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这个。”蔺闻深低沉醇厚的嗓音重复她这句话。
“恩,我在H市拍戏的时候就知道,陆亦泽告诉过我。”寻夏没发现他的怪异。
“陆亦泽是谁?”蔺闻深问。
“是我们剧组的男主角,也是一个朋友,上次拜托他帮忙拿药,医生告诉他的。”
“寻夏。”蔺闻深立刻阻止她再说下去。
“恩?”
“记住你的身份。”话音带上冷意,“你首先是一个妻子,第二才是明星。”
寻夏脸色大变。
蔺闻深仿佛没看到她这个模样,继续说道:“永远记住,我是你丈夫。”
“我和他没什么。”寻夏试图解释。
蔺闻深却表示不想听,“这部戏拍完,你的工作暂停,去做手术。”
“但是我的事业才刚起步。”寻夏有顾虑。
“这不是你跟我谈判的条件。”
寻夏抿唇,垂眸,随后站起来,“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砰——”一声巨响。
蔺闻深一脚又踹上了书桌。
寻夏看过去,发现那沉重的书桌都被踢到移位,而他双手叉腰站在那,愤怒地看她。
他的眼神冰冷而深沉,急具侵略性。
在这样的眼神覆盖下,她就像一片荒芜贫瘠的大地,他站在这片大地的制高点,俯瞰而下,下一秒就要开疆扩土。
寻夏和他对视,出乎意料地没有移开视线。
蔺闻深眉头狠狠皱起,咬牙大步走过来,一手抬起她的下颚,五指收缩,再用力,就变成了捏住她的下颚。
寻夏感觉到疼痛,但她对蔺闻深的做法无动于衷。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你好样的。”蔺闻深的寒眸凝视她。
寻夏仍旧不服输,背脊挺得笔直,和他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她深知,如果今天在蔺闻深面前不能让他妥协,那以后的她将会输得一败涂地。
她骨子里有一种固执,在原则问题上绝对不妥协。
哪怕面前这人是蔺闻深,哪怕他气场强大,哪怕她有点怕他……哪怕她打定过主意做他面前的小白兔。
再如何绵软的人,内心深处都有一股不服输,寻夏亦然。
“怎么,不愿意再听话?”蔺闻深忽而浅笑,冰山退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寻夏默不作声,但沉默代表了她的态度。
“那你最好永远做今天的自己,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把戏,有多自信才以为能瞒过我?恩?”
蔺闻深俯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贴在寻夏耳边说道。
寻夏不适应他这种转变,身子下意识的想动,却被蔺闻深一把抓住。
“给你的好不要,那现在就来谈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蔺闻深将寻夏打横抱起,转身往卧室走去。
寻夏惯性地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眼里闪过一抹悲凉。
他和她在一起,想的永远都是这种事。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理当履行夫妻义务,照例应该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所以她必须满足他……
但她的想法,满足他,是因为爱。
而他可能永远不会懂。
回到卧室,蔺闻深把怀里的人直接扔到床上。
这一次,寻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寻夏紧咬牙关,眼眶默默湿润。
“又在装柔弱,装给谁看?陆亦泽?”
……
男人不断地说着刺耳的话,一句句都在刺痛寻夏的心。
殊不知他比她更不好过。
说出口的话是扎在他心上的刺,可这个女人无动于衷的态度只能把他心上的刺扎得更深!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蔺闻深才放过她。
蔺闻深用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抚摸她红肿的眼周,动作轻柔地把人抱去浴室。
面无表情的脸和视若珍宝的举动,形成非常矛盾的视觉差。
或许不是画面诡异,而是蔺闻深本就矛盾。
放了热水把人抱进去,蔺闻深出来把床单被套全部换掉。
他更是亲自打扫一地的凌乱,把他和寻夏的衣服捡起来放到篮筐里。
这一切他都做的很慢,神情仔细而认真,不放过一丝一毫。
只是时间一久,便会发现他的动作带着拖延,好像在回避什么。
弄了许久,地上更是打扫过三遍,他才放下清洁工具回到浴室。
浴缸中水温下降,蔺闻深重新放水帮她洗澡,最后用一条浴巾包裹着人出去,放她躺在床上。
他则重新回到浴室,快速的洗了澡,披上浴袍走出去。
外面夜色深沉,卧室里灯光昏暗,他站在窗前望向外面,想抽烟,左右摸了摸,才反应过来刚洗过澡。
于是他去了书房,一待就是一夜。
……
清晨的露珠为花草点缀一抹晶莹,清新的空气裹挟着冷风飘荡而过。
天边卷着乌云,随时可能下雨。
时间已经来到秋天的尾巴上,寒冷肆意的倾泻,无处不在地扫荡这这片不再金黄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