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凶相毕露。
穆天逸也不反抗,任由她用力辖制着自己,而在张将将全力的桎梏下,他的脸开始因为窒息而由红转青,青筋暴露,眼球以可见的速度向外突起,时不时还用手打着某种普通人看不懂的手势。
张将将见到那怪异的手势后一下子愣住了,手下也似是忘记了使力,很快便被穆天逸挣脱开来。
他痛苦的喘息着、咳嗽着,许久等呼吸略微匀称后才缓缓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罗刹女,咱们半斤八两,相煎何太急呢?”
张将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带着嗜血的凶狠,“能够知道我的身份,说明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哼,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仓库里那个想要杀妙涵的人吧?!”
穆天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低笑,“别这么说,当时我只想杀你而已……”
“你找死!”
张将将瞳孔猛地一缩,眨眼又再次逼至穆天逸的跟前,不过这次穆天逸倒没有再老老实实的任她掐住脖子了,反手驳开、欺身而上,他冷笑一声,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也是不弱的!
你来我往,拳脚相加,一个头上缠着绷带,一个臂膀处缠着绷带的伤患就这样激烈的打斗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不一会儿,整个病房里所有的器具摆设便如狂风过境般被掀的乱七八糟,而其结果是直接引来了医院的医生和保安。
不过屋里战斗的气氛太过热烈,各种器具左右横飞,唬的人都不敢进去,生怕哪个物体的肢体飞出来砸到自己头上,看一个个物品砸到墙上的力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他们的之间的打斗其实也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穆天逸伤的是脑袋,打了没一会儿就头晕脑胀了,在经过一次激烈的拳脚相触后,这场打斗以穆天逸突然呕吐而宣布告终。
张将将险些被吐了一身,一个闪身躲开后便开始一边鄙夷一边嘲笑穆天逸悲催的身体素质,直气的穆天逸几乎吐血,但他确实一点儿力气都没了,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哼唧唧的窝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这并不代表事情就完了,张将将对围观的人群基本做到了无视,她随手抓过被扔到地上的白色床单,两只手反向一拧弄成了一条绳状,在穆天逸惊恐的眼神中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被绑起来了!
穆天逸想要挣扎,但怎奈他一动就要吐,明显的脑震荡反应让他根本不敢动作,于是晕晕乎乎的便让张将将绑了个结结实实。
“你想干嘛!”强忍着难受,他虚弱的呵道,不过力气不足,明显没什么威慑力。
张将将横眉冷眼,一个利落的转身后右脚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足尖准确的落在门上,脚尖绷紧微微一勾,门应声闭合,准确的挡住了外面围观的各路群众的视线……再次旋转,那只没受伤的手落在锁上,轻轻一推,‘卡嗒’琐死。
瞬间拉下脸,张将将面容不复以往的憨厚,气势甚至十分凌厉,看向穆天逸的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说,你来妙涵身边有什么目的!”
穆天逸知道对她的声名早有耳闻,也知道她不是善于之辈……所以在这间略显狭窄的房间里,空气对他而言有些过分的稀薄。
“你先把我放开,这样我们才好沟通吧。”
张将将冷哼一声,单手把他抓起来,一个体重七十公斤的男人对她而言竟显得毫不吃力,但她并没有把穆天逸放开,而是直接把他抵到了洁白的墙上,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齿缝轻合,“你到底说不说!”
穆天逸头被顾云开的一棒子差点为没抡开了瓢,现在两只手又被用一种死结的方式紧绑着,两只脚被她推离地面,悬在半空难受至极,脸更是迅速涨红,眼泪迅速被逼出。
他‘唔唔呀呀’的想似乎想说着什么,但张将将始终冷冰冰的注视着他,一丝放开的意思都没有,直到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隔着门板含糊道:“秦女士醒了,要你们过去!”
张将将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惶急,用冰冷的眼神轻瞥了已经开始吐出舌头的穆天逸一眼,骤然松开了紧紧桎梏着他的脖子,在穆天逸颓然倒地的同时,无所谓的呢喃道:“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穆天逸是否真的会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更在乎的是秦妙涵的安危。
她不在乎穆天逸的性命倒也有情可原,但干呕不止的穆天逸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多余的表情一丝也无,平淡到连将死之人的惊恐都没有,这就很令人费解了……
事情没说清,对彼此的警惕让他们二人谁心里都有个疙瘩,于是在秦妙涵的身边,早已赶到的张将将和蹒跚而至的穆天逸纷纷穿着深绿色的无菌服,还是像在病房中秀呈对战的姿态,时不时用一种审视警觉的目光盯着对方。
秦妙涵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猫腻,倒不是她不够心细,而是她现在的精力根本不允许,脸色是病态的惨白,身体虚弱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地步,但她仍强撑着快要拉下的眼皮,不肯安然的睡去。
张将将收回目光,看着她惨淡的样子立刻就心疼了,轻斥道:“你这个样子,干什么还叫我过来,好好配合医生!”
然后侧目盯着蒋乐诚看了一眼,重新垂下眼睑,算是默许了他的存在,秦妙涵能安然醒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可信的……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她不相信也没办法,因为这里手术室里的医生明显是以他为首的。
说完就要离开,恍惚见她要离开,秦妙涵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即牢牢抓住了她,“别……别……”
声间若有似无,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