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着竹叶,竹影倒映在地上,却被两个人影给挡住了。
“我家夫人让你做的事情,你可没有忘记?”一个女子的对面,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女子正在用威慑的口味说话。
“没有。可是她自己,最近都没有动作啊。”千柳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
“很快就会有动静了,你最近,看紧点吧,可别错了时候。卖身契就在你眼前,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别让你那个好姐妹抢了先机,这卖身契可就她先得了。”
听到这里,千柳害怕的直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奴婢一定会把握好时机的,姐姐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也没用,夫人要的,是实际的行动。你回去吧,好好盯着她。”
“是,是是。”对方让她走,她哪里敢逗留,从假山后面走出来,越过几株竹子,就往前方跑去。门外,千娜抱着一个木桶正从大门里走出来,见到她正快步走向这边,居然笑着对自己挥手。
“你回来啦,帮我把这个拿去倒吧。”
一种恶臭味传来,唤醒沉寂在记忆中的千柳。“我,我还有……”
最后一个“事”字,被千娜不悦的声音给淹没在喉咙里。“你还有什么事?你不就是每天吃东西吃东西吗?帮我把这个拿去倒了,快,我还要做饭呢。”
将木桶放在她的脚下,千娜转身便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呆愣的提起木桶,直到清理的全过程,千柳都很安静,眼睛连眨都没有眨过,就像一个只会行动的木头人。
本来就是奴婢,要给主子当牛做马的,结果自己却还要另外,给一个品级跟自己一样的臭丫鬟,颐指气使?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当她的小跟班,给她做事情,她终究还是把自己当狗吧。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竟然也好意思自以为是。
低垂着的脑袋,视线在看着木桶,若是可以把木桶提起,往刚才那人的脑袋上砸去,那该多好啊。
“夫人,我见过千柳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平安已经回到余辉阁。在她视线所对的正面,那个被呼唤的人,正趴在桌子上,双眼睁开,面无表情,发呆许久。
“又有好玩的了。嘻嘻。”
箫美这么多年,养了两个吃里扒外的狗都不知道,偏偏这两只狗,也不是绝对的信赖彼此,现在要看狗咬狗了,那么她,是不是不能再继续躲在这里,听着别人口述了呢?
阳光热烈的洒落大地,一个人影,在其中穿梭,俊逸的面容下,好看的唇,正忍俊不已的含笑,非常开心;一身白衣,潇洒飘逸。
“少当家。”见到来人,平安随即退到一旁。
“你下去吧。”萧允沁挥挥手,重新坐起来。
“允沁,按照你说的那样,事情办妥了。”
画面,回到双喜临门的日子,萧允沁见了南宫岩,询问了他关于何家兄弟的事情,问及是否有一个何家的公子,在他的军队里,加上他刻意去接近萧府两个女人的事情,聪明的淼魇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借着何家公子是自己军队里的人,去了一次何府,这何书博,自然就识趣的贴上来了。
在岩王府的酒里下药,让所有人都醉醺醺的睡上一觉,这个时候,谁能知道南宫岩去了哪里?
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暴露出南宫岩的身份,所以萧白亦的红盖头不能摘。摘了?还怎么令她把一切事情,跟被人设计扯上关系呢?
萧允沁再让香桃把别青请过去的大夫,那开的方子取而代之,就算后面萧芷荷怀疑方子,也看不出问题。
这个药喝了以后会想睡,一切按照萧芷荷自己的计划,便是她熟睡后没有意识,被人掳走,顺理成章,助她一臂之力。见香桃扶着一个披着黑袍的人从后门出去,别青也就不会有半点怀疑。
两个自己心甘情愿喝下药的女人,脱了衣服在花园里吹凉风,反倒越来越热,这时候南宫岩回到大堂,用熏香唤醒众人继续喝酒。正是差点睡过去时,被暗处的福子用石头打醒。
灌醉了何书博,下人自然会带着他去花园同那两个女人汇合的。下在他身上的药,只是一时的,不然大奴才路过的时候,怎么会听到那种对话呢?
药效过了,酒劲上来,人自然得睡一会了。
至于为什么南宫岩要帮自己,他的回答是,我刚好无聊,并且不喜欢女人。
最后萧颂均再连夜去王府要解释,那么深的夜,那么安静的夜,就不信两个人的声音,还会被风给吹走不可。这下,还怕人不知道六小姐跟十五小姐做的好事?
“何书博醒了吗?”
“醒了,身子有点虚,何家请去的大夫说是纵欲过度。安插的探子来说,听何夫人的口气,这两个女人,她是不打算让自己的儿子负责。”
慵懒的视线扫过正对面男人的肩膀,脖子,来到脸颊,然后是眼睛。
“我们去跟她谈谈不就行了吗?”要毁掉仇人,就要毁得彻底!
“我们?允沁,你也要去?”
萧颂均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有些惊讶。毕竟自己的宝贝夫人,一直不喜欢外面的一切,所以常常待在院子里,也是因为那张太美好的脸蛋吧,讨厌被盯着被搭讪的麻烦,而更加不喜欢外面。
“是呀,我也去。何夫人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们聊,更合适吧。”
从那一次主动的恩爱后,萧颂均就发现她变了。以前她是一只安静美丽的小鸟,现在,她时常慵懒,又散发着不一样的媚态,叫他每每见到,都有一种陌生又被吸引的感觉。
雅致的酒楼包间布置,视线在这些事物上面徘徊,也不愿意去看那个自己不喜的人。特别是那张她自己也嫉妒得不想承认的脸蛋。
常听人言,萧府的夫人有倾国倾城之姿态,自己一直趋之若鹜。今日见到,才知此话一点都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