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闻深似乎看不过,直接倾身过来。
寻夏手一抖,鼻尖立马被他灼热的气息包围,他偏着头,和她的肩膀还有一段距离,她却有一种他靠在她肩上的错觉。
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他倾过身帮她系安全带,长臂从她腰间和脖子穿过,擦过她的衣服,皮肤因此传来一阵滚烫,直烫到她心底……
寻夏觉得不仅心烫,脸也很烫,她眼神游离,四处乱飘,看向任何地方,就是不敢看他。
他的动作明明很快,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她却觉得过了时间过了很久,因为他而带起的阵阵涟漪,经久不散。
好闻的古龙水香味已经离开,待寻夏从恍惚中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上路,她身上的安全带也已经弄好。
再偏过头,寻夏终于产生一种真实感。
眼前之人原来真的是蔺闻深。
他的侧脸依旧刚毅坚硬,完美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面好看的侧脸,紧抿的薄唇昭示着他的冰冷,却驱不散寻夏心中的热度。
她还在为他刚才举动带来的热度留恋。
长久的沉默后,寻夏发现眼前的路很陌生,不是回酒店的路。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去哪里?”
蔺闻深抿唇,不语。
“今天,你怎么来了?”锲而不舍。
蔺闻深依旧不做反应。
“谢谢你带我出来。”寻夏鼓起最后的勇气。
还是没听到蔺闻深的回答。
她心中一阵怅然若失,也不再说话。
沉默霎时蔓延整个车厢,寻夏侧目看着车窗外一排排快速闪过的绿化,微微闭上眼睛。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还不知道桥姐现在在干什么。
说好了来接她,为什么没来?
蔺闻深为什么来了?
寻夏很想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现在显然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在蔺闻深的眼皮子底下,她手机都不想拿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发了个短信给桥姐报平安。
总归这个男人不会把她卖了,寻夏放心地闭目养神。
可谁知,这一闭目,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听到耳边轻微的呼吸声,一直直视前方的蔺闻深终于偏头,蹙眉看了她一眼,手指按了两下,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寻夏再次醒来,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A市,蔺闻深的别墅。
她一下子坐起来,身上的被子落下去,她低头一看,只见先前的衣服被换成了睡衣。
蔺闻深带她回别墅了。
寻夏快速下床,在二楼左右找人,无果后下了楼。
楼下客厅,蔺闻深高大笔挺的身影背对着她,寻夏踩着拖鞋下楼,脚步声引来管家的注视。
“少奶奶醒了,厨房做了饭,马上就能吃了。”管家扬起和蔼的笑。
寻夏也冲他笑着点点头,接着走向蔺闻深。
她走得很快,像小跑,停下来的时候气息微喘。
刚才迫切想要见到他,她以为有很多话想说。
现在他就在眼前,寻夏站在那里,捏着衣摆,却说不出话来。
“有事?”蔺闻深拿着平板电脑看,头也不抬地问。
寻夏瞥见上面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一串串数据,看的她头皮发麻,忙移开视线。
“我……”她目光突然定住。
听她开了头就不说了,蔺闻深不耐烦地抬眸。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又面色平平地转过头来,继续低头看数据。
寻夏指着侧对面那面墙,“这是我?”
废话。
蔺闻深在心里想。
“为什么我的照片会在这里?”寻夏看着上面的装扮熟悉,正是她此次在戏中的角色。
一身利落行装,扎着马尾,白色大褂,眼前带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眼睛,一副认真科学家的模样。
“你去过片场?”寻夏有很多疑惑。
“有事说事。”蔺闻深打断她。
否则这个女人真的会变成十万个为什么。
他眸底透着淡淡的不悦。
寻夏敏锐地捕捉到,话头立马顿住,刚才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在蔺闻深和那面墙之间回荡。
巨幅海报足足占据一整面墙壁,画面上的她站在实验室里,面色严谨,自信从容。
那是个视科学为生命的女人,一生都醉心于探索和发现。
寻夏看着上面的自己,竟然发现有几分英气的美。
她十分自恋。
觉得自己的长相也还不错。
这是管家走过来,微笑地面对两人,“少爷,少奶奶,可以吃饭了。”
寻夏不自觉看向蔺闻深,恰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便立马心虚地移开视线。
蔺闻深没说什么,放下平板,从沙发上站起,擦过寻夏的肩膀,径自走向餐厅。
寻夏在后面跟上。
两个人的餐桌太安静,习惯了和佟晏桥边聊八卦边吃饭的寻夏略感不适应。
她安静的吃着,想找话题聊,又觉得没什么可聊的。
突然觉得很悲哀,分开几天,他们就没有共同话题可聊。
嘴里的饭菜顿时味同嚼蜡,寻夏草草吃了一点就没胃口再也吃不下。
她没离开,等着蔺闻深吃完。
蔺闻动作尊贵优雅,气势非常人能比。
寻夏没看他,只是低着头,默默数着碗里的米粒还有多少颗。
她还没数完,蔺闻深就放下了碗筷。
寻夏顿时正襟危坐。
蔺闻深起身,“跟上。”
寻夏一路跟着他上楼,走到了书房。
蔺闻深拉开书桌抽屉,把里面一份牛皮纸包裹的文件丢给她。
“看看。”
寻夏虽然不解,却还是从里面拿出文件看了起来。
看见上面提到自己,还是病例,寻夏神色更认真了几分。
蔺闻深靠在书桌旁,双手插兜,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
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
他丝毫不否认,如果不亲自去逮这个女人回来,她一定会在H市过得如鱼得水。
他都因为这些事情焦头烂额过得不好,她竟然还有心思和别的男人传绯闻!
思及此,蔺闻深看她的目光都染上危险。
这是个不安分的,看来他放她出去拍戏是一个错误。
他在考虑要不要收回这项权利。
寻夏正好把东西看完,难过只有片刻,抬起头之后她已经掩饰的很好,并且还能笑。
“原来就是这个啊,我知道的。”她装作毫不在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