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人多,什么人都有,是最没有保障的地方了。就让淼魇陪着你去吧,你要是觉得怪怪的,就让左言陪着你去。有个人保护你,好过你一个人去。”闻听,左言自觉走向她身边。
在两个人之间看了看,箫允沁最终还是选择了更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左言,“走。”揪住他衣服的一小角,便推门而出,剩下南宫岩在身后不甘心的埋怨。
“我有那么不好吗?我不帮过你呢。”回头,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呢,赶紧关门过去坐下。
询问了茅房的位置,两人来到后院一看,整个后院各处都有不同的人在守着。那棵树下站着两个丫鬟,还挺粗壮的。那边水塘站着一个男护卫,还带着佩刀,看来都是保护主子来的。左言在一旁守着,箫允沁便择了个没关上的门进去。
这些茅房如果没人,那门一般是打开的,如果有人,门上的那条红布,就会被披在外面。表示里面有人。这是墨国一个规矩,几乎连孩子都知道。
才进去里面,便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哽咽着什么,一直“呜呜嗯嗯”的。想来毕竟是在外面,箫允沁一心着急解决问题,就装作没有听见。那声音一直没有停顿过,一直重复着哽咽,类似于吞咽的奇怪动响。
“给我吃好点,为夫要是不舒服,你就准备吃桶里面的。”
一个男人压抑着的怒声,惊得周围其他隔间里的女子,都闻之一惊。驿站的茅房分为两个后院,左边男子,右边女子。而此时在女子的地盘,却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呜,好,我知道,唔,我会努力的。”
一个女子声音的出现,使得明白之人纷纷啐了一口,火速的草草整理好了离去,开门的一瞬间,左右两个门差点撞到一块。两个女子相视尴尬一笑,便均走向自己带来的随从。
“快走。”
快步至左言身边,箫允沁小小声的说。她慌乱的神色使得左言自主的,靠近她多一些。悄悄的望了那些隔间一眼,刚好看到一个男子的头顶抬起来。
待她们回去后,酒菜已经备好了,都是些很精致,又比较简单的膳食。她夹了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夹起来想吃,却犹豫了;便又放下去。
如此重复几次后,箫颂均忍不住问道:“允沁,你怎么了?”
闻及呼唤,她手一抖,肉块再次掉下碗去。“啊?我没什么事啊。”
“你夹一块肉三次,掉了四次,都没有吃下去,还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刚才出去看见了什么不好的?”话落,箫颂均视线便看向左言。
左言步子一抬,刚要过去,便听到声响。
“我刚才,在茅房,好像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她一边回忆一边对比着。
“熟悉的声音?是谁?”
“萧允珠。”
眼神一沉,命令道:“左言,你去看看。”
没有即刻的离去,而是睁着复杂的眼神来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刚才在茅房里,还有个男人,跟一个女子发出了一阵很不雅的声音。”
箫颂均眼睛一眯,只好叹息道:“你既然去过了,再去也不好,那就换右论吧。”
见右论关门出去,南宫岩随口便问,“怎么着,这个萧允珠还没有找到啊?”
凭着之前的接触,他便是不喜这个人物的,此时发现这人还没有被找到,他心中不免啐了一句:真是矫情的小姐,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你,不知道又在哪里矫情。
“找了很多地方,每次有消息,我的人赶过去,就又什么都没有了。跟变戏法似得,也不知道怎么个事?”说到后面,他越发是无奈,还一口将酒饮尽,惆怅之情满满。
南宫岩眼睛转了转,打趣道:“你早说吗,我可以帮你啊。”心下却是一片玩味。上次的事情自己收了银两,却没有办好,他可一直都没有忘记啊。
“咕噜咕噜。”将他的杯子倒满一杯酒,箫颂均做了个请的手势,含笑言:“那就多谢你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两人还不用眼神对视,听声音看举动,就知道对方的想法。南宫岩抬起酒杯,向他举了举,两人一起饮尽。
募的,箫允沁总觉得两人是在打哑谜。整个酒桌,不算书毅、左言、右论三人,就他们五个人,箫颂均就认识了两个,还是老友的那种,真不知道以萧家的能力,到底还认识多少了不起的人物。
这两人非富即贵,或是有着厉害的技能、学识,对他的家业行商,都是有很大帮助的。要是这些人反过来,是萧允珠所拥有的,那后果就不是麻烦二字能形容了。
一想起在茅房里听到的奇怪哽咽声,还有那个像萧允珠的声音,以及那男人的声音,尽管她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已然无情,但心中还是无法免去恐惧。总觉得那是在进行着很恐怖的事情,才会发出的吓人、古怪哽咽声。
呆愣的握着筷子,向菜肴而去,忽然感受到一个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抬眸看去,正好见到摘下眼纱的南宫忞,。
他见她发现自己,视线便向着她筷子的下方看去,又转而再次看向他,脸上的顾虑之色,越发明显。
箫允沁不明,便看向自己的筷子,发现上面正夹着一条鸡腿,转而将鸡腿放到他的碗里。自己回去扒拉着白米饭,尽管索然无味也不及她无心品赏。
“偏心。”南宫岩忽的一乍。“允沁你给我哥夹鸡腿,你不给我?我不管我也要。哥你好有心机啊,居然用美男计逼得小运气给你夹菜。”
南宫忞只觉一阵薄汗,反手筷子就敲了下他的脑袋,“什么跟什么,我是那种爱好美色、投机取巧的人吗?吃你的饭吧。”
“大哥,这是鸡屁股吗?”箫颂均闻言,定定看了看,点点头。
下一刻,一个鸡屁股就被夹起放到那位自来熟之人的碗里,箫允沁微笑着,一字一顿言:“这是你的鸡屁股,吃你的鸡屁股吧。”
见状,南宫岩心下一喜,便哈哈大笑三声,片刻后,顿觉十分怪异。抬眸望去,一个鸡腿刚刚落在箫颂均的碗里。他委屈可怜的望去,她却冲他莞尔一笑,一派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