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宫忞眼睛微眯,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他谨慎言:“是什么做的?”
暗影欲言又止,终是低下头,咬牙说道:“就是今天,偷偷上了您马车的那个奴婢,王妃用她的肉所做的。”
“……什么!你确定?”他咬着牙,不敢相信真的是如此,也不敢想象箫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暗影点头,再一次诚恳道:“确定。属下在外面,忽然看见刑具房的人,跟厨房的人一起出现了。他们告知属下,那奴婢……”
南宫忞一字一句的听着他所说的,已经很疲劳的眼睛,因为内容的荒诞,而惊诧的越发瞪大。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安睡的人这才睁开了她的眼睛。惬意的呼了口气,她撑起自己的身体,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逐渐将它完整打开,看向面前的景象。
安静的书桌里面,男人端正而坐,正低着头,仔细的批阅账本。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没有仔细的梳理好,一缕发丝,垂落在他的额前,因为一直被微风所吹拂着,所以无法阻挡到他的视线。
男人的桌面,正好对着她安睡的榻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她披上了在旁边凳子上的外袍,轻手轻脚的穿好自己的靴子,她悄无声息的,绕道另一边,靠近男人。
“你醒了?”
就在快要成功靠近的时候,低着头的男人忽然来了一句。箫允沁泄气的垂落肩膀,不满的嘟囔。
“还是被你知道了。”
“呵。傻丫头,我的眼睛能看到的,可不止账本。眼睛的视线是很广的。何况,就是我不用眼睛,也能知道你已经醒了。”
“练过功夫的,跟没有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她泄气道,失落的垂落肩膀,了无生气的走到他旁边,男人左手一伸,抱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就把她给抱到自己腿上。
坐上软垫,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人,顿时精神起来。扒拉着男人的衣领,脑袋靠着他的胸膛,抬起头,望着他好看的模样,又满足又淘气的笑着。
“你哪里没练过,你不是跟着云逸,练过鞭子跟轻功吗?”
闻言,箫允沁嘟囔着嘴巴,别扭道:“有是有。可是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用在钻研医学中的,学功夫的时间真的不多。更何况还有你保护我,我哪里需要啊?”
话落,她双手一开,抱住男人的腰身,侧脸枕着男人温热的胸膛,来回碾了碾,满足的闭上眼睛,弯着唇微笑,就不再闹腾了。
男人见状,也重新提起毛笔,安心的翻阅账本册子。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男人侧头看去,左言刚好走了进来。
“忞王爷来了。”
闻言,男人幽蓝色的眼眸带着疑惑的,看向外面的天色,自言自语道:“现在都过了晚膳的时辰了。”
随即转而对着左言吩咐道:“快请进来吧,让厨房重新做好……”
“不用了。”
还在说着,一个男人清朗的低音,便横空出现;紧接着,矫健的步伐快速的出现在三人的视野里。他来得风尘仆仆,一出现,视线将屋内巡视一圈,最后自然的落在了男人怀里所抱的人身上。
“你醒了?”
“忞哥哥?你怎么来了?”这一刻,箫允沁还是很疑惑的,终究是有日子不曾见面了。
南宫忞顿了顿,一阵迟疑后不自然的莞尔一笑道:“我今日第一次来的时候,你恰好睡了,我只能把礼物留下,不知你看了没?”
疑惑的看了看箫颂均,她摇摇头,“我刚醒呢,就一小会。”
“是吗?你还没用晚膳呢吧?”
“嗯。”嘟着嘴,她点点头,转而又看向男人问道,“你吃饭了吗?”
“吃了。”男人话落,握着笔的手,继续在账本上快速画着什么。“不知道忞王爷用晚膳了没?若是没有的话,不如在府里用吧。”
南宫忞几个大跨步,靠近了他们所在的书桌,迟疑了下说道,“我是来带允沁出去散步的。”
“嗯?”箫颂均一愣,随即动作停下,往怀里看了看。“也好,云逸说了,有身孕的人不适合一直在屋子里闷着,让你哥哥带你出去散散步也好。”
幽蓝色的眼眸在桌上叠起来的账本间徘徊了一会,他无奈叹道:“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一起出去了。让左言去保护你吧。”
不舍的侧头看了下桌上的账本,她只好点点头应道:“好吧。”动作缓慢小心的,从男人的身上下来,边走向内室,边道:“哥哥在外面等我一会吧,我去整理一下。”
“嗯。”
南宫忞应允一声,旋即转身踱步至不远处的窗落前,望着外面的小庭院,不再出声。
屋子忽然陷入沉默,好一会之后,一旁干等的左言疑惑道:“当家的,忞王爷,马车是要府里的还是另外去准备?”
正落笔的箫颂均闻言,刚要说话,便听到不远处男人说道:“不用了,我今天来的时候,坐得王府的马车。”
“好。”
话落,左言又转而对着箫颂均道:“当家的,属下去把下面的事情交代下。”微微一点头,他便转身走向外面。自己要去保护人,那便要跟府中的人交代一下,免得需要的时候,找不到护卫队长。
三盏茶的时间再多些,箫允沁便整理好了。换上一身翠绿色的抹胸襦裙,从珠帘里缓步走出。双腿的位置到裙摆,丝线绣上了花朵跟绿叶。既不会太明显导致俗气,又看着很生机勃勃。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皮肤比平时更白,气色却越发没有平时那么好,只是肚子还不到三个月,没有表现出来,未免让人误会,她便好好的打扮一番,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的精神。
这样跟着南宫忞一起去吃饭,才不会因为看起来虚弱,而被人误会是在拐外儿童的。
想到这里,箫允沁悄悄捂住了嘴,笑了笑。再偷偷的望了望那窗落前站定的身姿,人高马大的,加上那张冷冷的脸,不被误会怕是有点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