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涵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不住的冷笑,直笑的陈织扬冷汗直冒。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走吧!”
陈织扬如蒙大赦,“好的好的,那这协议……”他是个思维严谨的律师,对这种空白的文书的法律效应有着深深的质疑。
秦妙涵挑眉看着他,“既然由我决定,那自然是听我的,你那份先留着,等什么时候我想明白了该要什么了再说。”
话说的很自私,但陈织扬却是了解她的为人的,闻言立即应了,并再确认了一遍后才转身离开。
陈织扬一离开,秦妙涵的脸立即便拉了下来。
苏辰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看了一眼陈织扬离开的方向,“……真的决定了?”
秦妙涵面无表情,“我们都已经签了字,已经无所谓决定不决定了。”
苏辰看着秦妙涵沉默冷静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心喜的他却觉得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凤凰娱乐眨眼间换了主事人,公司里的人却没什么大的反应,盖因只是由老板换成了老板娘而已。
张若云狐疑的看了一眼不离她左右的苏辰一眼,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却不敢问,只是低头将秦妙涵交待下的事情整理在一个大信封中交到了她手上。
秦妙涵冷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微微向她躬身以表谢意,“辛苦了。”
“……也没什么,我家和他家离的不远,所以他的事不算难打听。”张若云直言道:“里面还有两张他年轻时的照片,是我从他的亲戚家买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用!会有用的!”
张若云笑笑,没再说什么。
等张若云走后,面对苏辰疑惑的眼神秦妙涵倒也不瞒,一边拿出里面的资料一边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齐国峰是和张若云是一个地方的,那地方群山环绕,十分偏僻。她和妈妈偶然的一次聊天中得知了齐国峰老家的地址,当时也没有上心,只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来他跟张若云来自同一个地方。
“那地方挺贫困的,特别团结,也特别排外,我曾请私家侦探过去查过,但都一无所获,不仅如此,还差点惊动了那边的人,后来只好拜托若云去查。”
苏辰点点头表示明白,“你想挖他的根?”
秦妙涵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张张摆到桌面上,恶狠狠地盯着照片上年轻的齐国峰,“我要他血债血偿!”最后四字,煞气极重。
“……”苏辰皱眉,秦妈妈离世对秦妙涵的打击很大,他是想让她有事做好从亲人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可她戾气这样重,反倒有些物极必反了。
张若云是个做实事的人,因此资料很周全。
上面详细囊括了齐国峰大学前的履历,总体概括起来,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家里出来的穷小子,一无所有,但学业极佳,聪慧过人、品行端正、三好学生等等等等……当然,这些全是当年的老师和教育局的领导们给下的评语。
“一个靠骗女人挣饭吃的男人!”秦妙涵看罢,不屑的冷哼一声,“师兄你把你律师借我一回,我要立即起诉他!”
苏辰拈起一张照片细细看着,“这么多年过去,在商场游戈多年,他就是再白也变成黑的了,这些资料恐怕顶不得多大的事!”
“没关系,不是还有仇大江么!”秦妙涵挥挥手,不以为然。
苏辰目瞪口呆的看着迫不急待的秦妙涵,“仇大江?那个三姓家奴能顶什么事?”
秦妙涵眉心拧起,“不管了,我一刻也等不得他一败涂地了!”说着说着,她似乎又暴躁起来,只是强行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看起来却更像是蠢蠢欲动般。
“……”苏辰叹了口气,他明白秦妙涵的意思了,她现在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一时间有些两难。
秦妙涵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第二天就跟律师起拟了一份律师函,直接寄到了齐国峰的案头。
彼时,齐国峰捧着那一张律师函气的一蹦三尺高,抖着手质问自己的秘书,“她这是什么意思?”
秘书害怕的缩缩脖子,“齐、齐总……”
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踹翻,齐国峰看起来倒没有几个月前秦妙涵来时的孱弱了,“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就起诉我!她到底有没有当我是她爸爸!”
当然没有!知道内情的秘书心里偷偷的说,但面上却不显,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呃,我看顾太太可能是因为秦女士离世的缘故才这样的,看起来像是悲伤过度……”
顾秦二人离婚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因此外人称她还是以‘顾太太’相称。
齐国峰听完更是气极,伸手将桌上的地球仪给拍到了地上,“悲伤过度!她悲伤过度就肆意妄为,考虑过别人么!”
那谁知道呀,秘书心里直叫苦,人家来见您您却一直避而不见你也没考虑过别人呀……正想着怎么安慰,却听到齐国峰又说,“去!你去叫任律师过来,准备应诉!”
“啊?”秘书犹豫,“齐总,这样不太好吧,顾太太毕竟是您的女儿……”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噼哩吧啦’的响动,秘书吓的直闭上了眼睛,而后便听到齐国峰中气十足的吼声,“我当她是我的女儿,她有当我是她的父亲吗!去!你赶紧去!”
没有。秘书在心里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再纠结,随即领命而去。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专盯娱乐界新闻事件的狗仔们来讲,只是被一个盯上,只要有足够的爆点,那洋洋洒洒的文字就会爆发出不亚于原子弹的力量。
深夜,秦妙涵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震响,她头痛的抚额,闭着眼睛接过电话,有气无力的说道:“喂?”
“妙涵,出事了!”苏辰急促的喘息着,透过电波传到秦妙涵耳中,像是漏气的风箱,显然已经紧张至极,她一下子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