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是胡闹,女子向来都是讲究三从四德,哪有一个女孩子家去抛头露面去给人瞧病的,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听到有人这样骂楚玥婷,高演简直就是怒火冲天,当即一个箭步就跨了过去,双手提起杭雨生的衣领,“老顽固,说什么呢,有种你再说一遍。”
高演的眼神之中满是寒意,强大的气场笼罩着四方,压的有些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杭雨生瞬间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口中呢喃着,“粗俗,赶快放手。”
楚玥婷急忙跑了过来,她也不知道高演为什么这样做,只是他不应该讨厌她才对吗?
“放手,高延你快放手,你这样会误伤了杭大人的。”楚玥婷一边说一边松动着他紧紧握着杭雨生的手指。
高延这个名字是高演的谐音,是他平常为了掩饰身份一贯用的名字,他之所以不告诉楚玥婷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怕她知道了以后对他产生疏离。还有就是皇帝现在对他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追杀,玥婷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只会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权衡之下高演还是决定暂时的隐藏他的身份,日后再跟他说也不迟。
高延?高演深邃的墨眸望着她,他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他叫喊自己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化名,但是她叫的这一声“高延”仿佛,他听的心也快要融化了。手指不知觉的就松懈了许多,直到完完全全的松开了拽着杭雨生的衣领。
他清秀的五官在柔和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楚玥婷的心不由来的慌乱的跳动了一下,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他了。
杭雨生左右的打量着他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一男一女简直就是恬不知耻,想要发火,却又想到刚刚高演那阴寒的目光,当下,早已按耐不住的怒火被硬生生的给压了回去。“你们走吧,我夫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论你们谁是大夫,我杭某人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去给我夫人治病的。”他淡淡的说道。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屋内突然传来了杭夫人痛苦不堪的嚎叫声以及香儿那带着哭呛的叫喊声。
楚玥婷知道里面已经是出事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救人要紧。看了杭雨生一眼,便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屋内。
杭雨生见状要追上去阻拦,却被高演从抽出杨剑心的手中的寒剑挡在了门外。
穿过一间屋子,到了里屋,一张古香古色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老夫少妻?这是楚玥婷的第一想法,难怪杭大人这么大年纪才有了他第一个孩子,只可惜这个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已经胎死腹中,永远的不复存在了。
杭夫人躺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嚎叫着,豆大的汗珠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她的额头,可以想象她现在到底有多疼。
“三小姐,快救救我家夫人吧。”香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在地,晶莹的泪花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快去打一盆干净的水来。”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她现在要跟死神赛跑,尽其所能也要把杭夫人从死神手里给拉回来?
歇开被子,雪白的床单上全都是从杭夫人身体处流出来鲜红的血迹,床单已经由原先的白色变成了现在的红色。
可见已经流了太多血,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止血,恐怕这杭夫人就真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无力回天了。
楚玥婷按照静安师太所教的方法,楚玥婷分别找到了,鬼眼,玉环俞,中都,四白,等几个穴位。开始楚玥婷还有一些不忍心下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替别人行医。真的可以算的是赶鸭子上架。但是看着杭夫人痛苦的嚎叫,楚玥婷将心一横,现在这时刻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但愿上苍能够保佑杭夫人平安无事吧。
细细的银针扎在白嫩的皮肤里,倒也还算顺利,几乎都是一次性成功,而且穴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楚玥婷发现人的很多潜能是硬逼出来的,如果阴差阳错没有今天这件事,那么她也不会察觉她楚玥婷居然还有救病行医这方面的天赋。
慢慢的杭夫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少,喊叫声也渐渐的减弱。随着楚玥婷小手又施了几针,扎在了等几个穴位上,杭夫人慢慢的便沉睡了过去。
楚玥婷也擦了把冷汗,这时香儿夹杂急促的脚步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嘘!”楚玥婷纤细的指放在唇边,提醒她不要说话。香儿打眼一瞧,杭夫人虽然眼睛是紧闭着的,但是她一张精致小脸儿已经挂上了些许的红晕,显然已经恢复了生命的迹象。
香儿大喜,高兴的想要大叫,但随后就被楚玥婷芊嫩的小手给一把捂到了她唇边,“香儿,你家夫人身子还很弱,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香儿大眼睛眨了眨,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
楚玥婷放开了她,吩咐,“用热水好好的替杭夫人清理一下身子,再换一床干净的床单。”
屋里良久都没有动静,杭雨生忍不住还是跑了进来。
“嘘。”这次是香儿先提醒她家大人不要说话的,随后她便沾湿了毛巾,继续小心翼翼的替杭夫人擦拭着身体。
此时的楚玥婷双目炯炯有神,她似乎也在为她刚刚亲手挽留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感到骄傲。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下意识的落在高演的身上,竟然莫名的会感到一阵心慌。很快目光就转向了别处,还好这些小动作高演并未曾发现。
楚玥婷再想,她一定是疯了,又或许刚刚实在是太过紧张。她清理了一下思绪,神情淡淡的看着杭雨生,“杭大人,杭夫人才刚刚脱离危险,我想我们还是去外面说话。”
说完楚玥婷率先离开了里屋,来到另一间屋子,也就是所谓的客厅。
“………”杭雨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事情已过了半晌。她似乎还不曾知道她姓什么,张了半天的嘴才喊出一句,姑娘,“姑娘,我家夫人真的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吗?”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