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箫颂均一脸沉静,只眉头略显不耐烦。如此看来那箫美失踪的事情,他是不着急了。“何老爷您来了,请坐吧。有个不好的消息,怕是……”
“哎,箫当家的,我在来的路上都听到了。”何老爷一抬手,打断他的话。“既然九小姐不见了,就算了,可能是无缘吧。我们何府也有许多事务需要我回去处理,就不打扰了。”
“那我送送何老爷。”
“不用了。”
没好气的低叹一声,何家二人黑着脸离去。见状,箫颂均转而看向前边的丫鬟。“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千娜咬着牙将情况说了一遍,话落,只听前方男人问道:“你一早起来就端着热水去给小姐洗脸?结果进屋了,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丫鬟点头,连连应是。
“落叶阁里,好似就两个丫鬟吧,另一个丫鬟呢?”
“奴婢发现小姐不在,就满院子的找,结果,发现千柳那丫鬟也不见了。东西也是,都收拾得很干净。会不会是跟小姐一起走了?”
疑惑的抬头,却正好对上男人质疑的眼神。幽蓝色的眼眸,也许是低头的缘故,光线变得暗淡了,眼神很是阴沉,让人不敢造次。
“走了?落叶阁就两个人,既然千柳不在,你是怎么一早起来,就有热水捧给小姐的?你要进门,不用小姐首肯,就可以随意进入?”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明白一向不搭理下人的箫当家,怎么今天忽然认真起来了?千娜只小心的跪着,大气不敢有一声。
“奴婢是把烧水跟敲门都省略了,虽没说,但奴婢是有做的。奴婢都在箫府多年了,这点尊卑规矩,奴婢不敢忘记。”
那人的倒影,缓缓向后面退去,他散漫的声音说道:“那你说吧,现在小姐不在了,我该如何处置你?”
千娜闻言,心中顿时一片迷茫,暗暗忖道:难不成小姐只是失踪了,自己一个做奴婢的,还得跟着她去死不?又不是死了。
“奴婢,愿意安分的待在落叶阁里,把院子打扫干净,等着小姐回来。”
“你怎么都是一直伺候小姐的,去做杂役的活,不合适吧?”
一个身影从堂后出现,听见男人刻意刁难的声音,心中忽然荡起一抹困惑,脚步仍旧缓慢。
“怎么会呢?奴婢,奴婢……”
这个时代,越是地位高的府邸,人与人之间,乃至下人与下人之间的高低贵贱,便是分得越发清晰。跟着小姐身边伺候的,那些最粗使的活,自然是不用她们去做。直到她去了落叶阁,那些粗使的,也有左言派来的丫鬟去做。
算起来,伺候小姐的丫鬟,的确是比可有可无的粗使下人,要高多了。听到当家人怎么讲,千娜心中自然不甘。
“这样吧。既然你说了,你能做得来。那你暂且去西边后院那里,做上三天,要是三天过了,你能忍受得来,那你就回去落叶阁,等着你家小姐吧。”
愣愣得抬起头,她望着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这么一出。那地方,可是最脏的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男人发问。
在箫颂均面前,她哪里敢把自己对箫美的那一套敷衍给拿出来?束手束脚的动作着起身,怯怯的低着头,急匆匆的来,莫名其妙的走。
人一走远,一个悦耳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颂均,你怎么忽然要刁难这丫头了?”
回头一看,人已经站到自己背后了。唇一抿,他淡淡道:“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是好人,坏事做了这么多年,被我刁难一次,算是赏她了。”
话音才刚落,他转而又说道:“左言说箫美临走前,让千柳给她下药了,三天后就会发作。不管是什么药,反正一个丫鬟而且,还够不着给箫府丢脸的地步,丢到后院去待三天,时间上足够了。”
箫允沁望着人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她知道千娜很坏,十足的利益小人一人。为了利益,给自己的主子下药,让她承受莫须有的痛多年。还是一个特别懒的人,能坐着,绝对不会去干活。
但是这样的一个小人,讨厌的话,直接打死毒死都可以,怎么他还要费时间,去沟通一次呢?
望着男人,他视线在阳光的方向,沉默又隐隐不悦的模样,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正如这一次的事情,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中存了有意,何家的人靠双腿走出箫府的,门外没有马车的等待,两人又打算步行回去何家。却在离开箫府不远的地方,看见一辆马车向他们而来。
“两位可是何家的老爷跟大公子?”马车的车夫很有礼的询问。
两人对视一眼,均很是疑惑。他们要回来一事,可没有事先通知家里。“我们是,你是谁派来的?”
“小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子,她让我在门外等待,若是两位出来了,就来送你们回去何府。这个,是她让我给你们的。费用,那位小姐已经付过了。”
车夫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过去。何老爷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
“先上车吧。”
何书凯扶着他,上了马车后,才将信封给拆开。好几页的内容,仔细的看完后,才沉着脸色,将信递给旁边的大儿子。
信,是箫美临走前写给他们的,既然箫白亦倒打一耙,她就算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干坐着等人来砸自己。上面的内容,绝对真实的记录了当初两位小姐,从岩王府被抬回来之后,六小姐直到成亲之前,说过的跟何府有关的每一句话。
马车才到何家大门,两人急匆匆的下来,出于习惯,何书凯还塞了银子给车夫,便紧随其父身后。
何家的人见二人回来,赶紧过来迎接,其中,也包括了之前,书信过来,说要隔离起来的那个女人。她正依偎在何书博身旁,两人好不缠绵。
一见此景,何老爷脚步一顿,随即怒斥:“把这个泼妇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