰，臭味也一扫而空：“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城主大人又何必这么纠结。”
天伦突然笑了。
“程楚歌，你胆子真的不小。”
程楚歌也笑了。
“多谢夸奖。”话毕，招呼了一声兰十和程如云，转身朝城主府外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天伦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在眼睛的深处，又分明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深寒。
离开城主府后，程楚歌按照之前的记忆，领着兰十和程如云往市集走去。
“我们去市集干嘛？”兰十不解。虽然她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总归是第一次做残疾人，兰十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甚至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残缺的右边胳膊藏起来。
“我上一次掉进来之后，就被当做是猫女，关在集市上拍卖。我想去碰一下运气，毕竟相对于我上次见到的那些人，金哥和饕餮，都算是异类。”程楚歌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程如云：“我知道你们所谓的正道都有特殊的寻人方式。我的朋友我不需要你来找，但是陆沅琅，麻烦你找一下。”
听了她的话，程如云有些怔忪。
她印象里的程楚歌不是这样的。
所以上一次在裂云山，她才会摆足了长辈的架势，试图用身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让程楚歌臣服听话。
而现在看到的程楚歌，除了长得和以前一模一样之外，哪里还有原来那种小女生身上独有的懦弱之色？
想到这里，程如云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看来，当初在裂云山上，程楚歌硬受了她两巴掌，确实是因为那个时候还当她是长辈。
而现在……恐怕对程楚歌来说，程如云只是一个阶下囚吧。
“我会的。”程如云权衡了一下，她承认自己确实打不过程楚歌之后，果断的低下了头，收起了那套长辈的架子。
察觉到她的变化，程楚歌挑了挑眉，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倒是没有说话。转身拉着兰十，把身上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和程如云一前一后的走着，半天后，一行三人终于看到了人烟。
“这位姐姐，”程楚歌上前拦住了一个中年妇女，还没开口，就先送上了甜蜜蜜的笑容：“我想问一下，咱们朔方城的集市怎么走？我刚从外地回乡探亲，有些不认识路了。”
可能是被程楚歌甜美的笑容感染，又可能是被一个二十来岁水灵灵的小姑娘喊做姐姐，总之，中年妇女笑得满脸褶子，仿佛一朵怒放的菊花：“就往这儿，朝南走，走上小半个时辰，就会看到进城的马车，跟着马车走哇，百分百就能找着集市了！”
“谢谢姐姐，”程楚歌说着，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顺手送上了从城主府里顺出来的一小块白羽饰品。中年妇女接过白羽，开心的顶着一脸的褶子走了。
“没想到你还挺有一手。”程如云站在程楚歌的身后，看着她是怎么哄得一个上了年纪，满脸警惕的中年妇女春心荡漾的，不由得愣了愣，这样的程楚歌，真的和她拿到的资料里的那个傻白甜截然相反。
听了程如云的话，程楚歌轻笑一声：“女人最忌讳的是被喊老了，女人最喜欢的是漂亮的小玩意儿，只要做到这两点，基本没有女人会讨厌你。”
说着，她拉着兰十，越过了程如云。
程如云跟在她身后，细细的思考着程楚歌的话，发现这个小姑娘的很多思维模式，确实是她想不到的。这么一来，她就更不愿意离开程楚歌的身边了。
集市。
或许是看到她们三人都是女人，一路上，总是有不怀好意的男人猥琐跟随。虽然程楚歌不是很介意，但是自行清高的程如云就不行了。
“臭老娘们儿你干嘛？”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被程如云捏住了瘦骨伶仃的手腕，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老子对你这种老菜帮子不感兴趣！”
“你！”没想到对方反咬一口，程如云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你尾随在先，趁着人多的时候企图非礼我，你怎么还能倒打一耙？”
男人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看我像瞎子还是神经病啊？”
程如云显然没遇到过无赖，听他这么一问，还有点愣神：“什么意思？”
“放着前面俩如花似玉水汪汪的小姑娘我不非礼，我非要跑来非礼你一个半老徐娘？我眼睛瞎啊？”
男人这话一说出来，四周哄起一阵大笑。程如云脸色变了又变，始终说不出话来。
“妈哟，老女人的手感那么差，谁要摸你？你以为你还16岁呢啊？”瘦男人一脸嫌弃的模样，甚至还伸出手，在程如云的胸前虚抓了一下：“啧啧啧，估计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周围围观的人们听了瘦男人的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嘲笑起了程如云。话里话外都是抨击她，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一样。
一旁的程楚歌见状，正忍不住想要把程如云扯回来的时候，兰十拉了拉她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半个长辈了。”程楚歌平静的说完，伸出手，把程如云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龌龊之人惯用龌龊的想法去想别人，你有没有做这么下流的事情，这里所有人恐怕都心知肚明。”程楚歌说着，目光犀利。
也许是觉得程楚歌不好惹，瘦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儿犹豫的神色。但是看到周围那么多人，显然已经骑虎难下了，便就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咋了，小小年纪，这么饥渴？”
“你真可笑。”程楚歌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左手豁然举起，正准备直取瘦男人的咽喉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能动手就别吵吵，你们有种跟我打啊！”
是陆沅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