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吸一口气,道:“她从思双被剥了皮的那一边,亲手拿着匕首,割下了肉,亲自监督厨房,给我做出了一盘肉。在晚膳的时候,端上来,等着我吃。
幸好暗影看见厨房的人跟刑具房的行刑者们,在往我这边赶来,感到疑惑便前去询问,才得知真相,及时出现,用别的话把我骗出去,才避免了我误食。”
话落,男人眼睛逐渐眯了起来,惊恐的,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道:“但是,她自己却像没事人的吃了一口。啃动肉的模样,犹如,野兽啃骨。”
“咳!咳咳。”
突兀的,南宫忞话落的瞬间,箫允沁喷似的咳了一声,随即抱住自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见状,他关切的看过去,并快速脱下身上的外袍,包到她的身上。
“允沁,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咳咳。”喉咙的难受,让她暂时只能顾着咳嗽,无法回答他的话。但身体所感受到的寒冷,让她下意识的拉住了外面一层别人的衣服。
见状,南宫忞急切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让左言去把先生请来。”
刚起身要走,手却被人从外面抓住,他回头一看,赶忙蹲在地上,耐着心,温声问道:“允沁,你怎么了?”
身体的颤抖,被她用力的克制着,已经没刚才那么严重了,她声音弱弱回应道:“咳咳,我没事,我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好冷。你,你运点内力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暖和一下好吗?”
“好。”没有犹豫,男人起身转到她身后,手掌轻轻的放在她的后背,温和的内力,徐徐传入。
随着内力的输入,那寒冷跟颤抖,逐渐被平缓下来。不一会后,她道:“好了。收手吧。”
闻言,他收回力量,扶着她坐好,她却马上把身上的袍子给脱了下来,一把塞到他的怀里,紧接着,伸出了手指,在手臂上跟太阳穴附近,点了点。稳和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状态,好一会后,才重新睁开眼睛。
眼眸里一片清明,显然刚才的奇怪症状,已然消退了。而南宫忞也及时把袍子穿了回去。
“没事吧?”
“没了。”她语带疑惑的回应。
“刚才是怎么回事?”
闻听,她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云逸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先生以前跟我说,有一些人的体质,是非常的敏感的。这种敏感,跟食物过敏不一样。平时是几乎不会出现的,但是当她们有了孩子以后,等于身上多带了一个生命,一个灵魂。这个时候,她们的敏感程度,就会变得很明显。
就像一件恐怖的事情,只是一个人感应,就只是轻微的害怕,怕在心里,不会显现出来,但若是肚子里还有一个,那这种害怕,会直接在身体里传递。孕妇的所有心情,都会传递给肚子里的宝宝,而敏感体质,则更容易把两个人的恐惧都给传递出来。
因为孩子还没出来,所以无法表达,恐惧就会传递给孕妇。一个人所克制的,是轻微恐惧;未出生的孩子所感应的,则是直接恐惧。”
“允沁你说什么?”关切中思量的南宫忞,似乎并没有仔细去听她的话语。
“啊?我,没什么。我想,可能是……”
她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心里几分难过,又夹带着几分喜悦道:“我想,可能是孩子也怕了吧。”
敏感体质,更容易感应到生命的存在、情绪、情感。并传递到自己身上,表达出来。一个人控制的,是自己的情感;但多了一个人的生命,那这个人要控制的,就是自己,跟另一个人的情感。
她微微一笑,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勇敢。必要时候,做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是可以的,只要肚子里,自己要守护的小生命,不会感到害怕就行。
“忞哥哥,我们继续说箫姚的事情吧。”
“你没事就好。”
南宫忞终于能把心中的石头给放下了,只要不是自己说了那些话刺激到她,让她感到恐惧,他的愧疚感,也就没那么重了。
“噔噔。”
叩门声响起,两人异口同声道,“进来吧。”
“吱呀”声响,门打开后,左言领着明月楼的伙计进来,看着他们将菜肴放好,这才问道:“两位有事情,尽管吩咐,我们皆在门外。”
“好。”
箫允沁话落,左言便转身离去,顺手将门给关上。转身双手抱胸,倾斜依靠着大门,面对着书毅跟其他的两个丫鬟,淡淡道:“我们吃饭吧,屋内没事。主子跟王爷在谈正事,我们没吩咐不可打扰。”
“允沁,我知道你对箫姚印象不深,但我还是想问下,她以前,就没有过哪一刻的举止,很不一样吗,或者很奇怪吗?”
男人叹惋,“我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我觉得她很可爱,还会一些轻功跟三脚猫功夫,觉得她挺可爱的……”
“忞哥哥娶箫姚,难道不是因为她是颂均的妹妹吗?”她自信含笑打断他的谎言。
南宫忞沉默,低沉着眼眸,他提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小小的啄了口。“你知道我娶她,是……”
“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搓了搓有些入凉风的手,抿了抿差不多要失去润泽的粉唇,淡淡道:
“萧家的产业,就算不做皇商,依旧富可敌国。若是与之结盟,来日招兵买马,都不过是小事一件。这些话,我听很多人在背后议论过。
只是宫里面的人,还有真正算得上朝廷大臣的那些人不傻。他们就算野心再大,也不会不调查萧家的情况,就只顾着看好处,便傻傻的过来提亲。正是因为他们提前知道了,大夫人收养了很多养女的事情,才没有出现在箫府门前。”
不过是领养几个,从灾荒地区来逃难的养女,依照那些人的手段,是不会查不到的,只不过是需不需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