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把银子送过去,其实全部都落了她箫芷荷的嘴里!什么母亲现在很好,就要痊愈了,都是她编的。骗了自己这么久,害得母亲病危。
临到绝望,她只好祈求左管家,可是左言乃箫府的管家,又是箫颂均的左膀右臂,做的一切,自然是都听箫颂均的安排。这个时候,箫允沁刚好路过。只因看着可怜,而伸手帮助了她。
香桃本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又因为箫芷荷的欺骗,致使自己养母病危,恨意,就是如此简单直接。便下定决心,将箫芷荷以往所有的事情,以及最近的计划都告知了箫允沁。
“夫人,只要能救我母亲,让奴婢做什么都愿意。”眼泪像断了线的涌出来,双手放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纵使自己害怕再次被欺骗,再见到养母贴身不离的这块玉佩那一刻,也无力在警惕。
“好。你听着,颂均让你们回去伺候她,她要做什么,你都得告诉我。并且……”
箫允沁从另一个妆奁盒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每天的饭菜,都把这个药给我下在里面。”
捧起盒子,香桃眼含疑惑。
“上次我让你给她的药,只是普通的春。药而已,并不会帮助怀孕,这个药,可以制造怀孕的
……假象。”
嫩唇微微而笑,香桃忽然有点分不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以前的箫允沁。
正是疑惑时,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记忆。那画面里,是小小姐生病,感染了风寒,而箫芷荷从外面端着一盆水进来,说是热水,结果一下子全泼在小小姐身上,小小姐冷得,病情一下子就加重了。因为床单也湿透了,没有地方可以睡。画面的最后,小小姐一个人点了盆炭火,抱着自己坐在角落里。
画面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可以看清楚小小姐当时的年纪,心中随即疑惑起来。因为那一年,小小姐不是正好,被当家的送到山上去治病了吗?
“夫人,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等你跟你母亲团聚的时候再来谢我吧。”箫允沁婉拒,香桃擦干眼泪,把盒子打开看了看,又推了回去。
“这是夫人赏赐奴婢的,能不能也帮奴婢带到我母亲哪里?”
“你看过一眼就好,剩下的,我会让人送过去的。你母亲那里你暂且放心。”
“谢夫人。那没什么事,奴婢就回去待命了。”
“去吧。”
目送香桃离去的背影,直到越来越远,这一幕,跟上一世很像很像。只不过当时,香桃母亲早病,香桃依靠箫芷荷送钱给自己的母亲,却发现被骗了。无奈去求助大夫人,结果却被大夫人给赶了出去,至此,这丫头身无分文的走向回乡的路,半路上被劫匪给杀了。
她临走之前,箫允沁刚好回府见到她,看她一直哭着,很是可怜,就把自己的镯子给她当盘缠。那丫头也劝诫了自己,要小心府中靠近自己的每个小姐。但大夫人对府中的女眷,出名的吝啬,镯子只是素银,值不了几个钱。
这一世,她母亲病危的事情靠后发生了,自己也算了当时一个想要帮助的念头。但是有施舍,必定有还报,而箫芷荷,就是她们的交易。
一页一页没有被翻动的记忆,从来不是忘记了,相反,铭刻于心呢。她不愿说,不愿对任何人述说,只是不想再去掀开伤口。
那种痛得要命,却无力反抗的感觉,她受得够多了。她要用所有可以用的力量,让曾经帮助箫允珠害死自己的人,一个一个,被捆绑在地狱里,最后,剩下姐姐一个人了,那该多好玩?
从桌子里出来,她缓步来到一个书柜前,将书柜门打开,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摆着很多的瓶瓶罐罐。指尖在药瓶上面,轻轻的点过,她含笑悄悄说。
“这个,已经给箫芷荷箫白亦用了;这个,也给箫绮波用了;这个瓶子,给了香桃一半的量,看来要再准备一些了,说不定还有人要用呢?对了,箫白亦跟何书博有了关系,她们肯定很需要这个。”
手指,随之停在一个红色瓶子的上空。清灵的眼眸布满孩童般的玩味,狡猾的恨意,在微弱的光芒中若隐若现。
“可是,箫美肯定会给她吃这个的。”手指停在一个白色的瓶子上面,她像孩子似得点点头,“一定会的。”
箫白亦同箫芷荷两个人的吵闹打斗声,惹得周围路过的下人们,纷纷好奇上前去听,这一下子,就是不知道,也被她们两个自己传了出来。一时之间,府中上下一片唏嘘啊。
“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前面,九小姐对将军家的公子,设计不成,反倒把咱们总管给扑倒了。上一次,五小姐设计夫人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啊,这会,又出了六小姐跟十五小姐,这,这咱们箫府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
洗衣服的大妈,胡乱的将衣服堆在一块。眉头一直纠结在一起,都好一会也没法舒展开。她给箫府当了多年的奴婢,这箫府要是名声不好,自己一个下人出去,还不连带着被人看轻了?她这人要面子得紧,心里头,那里过得去?
“都已经嫁过去了,过了一夜,王妃的身份就坐实了,何必用药呢?”旁边抱着衣服过来的丫鬟,也嘟囔了一句。“六小姐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现在自己跳进去了。”
“这何府,终究不比岩王府,十五小姐不愿意那也是正常的。谁不想嫁个好人家呢?可就是太冲动了。”另一个洗衣服的大婶,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这下我看,两个小姐不嫁给何家,那是不行了。”丫鬟将东西放下,便迎来了另外两个人的反驳。
“这还用你看吗?”
“女人家什么最重要,贞洁最重要。两位小姐尽管目标不是何公子,但身子都给了,难道他何家还敢赖吗?”
一个身影从旁边的院子走出来,身后,落了一地的落叶,仿佛在无声述说着这个院落的名讳。女人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不过十米距离的后院里,三个人女人的闲言碎语。放在胸口的双手,逐渐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