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夫人多次这样过?”
他更是疑惑,只见丫鬟点点头,说道:“自从小姐在山上回来后,就偶尔这样,我等也不知是为何。所以呀,你又不是夫人,哪里能知道她想的,还是算了吧,别想痛了脑袋。”
闻言,左言眉头微蹙,忍不住一时的好奇之心,这时,那丫鬟见到他这若有所思的苦恼样子,便好心提醒道:“哎,你可别想,想多了真的会头痛的。很痛很痛的,疼得好几天都无法正常思考呢。”
靠着美人靠,枕着美人靠的护栏,她平视远眺远处的山峰,它们此时正被层层白色的迷雾给挡住,隐约只能见到山峰的轮廓,却看不见山峰的真实模样。
她看得痴痴的,话也痴痴的。“心中无爱,自然无护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最是简单了。”眉眼轻抬,她看着头顶的蓝天,鸟儿张开翅膀,自在的飞翔,无拘无束。
以前她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你又不是别人,你怎知别人就是无拘无束的?至少,她自己就不是无拘无束的。
“哒哒哒。”
正是想得入了神,一阵马蹄的声音从远处而来,黑色的马车,速度很快的在街道上穿梭着,箫允沁盯着马车,直到马车越过了她所在的客栈,向着前方继续奔驰而去,她的目光还继续追随了好久。
马车一直走,直到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的一刻,才终于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马车上的车夫对着前方的路跟周围都看了一遍,但由于夜色太黑,一点光都没有,他除了黑暗什么都没见到,只好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小姐,前面走不通了,路都看不清,全是黑的,这样我们休息一会吧,等月亮出来了,我们继续赶路。”
下一刻,马车里顿时传来一骄横的声音。
“什么?不准停下来,谁让你停下来的,要是我来不及回乡下出了什么问题,你负担得起责任吗?不准停下,继续走,继续走!”
“可是小姐,前边一片黑的,啥都看不见了,马看不到,这路赶不了啊。”车夫很是为难的说。可马车里的人并不管,继续骄横的命令道:
“我不管你给我说的,反正我只要你启程!快,驾马!快啊你,你这个废物!”
车夫眉头一蹙,尝试着抬起马鞭打了下马屁股,但是马一动不动,他也知道是实在走不了了,一点光都没有。只好对身后马车里人继续解释道:
“小姐,前边都是黑的,啥都看不到,要是勉强去走了,万一碰到了石头马车翻了,伤到您,小的担当不起啊。”
“什么?你要是敢让马车翻了,我定然绕不了你!”
车夫更是为难,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马车里继续传来骄横又恶毒的话来:
“我金府养你,给你吃,还给你工钱,你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你是废物吗?看回去了我让父亲怎么弄死你?你要是再不给我驾马,我必然让父亲杀你全家,砍断你手脚,让你不得好死……”
话语一字一句的落入苦命车夫的耳朵里,他抓紧了脖子上的毛巾,那上面早已经湿透了,他随后一抓,那汗水便滴落出来,落到他的手背,顺着手背,又滑入他的手臂上去。
他纠结的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另一只手抓着缰绳,却如石头一般,忽然不听自己使唤了。而身后,马车里的咒骂声一声比一声没有恶毒。
“萨沙。”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抓了一下,疑惑的看去,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看着自己。他想呼唤一声对方的名号,毕竟这是下等人见到上等人都要做的事情,那人却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从马车上下来。
双腿落地的一刻,他望着面前那十多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心中忽然有些惶恐。带头的人指了指马车里面,车夫看过去,却只听到了马车里女人的咒骂声。他难掩羞愧的低下头,带头之人,却俯身过来,在他耳边耳语道:
“待会,没叫你动,你不准动。只要你听我们的,全家老小我们几个给你担保。”
车夫面露惊愕,而带头的男子却腿一跨,跨到了马车上面去。就在他掀起帘子的下一刻,女人的咒骂声没有阻碍的传了出来。
“谁允许你掀起帘子的?是你!”
一瞬间的惊愕后,她大喊:“车夫呢,车夫呢?”
脑袋一探,便见到在马车旁呆若木鸡还低着头的车夫,她大声咒骂的声音跟指使他来救自己的话,掺杂在了一起。
“你站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保护本小姐!你是耳聋了吗?若是你不听我的话,回去,我定然让父亲杀你全家,把你妻子卖到女支院,为奴为娼,还是最下等的那种;把你儿子双手双脚砍断,丢到大街上,连乞丐都不如!
你还愣着做什么,本小姐在叫你救我,你耳朵聋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废物,若不是父亲说你有点本事可以保护我,我才不会用你……”
募的,车夫缓缓抬起脑袋,留过汗水的脸上很是颓废,无神的眼睛,睁得很圆。他注视着马车里的金凤,缓慢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小姐,你不是要杀我全家吗?你要杀我全家还要我救你,不是自相矛盾吗?”
见到这幅样子的车夫,金凤顿时感到脑袋一阵发疼,胃里一阵恶心。直斥:“恶心!”快速从脚上脱下一只绣花鞋,就朝车夫脸上丢去。因为带头男人挡在了马车前的缘故,那鞋砸到他身上,便掉了下去。
带头男人看着金凤,嘿嘿一笑,“性子真烈,听表大说,你很狂吗?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要我说,当年若不是我爹假装称病,你爹能得到当家人的位置?呵呵!”
带头男子不屑的笑了,继续说起往事。“我现在也跟你挑明了。你一定好奇过你爹那么多的女儿,为什么都早夭了吧?就剩下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