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剧痛,扇红了她没有气色的脸颊,巴掌所留下来的热度,太过烫了,烫得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已经痛到不能轻举妄动,还在不可控制的丝丝颤抖着,害怕的颤抖着。
那一刻,她耳朵一阵鸣呜声,暂时失去了听觉,也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外面,因为巴掌声而陆续出现的其他仆人,好奇的围在门口观看这一切。思双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两巴掌后,就在自己失去听觉跟思考力的时间里,箫白亦的手,没有停过。
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动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直到,她晕了过去,身体向地上倒去的那刻,箫白亦的动作还在继续……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上,照亮下方的大地,寂静的亭落下方,有人正在品尝美酒。
“可喜欢?”
南宫岩看着眼前的酒碗,那酒,呈现透明,但味道,却深深的在喉咙里兜转,同以往他品尝过的,很是不一样。
“好。这叫什么名字?”
箫允沁闻言莞尔一笑,将面前的一坛酒的酒身,转向了他那边。上面,红色的纸上正写着“镜中花”三个字。
“镜中花?”南宫岩默念,“可是这花在哪里?”
这时,箫允沁伸手从旁边的花圃里,摘了一朵牡丹过来,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动,将一片花瓣摘了下来,放到他的碗里。
“喏,这就是镜中花。”
南宫岩看看手中的酒碗,又看看面前认真无比的女人,大叫一声,“你逗我呢?”
“我没逗你呀。”箫允沁耸耸肩,表示很无奈。“是你自己逗了你自己。”
闻言,男人双眼垂落,剩下一条缝隙,脑海一片凌乱。“什么玩意?什么玩意?什么玩意?什么玩意?”
“世人总觉得,这酒,名镜中花,这花,就一定在酒里面,或者,是一定要在酒里面,但其实,制酒的师傅,并没有说过,这花,一定会在酒里面。”
“所以,这都是世人一心一意的幻想、以为而已,你是要说啥啊?”
“镜中花。”杜鹃般的声音,忽然黯淡下来,让人听着其中一丝,若隐若现的哀伤,开始对它的意思,有了兴趣。
“如同水面一样,没有颜色的酒,清澈不染,十分美好。月光拂过它安静的面庞,所产生的涟漪,就像人的感情一样。人们以为,这美好的花,就在这镜中。加上这花,这酒,不仅会更加美味,光看着它,都觉得与众不同。
可是,名曰‘镜中花’,本来,就是虚拟的。”她抬起头,望着黑暗中的方向,呆然的望着。
“本来就是虚拟的?”南宫岩好奇的自言自语。
“夫人。”
熟悉的声音出现,南宫岩适时要转身去看,下一刻肩膀就被人给轻轻拍了下。
“淼魇你在啊。”
“右论?你来干嘛?找我啊?来来来,坐坐坐,我们喝酒。”
右论看一眼桌上的酒,眼神一暗,挥手拒绝。“不了,我有事来的。”转而对着箫允沁道:“夫人,我的仇已经报了。至于那个思双丫鬟,回去以后,被箫白亦打了。”随后,他将事情的经过阐述了一遍,三个人认真的倾听。
“我说,右论,你既然那么讨厌那丫鬟,那么多年了,你又不是弄不死她,你干嘛不提前动手,非到等到现在?”南宫岩对于他的做法,很是好奇。
右论皮笑肉不笑,“我的功夫,是可以随便把她打死,或者说,把她丢到花巷里面去。可是,她当初对我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了?只是让她,在一堆的臭男人里面厮混,这事就算完了?”
当年思双的那一脚,踢得还是孩子的右论,疼得撕心裂肺。半年的时间,他作为一个孩子,也不知是靠了什么熬下去的。那一天10个时辰的剧痛,让他终身难忘。
“右论有右论的办法。一个人所得到的伤害,需要加害者如何的偿还,必须由受害者说了算。只有他才有资格说讨要多少,其他人没有资格插手与评价,因为不是受害者,等同于局外人,没有资格对其品头论足。”
闻言,南宫岩又看向箫允沁,每一次说道这些事情上面,每个人的神情都会晦暗许多。也是这样,他才知道,世界上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伤害过,她们不说,不是忘记,有时候恰好是刻骨铭心。
刻到骨头里去,得多疼啊。所以,才三缄其口。不提及,不是从未有过。
“这就是我从东街那边听来的一句话,刀不是插在你身上,血不是你流的,别人要怎么做,你没资格插嘴!呵呵。”
“我插嘴了吗?我就好奇。这么多年,你就算要这么对付她,总有机会的吧?不对,你刚才还说只是让她跟一堆男的在一起,这事就算完了?很明显你觉得这样根本不算偿还吗?”
撑着自己的下巴,箫允沁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阐述:“思双,比箫白亦小了几天,就几天而已。听说,当时姨娘生了之后,为了给她一个贴身的丫鬟伺候她,就从外面抱了一个孩子进来,那个孩子,就是思双。
这么多年了,刚开始,姨娘让她们姐妹相称,后来姨娘走了,箫白亦这才开始对思双有了第一次的毒打。可是她掩饰得很好,糖果皮鞭,样样具备。
当年让思双打右论的,是箫白亦,所以既然是要报仇的话,怎么可以少了箫白亦呢?
每个人的复仇方式都不同。与其告诉你,他当年被如何的对待,自己如何独自承受过来,然后再告诉你,他一定要让箫白亦跟思双付出代价。最后,却只是把她们送到了某个花巷里,每天被男人伺候着,还可以继续勾心斗角的,那是报仇吗?
刀子插在自己身上,痛不痛,别人说了不算,自己说了才算。该怎么做,怎么报复,只有承受了一切折磨的右论有资格,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