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讶于何老爷如此震怒的同时,箫白亦不住的叫唤着,每每何书博想拦住下人的动作,好询问一二,他大哥便低沉一声,震怒得下人一刻也不敢停留。
“父亲,这是怎么了?”
“你以后,少碰这个贱人!”低斥一声,挥手便走,何书博同其他人面面相窥,一头雾水。
在一个府邸前边,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忽然出现。他一身淡青色长袍,随风飘逸,潇洒无束。
“我找你们家王爷。”男人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递给看守的人,看守人接过看了看,疑惑的神情顿时一变,恭敬的做辑,而后单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请随我来。”
越过亭谢,石桥回廊,那人在湖中央的一座屋子前停住。礼貌的先是扣门,而后说道:“王爷,那位先生来了,就在门外。”
几息过后,屋子里面传来人走动的脚步声,有些跳跃性的活跃,男子疑惑的微微抬头,而门,也刚好被里面的人推开。
“夫人。这位是王爷的大夫,来给王爷诊脉的。”
身高的优势上,男人视线一低,便刚好可以看到推开门的人。那女子很是年轻,年纪定然不大,一身紫色的襦裙,非常彰显富贵。但跟女子这张俏皮的脸蛋一对,的确有点气质上的不相搭。她一双眼神闪烁,不安分的四处滑动。
“你是大夫?”箫姚凝视着男人,疑惑道。
“正是。”云逸点头,避开视线。
“长得不像。”玩味的笑了笑,她道:“好了,你进来吧。”而后又挥退了带领男人过来的仆役。仆役没多说,只是脑袋往里面探了探,却被箫美身子一抬,给遮住了,便一言不发的退下。
男人没多疑,刚进屋,就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顿时,心中几分汗颜。
“夫人,王爷呢?”
“他不在。”箫姚手一挥,踱步到洪福圆桌旁坐下。
“那草民先告退了。”
“慢着!你过来!”
她说话直言,没有一丝温柔也没有太过霸道的力度,只是呼来喝去的语气,怎么都与她这一身的富贵紫不搭。
“夫人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坐下吧。”
她手指点点凳子,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八宝菜糕,就往嘴里塞。云逸见状,也没继续犹豫,便袍子一抬,施然落坐。
“我直说了吧。”含着米糠,她便开口道:“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白白的女人没有兴趣,你有没有办法?”
“……”云逸一愣,瞬息便想到这话说的可能是谁。便开口说道:“夫人说的,是王爷,还是他人?”
闻言,箫姚动作一顿,抛过来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当然是他了,不然还有谁?”
“既夫人是在为自己询问的,那草民也直言了。王爷的病,暂时不能同夫人,也不能同其他的女子,有所接触。”
“真的?”箫姚不悦的质问,眼神斜视,既不礼貌,又,有失这一身华贵的打扮。
点点头,他回应,“草民不敢妄言。若是强行发生关系,草民恐怕王爷跟您的身体,都会有所折损。”
“那若是被下了药呢,会怎么样?”她不甘心的追问。
“王爷的身体目前正在服用的药物,可以间接的防止那种下三流的药物侵害,所以这若是被下药会如何,夫人就不用多虑了。莫不是夫人打算给王爷下……”
“没!”
“吱呀”声响起,将屋内的会话打断。两人不约而同看去,一蓝裳男人维持着打开门的姿势,对两人疑惑的眨眨眼。
“你在做什么,箫姚?”他低沉的语气,隐忍不悦。
“没,没有,我这个月那个东西,有些日子迟了,我就想让大夫给我看看。”
南宫忞一出现,箫姚讪讪而笑,从凳子上起来,直靠近他。刚才那不礼貌挫败气质的口吻,全没了,此刻,多妖娆恭敬。
“忞王爷。”云逸做做样子,行个礼数。
“嗯。”南宫忞点点头,转而对女人道,“云先生是来给我看病的,你就先出去吧。”
“人家不能待着吗?”双手抓着他的手,摇摇晃晃之间,正变相蹭着那软软的肉圆。狡猾视线一低,也正好发现了,她不由尴尬,双手停止摇晃。
“药味大,你还是出去吧。”话落,他手臂一抽,反手一推,将她给送了出去,大门关上。
云逸双手一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女人可以在外面偷听。南宫忞没做反应,只是走到前面的壁画旁边,将机关打开,两人随之步入。穿梭过暗道,当重见光亮时,两人已经在亭谢尽头。
“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一回头,两人面对面而立。除去让这人给自己治疗眼睛一事,似乎没有其他的感情可言了,还是说,南宫忞本来对人就比较直接、淡漠?
“允沁怀孕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多年来,平静的眼神第一次因为惊喜而瞪大,他隐忍不住笑意而抽动嘴角,手却在栏杆上紧握成拳。
“这两天才发现的。”踩着白色长靴的腿,轻巧的跳了跳,男人跳上护栏上方,斜坐而道:“箫允珠最近在宫里如何?怀孕的头三个月,算是危险期,尤其重要。你最好想办法,让她乖乖待着,别出来。”
他这般说了,他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切太突然了,他又喜又愁。“公主,应该得到最好的保护才对……”
“什么是最好的保护,把她关在一个危险的地方,让她每天面对一群,不能打不能骂的人?”云逸嗤笑,“腹中十月,生母的一切情绪、思想,都会影响到胎儿。你以为那安全,那是你的以为。别动手动脚!”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闻言,望着安静的湖畔,他若有所思道:“我会先去宫里一趟。”
两人的对话就是这么简单,却还是要刻意避开别人才可以进行。想到这里,云逸忽然莞尔一笑,“想不到你在自己的府邸里,还要躲着别人啊。”
南宫忞侧头一望,无所谓道:“她很喜欢窥视别人的事情,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想什么,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