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以初始,非而终点,待风起,待心停。
忽然出现的喊声,使得周围人的动作就是一顿,纷纷看向了发声处。引来了注目视线的萧允珠,感受着众多的视线投射到自己身上,心中忽然便有了一种很奇异的满足感,特别是当下人们齐声低头的叫道:“十小姐。”这种奇异的虚荣感,更是强烈。
“免礼吧。”勉强自己从尚不清晰的喜悦中出声,给人一种暗哑的音色。“咳咳,我是来找我那些丫鬟的,来个人带路吧。”
平时的萧允珠,对着下人们的态度,便是习惯性的略显高贵,但有了上一刻的虚荣喜悦后,她便更是态度高昂,心中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她的身份。
丫鬟们也不清楚其他的事宜,但还是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给她带路。一路来到柴房门前,门口有两个侍卫在守着,萧允珠将刚才,对着余辉阁大门侍卫的话,跟眼前的侍卫又通了一遍,他们终究还是余辉阁的人,没有主子的吩咐,哪里敢越矩呢?
见侍卫不听自己的,仍旧是坚守阵地,萧允珠一怒,走上了前,抬手两巴掌就招呼上去了,“狗奴才,本小姐的命令都不听,箫府养你们何用?”
门口守着的两个,都是新的面孔,一被这么招呼了,心中一怕,只好把门给打开。那些丫鬟早在里面就听到了萧允珠的声音,没有犹豫,门上的大锁才拿下了,她们便从里面把门推开。
“小姐,小姐,我们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平日里在萧允珠面前,总是净白的丫鬟们,现在却是脸上多了些灰,见了不免不喜。再加上她们身上还有一股煤炭的臭味,萧允珠连连后退几步。
“行了,走吧,那两个贱婢不在吗?”
“不在,她们本来是跟我们在一起的,但是今天被提走后,就没有出现过了。”
匆忙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到近的出现,没有犹豫直接步进了内室,却在到达珠帘前停了下来。“少爷,萧允珠将门口的侍卫打了,闯了进来,扬言要带走她的丫鬟,不然今晚没有人去伺候她。”
讲完了故事正阖眼而眠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带着倦意的蓝色眼眸里,一层冷漠正在逐渐的叠加。而这时,他怀里抱着的人,也悄悄的动了动。
贴身婢女一个又一个的将情况告知,一直抬着下巴的女子,闻听,神情从满意到得意,最后又回归了平静。“走吧,去把这两个贱婢给抓出来。”
有了主子做主,怎么都比没有主子做主的奴才,要好的太多,恭恭敬敬的走在她身后,一个婢女捏着刚才给萧允珠带路的丫鬟,一口一句恶言的,让她继续带路走。
被带下去治疗的月晓和穆华,两个人被左言给安排在了其他的地方,只不过是余辉阁角落一处小院子而已,两个人一起住一个屋子,互相有个照应。门外,三个侍卫正在交换着换班的意见。
小院子里,正在熬着汤药的炉子,不间断的燃起硝烟,两个丫鬟一人坐着,一人站着,手里均拿着一把摇风。
“你先坐一会,等会我们再换回来。”穆华对着身旁的月晓道。
因着那一巴掌,将月晓给打成了内伤,此时的她,呆呆的坐着,整个脸色惨白,看着就像是个将死之人。加上那些哈哈大笑的话语,其然两个人心中都受到了惊吓。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眼睛泛着泪光,里面没有后悔,没有失望,不知道是什么情感。“穆晓,你说,我们当初跟随萧允珠,是为了什么?”
当初?
所谓当初,便是在萧允珠两人的娘亲,去世后的三个月。当初的萧允珠,就用了几块小银子,约莫二三两银子,跟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首饰,还有就是几句好听的话,就把她们给笼络了。
可是时过境迁,她们才帮着她做了第一件,损害小小姐的事情,她的态度就变了。屋子才烧掉,她们无奈要跟萧允珠的丫鬟们一起住开始,她的态度就更加的过分。
天天被毒打辱骂的日子,还要时不时的去讨她欢心,开心了打,不开心了也要被打骂,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两个人不免自问,当初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给我让开,我是来要人的。”
一个熟悉的怒吼声,就在大门的位置传来,太过于熟悉了,两人闻之色变,下意识就依偎到了一起,看着大门那里,被三个侍卫拦住的萧允珠。
“小姐,您有少爷的吩咐吗?”其中一个侍卫,面对着对方质问不可一世的口吻,还依旧是客客气气的询问。
抬起手指,对着身后的一干丫鬟,用力的点点一个又一个,“看到了没?”出声既质吼,“我都能把我的丫鬟给带出来,还需要我再点明吗?”
“是这样的小姐,少爷的规矩,没有左言跟右论两位大哥的吩咐下,其他人必须有手令,才可以代替少爷。”
“哼,那是你们做奴才的,我可是箫府的小姐,我还需要像你们下人一样,去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吗?”
侍卫被对方太高傲的态度震得呆了呆,但还是恭敬回应,“小姐,没有少爷的手令,属下不能听小姐的。”
原本会生气的萧允珠,此时听了却得意的笑了起来,手动作着,给自己的双手手腕做着按揉的动作。喜滋滋的反问道:“你们呀,可知道刚才跟我说这些话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绕是有趣的问着,身后的丫鬟便跟着她笑着。
“属下不知。”
“我呀,跟前面那些人说得可清楚了,特别是哪个左言。”她慢条斯理,不急不慢的娓娓道来,像游戏人间一般,那脸上的得意之情,越发绽开得如同一朵红掌。
“我可是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了。”萧允珠双手摊着,原地转了一圈,美美道:“嗯。”三个侍卫一脸呆萌:什么情况?
“我这个人呢,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了,就代表了本小姐既然都被放出来,更何况是本小姐的奴才呢?要是她们不放出来,那今夜,谁来伺候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