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忞哥哥我们走吧。”她欢呼一声,顺势披上那件里层加绒的长褙。南宫忞闻言转头看来,见到她打扮好的模样,落寞的眼神里,闪烁着温柔的欣慰。
“坐我的马车吧。”
“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话音还未落地,箫允沁便感到双腿被迫离开了地面,下意识的双手就往旁边探去,刚好抓住他的领口。
把人给安好的放上了马车,男人这才跳了上去。“没吓到你吧?”他关切的问道,顺便专注余光里的视野。
箫允沁将裙摆给整理好,有些慌乱的道:“差点。其实我可以自己上来的。”
手臂一伸,他从暗格里抽出一床单薄的被褥,盖到了她双腿上,顺便把边边角角给调整好。“从我们在余辉阁走出来,到马车旁,你一共捂着胸口十一次,期间都是强忍着反胃的感受。我想,我还是抱你一把安全。云逸先生没说什么吗?”
他大手按到了她的小手上,关怀道。
被说道了问题,更是让她忍不住捂住胸口,那怀孕而导致的孕吐反应,真是一日比一日严重了。
“先生说我这是正常的,孕吐严重与否,看的是个人体质。他提议让我过几天,到外面去走走,散步一下,换种生活跟视野,把心情调理一下,也许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他怎么说?”
箫允沁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哪个人了。“你看他那一桌子的账本了吧?他提前整理掉,就是为了带我出去的。”
“说得挺简单的。”
苦笑讽刺一句,他伸手将马车的帘子给放下。放到一半的时候,冲着外面等待的其他人道:“丫鬟来里面坐,其余的坐外面吧。”
闻言,两个丫鬟赶紧上了马车,坐在箫允沁旁边,而南宫忞则是一直坐在对面的位置。书毅跟左言两人,则是一起在外面,一个驾马,一个闭目眼神。
“去明月楼。”
明月楼,那是箫颂均的产业之一。
马车开始走动,从箫府离去,马车上,南宫忞这才道:“待会,他们在外间,我们在里面用膳吧。”
“嗯。嗯?不一起吗?”
男人没有回应,闭上那双善意的眼眸,高冷的神情似乎在换个方式去回应她的疑惑。
明月楼,早就订好的二楼包间,房间很是气派的,不管是外间奴人待的地方,还是里间主子们带的地方,都不会失一分的豪华。所以价格自然要高。
价格高了,相对应的服务,就也提高很多。在这个里间谈话,除非是武功高的高手,否则在外面的人,是无法听到的。
“你点吧。你点什么,我吃什么。”才落坐,男人便了无兴致的说道。
箫允沁一看,他又闭上眼睛,一脸疲惫的双手抱胸,端正而坐,情况似乎不大对。遂询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吗?胃口不好,还是……”
“先点了菜再说吧。”
还没说完,便给对方给打断了。她只好听话的,点了自己喜欢的,能吃得下的,还有她所知道的,对方喜欢的一些菜。看着小二远走的背影,她道:“哥哥,刚才是有外人,你才不说的吗?”
男人睁开沉重的眼皮,带着歉意言:“我要说的话,就跟用膳有关,我怕待会说了,会害你吃不下饭。所以我们不如,先用完膳再说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子,那么严重的话,我们吃完饭后,再听,可能会因此而吐出来呢。所以,干脆现在就讲吧。”
说一半的情况,或者是留个头给别人知道,却不说下去。当人注意到了这个事情,那这顿饭再吃下去,也是惴惴不安的。就算听了不会反胃,刻意去制造气氛的吊胃口,再去听,说不定就会反胃了。
箫允沁也是如此想的,毕竟她怀孕之后,胃口就不是太好。能直接说出来,都比藏着掩着,刻意吊人胃口要好。但她也不会去怪罪南宫忞。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想必也是遇见了难以言喻的事情,实在没主意,才会如此苦恼的。
手指挠了挠额头,他犹豫着为难道:“那个婢女,就是叫思双的,她从云逸那里跑了出来,上了我的马车。我将计就计,带她回王府,想交给箫姚,让她们去互怼。结果,我的计划是成功了,但是……”
“嗯?还发生了什么吗?”箫允沁设想不出来,只好询问。
摸了摸鼻子,他为难着,吞吞吐吐说道,“思双用那种老套的,身子都给了,只求能伺候在身边的老套路,去诱骗箫姚;而箫姚则是把她带进了王府里的刑具房,说是为了证明她真的给了我,让刑具房的行刑者们,把烧红的铁钳子,放入她的下T。她当时差点晕死过去。”
箫允沁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问道,“忞哥哥,你刚才说什么?烧红的铁钳子?”
“嗯。这些,是我的暗影,跟刑具房的人确认过的,都是真的。”
“思双,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话落,她为了说清楚这句疑问的意思,赶紧补充道:“对箫姚?”
男人摇摇头,无奈道:“并没有。她在我的马车上脱光了自己,下马车的时候,是抱着马车暗格里的被褥出来的。包括被箫姚给领到刑具房时,她依旧抱着那床被褥。”
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继续缓慢说道。“她一进去,就扒了那婢子的衣服,接着就是铁钳子。看她几乎晕死过去了,她也没罢休。”
男人咽了咽口水,神情变得更是为难道:“她让行刑者们,把她左边的皮,给剥了。”
“啊!”
箫允沁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瞪着对方。她对箫姚的记忆不多,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上一世临死的记忆,让她觉得已经够是恐怖惨无人性了,但是没想到在这辈子,她居然会听到比她临死之时的遭遇,更加无人性、惨绝人寰的事情。
“她,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我还没说完。”男人无力道。
闻言,瘦弱的手臂忽然抱住了自己,她继续聆听他的讲诉。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