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膛目结舌,正要张口,却被知画给打断,拿出一副大丫头的作风,声音也变得疾声厉色起来,“行了秋菊,我在怎么说也比你多进府几年,所以还轮不到你来审问我。赶紧去干你应该干的活去,我没工夫跟你在这儿浪费口舌。”
轰走了秋菊,知画并没有重新回到屋中,而是行为有些鬼鬼祟祟的往大夫人住的府邸的方向走去。
知画来了以后,娄氏吩咐其他的下人都下去,只留下了知书一个人。娄氏一边倒茶,一边问:“怎么样,东西找到了没有?”
知画赶紧跪到了地上,“没有,奴婢今天把楚玥婷的房间都翻了个遍,并没有大小姐的凤冠珠钗。”
“哼。”娄氏目光冷冷的,手握着茶杯,仿佛都能把它捏碎,“这件事我想起就恨的牙根儿痒痒。楚玥婷这个丫头看来我过去还真是小瞧了她,她居然能用我送的布匹,去空手套白狼,生生的套走我娄家的半个庭院,此人真是非除不可。”
“奴婢该死,奴婢办事不利。”知画生怕娄氏怪罪,便赶紧磕头求饶。
“行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都是楚玥婷这个丫头太过于防范,你还不是她的对手。”
娄氏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知画立马如释重负,“那大夫人,奴婢,奴婢还用回去吗?”
“不用了。”娄氏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邪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怡然自得的摇晃着,“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楚玥婷这个丫头我一刻也不想在看见,今天,最迟不过今天,我会让她在我眼前彻底的消失,所以你的潜伏已经是毫无意义。”
知画垂下头,“大夫人高明。”
娄氏又是一声邪笑,仿佛她已经看到了这件事的结局。“对了,你昨天的苦肉计楚玥婷她就没有怀疑你什么吗?”
“没有。”知画摇了摇头,“昨天奴婢去的时候,楚玥婷正和她的两个丫头嬉笑打闹着。奴婢请她收留,她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了,她还说今天要亲自过来要替奴婢向大夫人您求情呢。”
娄氏冷哼一声,“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永远的都是那么不成气候,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居然也能和府中的洗脚打杂的丫头玩儿到一块堆儿,还真的不辜负她又个洗脚丫鬟的亲娘。”
“三小姐,驾到。”说话间,门外的丫鬟的叫喊声骤然拉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娄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身体也骤然坐直,端端正正的就好比一尊长相凶狠的佛像,漫长等待,等待着进来人的朝拜。
而现在本来就做贼心虚的知画早已经躲到了后面的屏障里。
伴随着门外丫头的通告声,楚玥婷在前芸香和墨菊在后,齐齐走了进来,又齐齐向大夫人行礼,“玥婷参见母亲。”
“嗯,起来吧。”娄氏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怎么不好好温习功课,跑到这里干什么?”
楚玥婷微微一笑,“母亲,玥婷有一事相求,不知母亲可否应允。”
娄氏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什么事,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母亲。”玥婷微微低头,“刚回府之时,我记得您曾经答应过我说,要为我挑两名贴身丫鬟,不知现在您的话可否作数。”
“大胆。”知书怒斥,“大夫人的话一言九鼎,三小姐说这话是对大夫人有所怀疑喽。”
“玥婷当然不敢,玥婷知道母亲一向一言九鼎,只是玥婷想母亲府内的事物繁多,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一一牢记于心,所以故而提醒一下母亲。”
娄氏漠然的目光落在知书的身上,“行了知书,一个丫头怎么可以和小姐这样说话,我难道平时就是怎么教你的吗?”
主仆俩一唱一和的唱着双簧,这些楚玥婷当然看在眼里,她语气温和,“母亲不要责怪知书了,我相信她也只是为了母亲的尊严。”
本来一向在别人面前装作大义凛然的娄氏一不小心又被别人给钻了空子,脸色猝然拉长,,明知故问的道:“不知看上了哪一府的丫鬟,说来看看。”
“母亲之前给我的知画,就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母亲舍不舍得。”楚玥婷单刀直入的说道。
“知画?”娄氏假装的大吃一惊,随后又做出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知画本来是犯了错误,要被我赶出府中,现在既然你想要,那我就考虑一下,就当时母亲给你的见面礼。”
虚伪的娄氏,最可恶的是明明知道她虚伪,楚玥婷还得笑脸去相迎,“那就谢谢母亲的成全。”
娄氏笑了笑,“傻丫头,谢什么,从小亲娘不在身边算是个苦命的孩子,如今回到了府中,你大可把当成亲娘一样看待,以后缺什么少什么,你也大可以跟我这为娘的说,为娘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可能的帮你办到。”明显是口不对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可是不是这么想的,她在心里冷哼,就先让你高兴一会儿,反正一会儿你也会性命不保,我也大可不必和一个将死之人去计较。
说完一个比知书穿着要朴素的婢女走了进来,按照等级,她应该是这府里的二等婢女,进来福礼,然后说道,“大夫人,门外有客人求见。”
娄氏内心暗喜,该来的终于来了,楚玥婷这次我看你该怎么逃。她怡然不动,像一座泰山一样稳坐在那儿,声音慢慢悠悠,沉稳老练,“可知是谁?”
那个婢女不知为何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楚玥婷,然后又回过头,“他说是三小姐的故人。”
楚玥婷稍稍惊讶,因为她也不清楚玥婷之前有有没有故人。只是一股惶恐不安的心理却油然而生,因为她能从大夫人的眼中隐隐的看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既然是三小姐的故人,那该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客人进来。”娄氏又开始了她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只是笑脸比之前要更加浓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