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楚玥婷吩咐完之后,芸香和墨菊齐齐福礼便出去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窗外月黑风高,窗内楚玥婷辗转反侧,心事重重。知画的挨打事件真的会是偶然吗?她心中无数遍的问着自己。玥婷善良,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可是她也绝不能容忍别人来伤害自己,从而上演现实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第二天又是一个清晨,还是那个同样的地方,那个以前每到暑假都会久久回荡在耳边的名字——漱芳斋。
知书手里拿着一根戒尺像个教书先生在楚玥婷面前晃来晃去,“三小姐,昨天我们虽然是闹的有些不愉快,并且我也已经道了歉,但是请你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我们楚家不管是任何人都要遵守规矩二字,昨天怪我事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但今天你如果再犯了同样的错误,一样还是要受惩罚。三小姐,您可明白?”
楚玥婷满脸的不耐烦,“废什么话,放马过来,本小姐一会儿还要去老祖母拜礼。”
“你……”知书咬着牙齿,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随即心情大好,“好,那我们就现在开始。”
“昨天我们讲述了晚辈给长辈奉茶之道,三小姐可能脑子笨,还没有学好,今天我们就根据昨天的课程继续的学习。”知书向身后的丫头看了看,那丫头立马心领神会,端上了一会儿学习礼仪要用的茶杯。
知书盛气凌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楚玥婷,又看了看茶盘上五颜六色的琉璃茶具,心生笑意。正想说话。
却见楚玥婷胸有成竹的垮了两步,走了过来,端起茶杯。一边说一边做。标标准准的按照书上所教,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彰显了一个古代千金大小姐应该做的礼仪。
“站姿,女子敬茶时要双脚并拢身体挺直,头上顶,下颌微收,双眼平视,双肩放松。右手在上,双手虎口交握,置于胸前;走姿,以站姿为基础,切忌上身扭动摇摆,行走应尽量成一条直线,到达来宾面前若为侧身状态,需转成正向面对;离开客人时应先退后两步再侧身转弯,切忌当着对方掉头就走,这样显得非常不礼貌。女性可以双手同“站姿”交握胸前。
坐姿,端坐椅子中央,双腿并拢,上身挺直,双肩放松,头正,下颌微敛,舌头抵上颚,眼乎视或略垂视,面部表情自然。女性右手在上,双手虎口交握,置放胸前或面前桌沿;如果作为来宾被让于沙发就座,则女性可正坐,或双腿并拢偏向一侧斜坐,双脚可以交叉,双手如前交握轻搭腿根;”
一套奉茶礼下来,除了芸香和墨菊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惊得将眼珠子都掉落了一地。
别看这些动作做起来容易,可是学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中国向来以“礼仪之邦”著称,其中各式各样的礼仪更是源远流长,上千年的历史,更可谓是博大精深,其中就这一个奉茶礼看似容易,实则巨难。柴米油盐酱醋茶,虽然茶排在最后,但是也说明了茶是不可缺少的。我们说七分茶三分情,茶满欺客,留下三分人情给客人是礼法,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也应该是这样,一杯满满滚烫的茶汤,让客人从何下手呢。茶文化历史悠久,茶文化糅合了中国儒、道、佛诸派思想,独成一体。茶道倒茶礼仪,茶既是灵魂之饮,以茶载道,以茶行道,以茶修道,因而茶中无道就算不得“茶道”。不懂品茗技巧,也不理会饮茶修身养性的作用,亦算不得“茶人”。
要是真正的把这些礼仪能够熟记于心,那么少则几月,多则几年,正可谓是活到老学到老。
然而,一切都在楚玥婷的身上发生了惊天的改变,昨天的她还是一位对于茶道礼仪文化一窍不通的小白板。今天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对于茶道文化博古通今的一位学者。无论是,走姿,坐姿,还是站姿样样都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里面付出的辛苦只有芸香和墨菊知道,为了学好这些,好让府中的其他丫头刮目相看,昨夜楚玥婷一夜没睡都在练习着这些,直到今天凌晨没有合过一次眼。
不过楚玥婷的毅力和能力确实让人心生佩服,经过这一夜,芸香和墨菊也许对楚玥更加的忠心了。
做完了这些,楚玥婷走到知书的面前,明知故问的问她,眼神中也是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视她,“我可有说的不对或者做的不对的地方。”
知书或许已经痴傻,摇摇头,好似丧失了语言能力。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点头,痴傻依旧。
望着楚玥婷离去的背影知书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脑中只回荡着一句话此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于此同时,知画悄悄的潜入了楚玥婷的房间,在屋子里翻来覆去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谁?”一个值班的小丫头刚好从这里路过,由于房屋木制的,所以里面的声音会听的特别响,在看看四周根本就没什么人,她壮着胆子喊了一句,“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可就喊人了啊!来……”
“别,别。”知画提着裙角走了出来,“秋菊妹妹是我。”
“知画姐姐?”秋菊狐疑的打量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指了指,“这不是三小姐的房间吗?”
“我知道啊,我也没说这不是三小姐的房间是不是?”知画故作平静,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已经是翻江覆雨,不知道秋菊会不会相信她。
“可是,三小姐现在不是正在上礼仪课吗?她不在房间里呀。”秋菊刚刚进府,所以比较耿直,并不懂深宅大院里那些不成文的规矩,这件事要是换做别人,知道知画是大夫人身边的人,早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走过去,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
“对呀,怎么了?”知画反问,“我现在是三小姐的丫鬟,所以出现在这里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