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皇弟吧,怎么穿成这样了?”
待南宫傲回头,见到自己猜测中的男人,正站在箫允沁的身边,他同箫觅雪一起,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怎么了?可是着凉了?”南宫忞好奇的询问。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屏风里跳了出来,直接跳到南宫傲身边,拉着他就走过去。
“这不是四皇兄吗?客气什么呢?来来来,吃吧吃吧。难得四皇兄请我们吃饭,我可是放开了啊。”南宫岩蛮力的,把南宫傲给塞到座位上,自己也落坐了,便啥也不管的动起筷子气吞山河来。
僵硬的绕着圆桌一圈看了看,南宫忞、南宫岩都在,就连箫颂均也在,所以?这不是计划中的事情吗?怎么他们也在?
南宫傲缓缓看向也发呆的箫觅雪,而感受到视线的十二小姐,脸上忽然就青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
用力抬起的手,没有落下,却已经叫跪在地上的人吃惊不已。佳人不知是怕的带泪,还是以此来博取同情,男人才这么一吼,那眼泪便一下子挂满脸颊。
“妾身不知,妾身不知啊。妾身,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跟箫允沁说好了,让她一个人来的。可是她,我不知道,是她,王爷,兴许是她,她算计我,她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啊。王爷你要相信我。”
“什么东西?本王人都派好了,就等把那美人一抓,爱怎么享受怎么享受,该怎么蹂躏怎么蹂躏,现在倒好,本王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本王看这个!”
气恼中的南宫傲话一落,往那太师椅上一坐,顺手就把身上的黑袍给掀起来,箫觅雪一看,吓了一跳,身子就往身后倒。这才知他刚才所言,的确不是气话,因为,他掀开的黑袍下面,的确没有穿裤子啊。
“王爷,妾身,妾身也不想,妾身也是被蒙蔽了,不能怪妾身啊。”哭得梨花带雨,南宫傲闻言,再来一声吼:“不怪你?难道怪本王?”
“不不不。”
只是重复着,却没有过多言语,不是虚假否认的意思?南宫傲见了更气。“你,你这个女人,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儿子,儿子生不出来,让你给我办点事,都办不好。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把二小姐娶了,也好过你这个没用的!”
哭泣中的箫觅雪一愣,下一刻又嘤嘤啜泣起来,只是低着头,眼睛看着地板,所以在位的人,看不见她眼神里,一直流淌着的狡猾。
她在等,等那人烦了,就不惩罚她,就会将此事就此抹过。但是她不知道,女人的哭泣,是真的会让人很烦的。尤其是,装可怜的哭泣,会让男人更疯。
“你还哭,你还哭!你就知道哭!”
南宫傲语无伦次起来,四处查找,最终,抄起手边一个茶杯,用力往箫觅雪身上一砸……
“哐当!”
因为没有瞄准而碎在她的身旁,那碎片落地,“铃铃铃”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吃惊的瞪大了嘴巴跟眼睛,没有预料到,真的会拿东西打砸她。
“你就哭吧你,哭死你最好!”
最后一声怒吼落地,久久徘徊不散,而声音的主人,已经走了,箫觅雪跪在堂中,久久没有回神。开始是发呆;后来是失落,不可置信的失落悲伤;再后来,是疑惑。
她总觉得,刚才南宫傲的话,似曾相识,不是他对自己说的,而是她对另一个瘦小的身影说的。可是每当她仔细的要去看清,那个身影是谁,那些画面,就又模糊起来……
凉风兮兮的夜晚,秋风莫名有些孤独的感觉。从睡梦中醒来,他还未睁开眼睛,手臂在身旁一探,却空空如也。疑惑的睁开眼睛,身旁的确没有那人的身影,手掌一摸,微温的感觉,那人离开有段时间了。
起身、下床、套上鞋子、穿上外套,他踱步走到外面,就在月光下,被洒满了昏黄色星光的树下,那人正安静的蹲在那里。
没有靠近,就这么静静的伫立着,看着她。从树下挖出了一个坛子,放在边上,再把坑重新填上。
“这是什么?”
低沉的男性低音,在安静的夜色中,即使没有刻意高扬,也一样的显眼入耳。
“这是药,给寻绿姐姐准备的。”抱着坛,她把它放在木桌上。
“你最近,好像总是半夜起来,每次起来,不是重复把坛子挖出来,就是去采花。有什么事吗?还是你,睡不着?”
放下抱胸的双手,他走进她,就在她的身后,不伸手拥抱,也不去调戏。就这么凝望着她的背影,他越来越觉得,他猜不透她了。她要做的一切,她的喜怒哀乐,他猜不透了。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他不知道,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是睡不着吧。”嘴角浅浅含笑,她告诉他。
“最近,每每入夜,我就会发梦,越往梦的起源走,我便越发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就起来吧。只是这么一小会,不会耽误休息的。”
“梦,是什么梦?”
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那娇小的身躯,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最开始不适应的颤抖,而是乖乖的配合他,依偎在他的怀里。
“很多梦,我也说不清。梦太多了,我醒来了,若记住这个,就没法记住那个,就算记住一会,也很快就会忘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抬头,望着大树上的叶子,在秋风中沙沙的响,没有再说话,直到确定身后抱住自己的人,这个姿势,不会去偷窥自己的表情,她那可爱的嘴角,才悄悄的抿起来。一点点无奈,被风悄悄地带走。
“就要结束了,结束了,就带我回去山上吧。”这是这个无眠的夜晚,她的最后一句话,满满的惆怅,却再也听不出其他的情感。
距离四皇子设计失败后,两天过去了,十二小姐,回乡省亲的日子也到了。自从那日的计划失败,四皇子这两天,都没有再去看过十二小姐,就连她在王府里,待得如何,过得如何,有没有吃饱,都丝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