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云先生来了。”
刚来到门口的身影一顿,随即快步向外面走去,几步便见到了在园中石桌旁等待着自己的背影。
“先生那么快就办完事情回来了?”
云逸缓缓转身过来,回应道:“嗯,刚好没事,你的丫鬟说完,我便起身行动了。”
闻言,箫允沁微微侧头,身边的丫鬟识趣的低下头,后退的同时,一挥手,园中的其他下人也识趣的走开。
“那只是普通的堕胎药而已,我给箫白亦看过,她最近情绪起伏大,身子又虚弱,思虑多担忧甚多,这样的身体这个药下去,她必定会虚脱上那么几天,床都下不得。而那箫美,如你所料,她的确是怀上了,不过看她那样,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南宫岩说他正在整这个箫美呢,由他去动手就好了。不过,南宫岩下手后,就该我们出手了。”
“怎么了?”云逸疑惑,却见她从手里拿出了一个药包。
“先生,把这个药加到箫美买来的药里面吧,这个一喝下去,箫白亦跟她,不仅不用休息几天,还会精神抖擞得不行。只是代价吗,就是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云逸接过去,缓缓将药包打开,手指在药材里面翻了翻。她的医术是他教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吃了会有什么后果。
“两个人,都要下这个?”他沉默的望着手里的药,自言自语的说着,并没有问她的打算。
“左言很喜欢箫美的,从上一辈子的时候,他就喜欢箫美,虽然我不知道,箫美到底是那点吸引了他?单说人品的话,她就是比不上也配不上的。好在左言现在没那么痴迷了,不然又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了。”
她侧头,望着远处院中,盛开娇颜的花朵,栩栩如生,咤紫嫣红,正如女人的青春一样,美丽而珍贵。
“美好的东西,贵在自爱,而不是利益。”她默默道。
“她不自爱就该付出代价才对。反正先生你把药加在里面,至于给不给箫白亦,就看箫美怎么做了。而箫美呢?左言是箫家的人,还是颂均的护卫,若是让人知道他最信任的护卫,让一个女人给甩了,他男人的面子一回事,颂均每每带他出去,要让人如何议论,旁边那个护卫?
如果她以后有了孩子,用孩子威胁左言,谎称是左言的孩子,那你说,左言是该听颂均的,还是听她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别人可以不防,但是箫美这种人,不得不防。”
云逸将药包重新包好,放到自己身上。“其实,按现在外面那些大夫的医术,没有诊过脉就要开一副落胎药,还能不伤到女人的身体,是很难的。可以说,完全看运气。与其让她们吃了别的药,疼得死去活来,掉半条命,不如我们帮她们一把。”
“是这样的。对了,有件事忘了。”
“什么事情?”云逸疑惑,紧接着看到箫允沁唤来了两个丫鬟,交代了什么。这才继续说道。“我回府的时候,听说箫白亦刚去找箫美,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一起?”
“啪!”
“你到底帮不帮我?我再问一遍,你不要继续浪费我时间了!要帮就点头,不帮就摇头,不要没完没了的拐弯抹角,我没时间陪你扯!”
落叶阁内,箫白亦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势强得连落叶阁的主人都赢不过她。虽然她才是来求帮助的人。
对面的箫美见状,嘴角一努,十分的不乐意,但没有发火,反倒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跟她说起了道理。
“我说白亦啊,你这是干什么?来我的地方,有求于我的,是你吧?你在我这里拍桌子,甩手帕摔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来你这里,低声下气的求了你多少次了,你不点头也不摇头,你还拖着我时间不让我走,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箫美无语的脑袋一歪,刚要说话,却听到对方不屑的说道:“别以为我要嫁给何家,你就可以随意的践踏我了,何家再不济,比不上王府,也比你嫁给一个下人要好。嫁给下人,你自己也成了下人,你以后的孩子也是下人。到时候,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闻言,一双春眸顿时涌上委屈、不甘心的情绪,却还是忍着发火,慢慢的问她:“箫白亦,你说你来我这里求我,求人可得有个态度吧?”
“你还要我什么态度,我就差跪下来了!”
可是对方不依不挠的态度,别说她自己是来求人的了,现场的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来讨债的。
特别是她摆着一张红彤彤的,眼睛上还带泪光的脸,说出很委屈,带着被不公平欺负的悲愤的语气,来发出这些话,只让人更是吐血。
“箫白亦,你不过就是大了肚子,怎么脑子还没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不讲道理?”
面对眼前,也许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箫白亦眼中的液体越来越多,她所感受到的屈辱也越来越深。明明自己已经过得那么惨了,明明自己已经服软了,这人现在却反过来说她不讲道理?
“明明就是你欺负我,你还说我不讲道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若不沦落到今日的地步,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么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一声高喊过一声,终于是把外面的人给吵来了。左言右论两人前后来到屋内,看到两个女的,面对面站着,气氛非常奇怪。
箫白亦双颊红彤彤,双眼带泪,愤怒中十分委屈,一双泪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箫美则是时而无奈时而恼火,脸色又白又青,一双眼睛扑闪着,视线不定,呼吸不稳,不知是怎么了?
“不会是你女人把六小姐给欺负了吧?”
右论悄悄的俯到左言耳边,小声嘀咕。可是这房间才多大,两个女人都不说话,得多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