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板,你倒是给个话啊。我跟我哥哥都等了你多久了?你就好意思让我们继续等下去吗?”南宫岩靠近庄老板,在他肥胖矮的身躯前,只能微微俯身,凑到他耳朵旁边,小声道。
“我跟皇兄这次可是赶着有急事的,你要是再拖下去,让皇兄的那位朋友耽误了事情,我可就没法帮忙了。”
庄园泽横肉的脸一阵纠结,视线离开地上的儿子一会,又重新回去。儿子变成这样,多半是好不了了。他一生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出了这种事,他如何能不恨呢?心中一顿顾虑纠结,最终向着南宫岩双手做偮。
众人一看,心中不由再次肯定庄园泽事先交代的话。能让他们一家之主做礼数的,身份非富即贵。
“六公子,草民实在是有一事不明。”
“你说吧。”
“您说我这儿子,是在爬窗的时候,不小心给摔到地上去的,可是我这儿子。”说道地上的庄斯温,他的声音便只剩下哭腔,但却不能真的哭出来。因为在上位者,是没有功夫听他哭的。特别是当他面对的,是个男性上位者。
“我这儿子,从小就爬树很是厉害,不管多高的树,他三两下就能爬上去。现在不过是一个窗户而已,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慎翻窗时跌倒呢?”
“这是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当时夜色太深,蜡烛又能有多亮?你儿子太着急干坏事了,就跌倒了,这也是可能的啊。”南宫岩摊摊手。
闻言,庄园泽便看向他所指的箫颂均,那人正端坐着,时而同旁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身上的深蓝色绒料衣裳袍子,穿在他修长的身形上,有一种威而冷峻的气质。一双深色的眼眸流转之间,总好似带着一阵奇异的光芒,若隐若现,让人无法抓摸。
纵使这人长着一张很不一般的脸,但看他的打扮衣着来断,大概是一般的有钱人家,这种身份的人,在旁边这位六公子认识的人里面,不算什么。只是为何刚好同路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这位公子。”
闻声,幽蓝色眼睛轻轻一阖,没有理会。庄泽园一看,心中暗道一句“甚是无礼”,便开门见山直言:“敢问公子,敢不敢对天发誓,公子对我儿当时的情况,全部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不错,让他发誓。”旁边,庄园的亲属开始起哄。
一妇者符合言:“我也觉得这话有理。遭闯门的,是这位姑娘,而看这位公子你跟这姑娘的关系又不浅,你若想要包庇她,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公子对天发誓,我们就相信公子所言。”
“这花不错。”
忽然,一个闲静冷清的声音乍现,众人看去,只是见到坐在南宫忞身边的白衣男子,忽然从旁边摆着的花盆里,折了一朵花出来罢也。
众人都在等着他的行动,甚至连他反对后的措施,都已经有了好几个应对的策略。南宫岩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伫立在一旁,眼神中的戏谑,就似在看戏。
“怎么,你不敢啊?”见箫颂均久久不动,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对面的家眷们,一个接一个开始动口。
庄泽园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却有很多女儿。这些女儿用起嘴来,比男人可强得多了。
“若不是你心虚,怎么会不敢?”女儿们开口还不够,那些正经模样的妇人家,也参与进来。
正房继续言:“你若不敢,岂不是验证了你包庇此女,所以陷害我儿,甚至将我儿打成重伤。”
庄园泽保持伫立,视线一直盯着他,时而偷窥一下旁边的南宫岩,见他没有动作,心中的猜测再一次验证。他就是要看看这些普通有钱人家的公子,在南宫二人的心中是什么地位,若不重,那么他便可以反将局面。更何况是在他的庄园之中,他想怎么为儿报仇,都不过是动动嘴皮,就有人去做的事情。
这人啊,以武欺多,便洋洋得意;以一敌百,便弱不禁风。所以说这年轻人,还是太意气用事了。庄泽园心中想着,肥肉纵横的脸上,得意之色越来越明显。
“你迟迟不动,是不是心亏?”一个妇人严厉的质问,旁边的妇人赶紧符合,“姐姐,你不用问了,我看他就是心虚,不然怎么不敢对天发誓。”
闻言,那妇人就做哭腔的开始诉苦肠。正位上,南宫忞不由微微蹙眉,很是不喜这些声音。
幽蓝色的眼眸一开,箫颂均站起身,缓步向着庄泽园走来,冷峻庄严的气质,给人第一眼便是觉得非同一般,但被地上的庄斯温给影响了思考能力的人,才不会管这个。
“你。”庄泽园抬手指着他,怒火之下,终于质问:“你为何要陷害我儿。”
男人神态俊冷,来到他面前,缓缓俯下身后,对着他便是一声嗤笑,“呵。”冷漠含笑的眼神,在这般的距离下,足够让对方看清楚,这到底是怎样一双眼睛。
幽蓝色的眼眸如同夜色下,湛蓝的海面,平静安逸却透露着死海一般,令人窒息的视觉。在一种久远的熟悉感隐隐浮动起来时,他听见幽蓝色眼眸的男人,开口了,不急不慢的说道。
“庄老板做这园子的主意甚好,但各园子的守护可是千万不能耽误的,要知道能住进去的,下达富豪,上大天宫。庄老板可得多小心啊。筑楼难,推楼,可就易多了。”
话落,他后退一步,回到原位。
含笑而冷,似讥讽的声音;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神,不一般的外貌,还有他愤怒时,眼眸里会闪动的蓝色光芒,都跟记忆之中,自己想要奉承又惧怕的人一模一样。
“颂均你干嘛凑庄老板那么近啊,你看你,又吓到人了吧?”旁边,南宫岩打趣的声音传来,无疑是在证实他的猜测。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屈身在别人的身旁呢?
经过那一话,庄园泽呆怔的伫立好一会,旁边声音还都无法打动他,惊得身后的家眷们,连连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