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做什么?外面现在都在议论,刚才吵醒众人的声音,是哪里的人,小姐你要不要也去听听戏?”
平时,只要有什么好玩热闹的,府中的下人们,议论起来那说辞各有各的,听过一遍,也会觉得比说书的还有趣。便给小姐们称呼成听戏。
“去啊,自然是要去的。在路上一边听,一边看。”箫芷荷已经向外面走去,还在疑惑的丫鬟赶紧跟了上去。
后院里,几乎一半的下人们都被那声尖叫声给吵醒了,她们成群的议论着,也寻找着声音的发源地,但都没有头绪,这时,后门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一个眼生得不行的丫鬟,领着一个大夫走进去。
“哎,这丫头咋怎么眼生?哎,丫头,你带着一个大夫,是要去哪里啊?”负责皂洗的大妈习惯性的警惕询问。
“是不是哪个院子的小姐生病了?”大妈旁边的女儿,下意识便想到了这个。
“这个,我们赶时间过去呢。”眼生的丫鬟犹豫了一下,赶紧拉过大夫的袖子,往里面走去,却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精致的衣着打扮,是个小姐模样少女,正含笑望着她。
“你是要去哪里?”
她问,丫鬟没有回应,继续拉着大夫的袖子,就要越过这小姐的身旁。
“可是要去箫姚那里?”
丫鬟脚步一顿,侧头很是疑惑的盯着这位小姐。箫芷荷莫名心慌,脑海里不好的念想闪过,却没想到,这丫鬟还是没有回应,自顾自的走了。当下只觉得自己身为主子却被一个下人给无视了,愤怒一下子充盈在她的脑海,不满的低斥一声,转身往刚才说的地方走去。
“真是个目中无主的东西!”
旁边的悠长亭道上,一抹身影刚好出现,见到这情况,没有犹豫的跟了过去。
安静的院落里,半夜的凉风扫着地上的落叶,寂静,比平时更甚。甫一踏进这院子,便觉很是凄凉,让人半分不觉得这院子有人生存的迹象。明明是白天还来过的地方,不过半夜时光,便是此时的光景。
记忆中,是自己气愤离去的画面,对比此时院内的凄凉,少女不免深深的勾起嘴角,心中更是满足得意。
外面没有人,少女径直往内室而去。一路上,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见到任何身影。身旁的丫鬟不住疑惑,深怕这般冷清的院子,会是她们走错,而少女却置若未闻,双眼中的寻觅更加坚定。
“这,小姐这病,怕是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终于是靠近了内室,在门口,仔细的一听,方能听到内室里所待人物发出的无奈声音。心中得意一忖,少女抬腿跨入。
这可是我偶然机遇得到的药,可不是谁都能解的。
“这是怎么了?可是十六妹妹出了什么事?”
声音,将屋内忧愁切切的众人给吸引住,不由得看向门口。只见一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面色略显苍白,双眼有些浮肿,貌似刚醒的女子从外面而来。
“箫芷荷,你怎么来了?”见及,箫颂均当下心中不免猜测警惕。
“大哥。”
箫芷荷莫名的浅浅一笑,似在问好,但在此时看来却很是古怪。她边回应,边靠近他们。“我正是在睡梦中呢,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吓得惊醒了,便不放心。出来看见一个丫鬟带着位大夫,向这边走来。我心想会不会是十六妹子出了什么事,就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幽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警惕,并没有就此回应什么。趁着少女伸长了脖子往垂落轻纱的床帐里望的同时,他仔细的端详了下她的样貌。
肤色大致苍白却还有些地方很是圆润,不均匀得很是怪异,两抹柳叶眉上的颜色很鲜艳,唇上的粉嫩色,光泽圆润,说是刚醒,不如说是压根没睡,打扮好了等着这一切。
“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两个女子的声音同时疑惑的响起,众人再次往大门口一看,又见一白裳绣花长裙的少女,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来到。
“我,我是跟着芷荷来的。”一见箫颂均对自己不善意的眼神,箫白亦一惊,说话吞吞吐吐没有底气。
“这是怎么了?”
见到屋内的情况,白裳绣花裙的少女也踱步入内,循循靠近。好奇的巡视了屋内一圈,发现众人都眉头深锁,最终视线疑惑的落在了屋内,垂落着橙色轻纱床帐的地方。使劲的看了看,都只看到里面裹着被子的人影,而没有看到其人的具体现状。
“少当家,不是老夫不想救,而是老夫……”被眼生丫鬟所请来的大夫,此时更满头大汗,愁眉苦脸着。
“是老夫无能啊。这种病况老夫从没见过,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只能先用艾草先让小姐泡澡,减轻小姐的痛苦,其他的办法,只能请…请少当家另择高明了。”话落,大夫自顾自的坐上一旁的圆凳,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必备的文房四宝,开始书写药方。
“你是我这里最好的大夫,都无能为力,在这京城我还能找谁?”咬着牙,男人失神的自语。
“什么!十六妹妹竟是病了?让姐姐看看这是怎么了?”箫芷荷惊呼一声,声音却甜美柔软不已,听不出半分的惋惜之情,说着便往床帐凑近。
“不可啊。这病像天花,说不好,就是会传染的。”大夫闻言赶紧阻止。
箫芷荷一听,前一刻还伸出去的手臂,闪电般的缩回来,怯怯的看一眼前方与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床帐,躲闪的眼眸里,满是畏惧。脚步一转,以侧为退,移到旁边去,同床帐隔开距离。
一双丹凤眼不安的低垂,慌乱的扑闪着的同时,心中纠结着不安。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了?”
后来居上的箫白亦很是疑惑,她不明所以的询问,话出的同时,身旁的箫颂均失神的转身走向窗口,没去理会她们。
大夫眉头一蹙,顿时显得更是疲惫无力,叹息一声,他道:“十六小姐生了怪病,此时全身皮肤长满虫子,瘙痒难耐,怕是暂时不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