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出了宫门后,一直顺着自己的感觉在走,宫人们见到她要纷纷避让,生怕她在自己身上发现邪祟。
自无双公主昏迷之后,宫中的流言蜚语越发多种花样起来,有的说公主是被水鬼缠住了,有的说公主得了想嫁人的狂症疯了,不过更多的,是子桑青求娶叱莲衣,结果叱莲衣要害死公主。
也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夏佐完全没有在意。
她行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大亮了,也没察觉出什么。
奇怪,不在宫中,会在哪里呢?夏佐叹了口气,还是回到了公主寝宫,没想到叱风云正在这里等着她。
见她回来了,立刻站起来问道:“可有查到妖物?”
夏佐摇摇头,“没有。”
叱风云脸色一沉,“我就知道你不行,这下可好!”他说话之间怨怼的样子,简直没有一代宗师的体统。
夏佐别开眼,“你回去吧,我自然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还是即刻回去起兵皇上,让他准降魔府众人一起来降妖伏魔的好。”叱风云已经开始盘算了,大不了将叱慕锦的命偿了公主受苦之责,好歹,降魔府的基业算是护下。
夏佐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眯起眼睛,讥讽的看了他一眼,“现在你去说也没用,后宫这么多女眷,皇上怎么会让降魔府弟子大批量进来?岂不是向全天下的人说他一个做皇帝的,龙气也压不住邪祟?靠你降魔府才能保住女儿的命?”
叱风云一愣,夏佐已经入殿去了,但凡叱风云聪明点,就不会再去求皇上,惹皇上生气,他除了另作打算,别无他法。
夏佐入了公主的寝房,秀秀还在细心给公主擦手,贤妃坐在一旁拭泪,见她一进来,贤妃便僵硬了愣了愣,随即起身没好气道:“怎么样?捉住没。”
“没有线索。”夏佐老实回答。
“你!”贤妃见她还是这般没规矩,自然恼怒生气,没想到夏佐转过头伸出手横在她眼前,示意她闭嘴,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秀秀,你将公主昏迷那一日,去过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话,统统说一遍。”夏佐专向秀秀,认真询问。
秀秀这才将手头的东西放下,回想起当日的情形。
“公主当日一大早,就穿上男装出去了,中间那么长时间我也不在,所以不大清楚,等回来了,公主就一直在生闷气,随后说要沐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中间,她问我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没听到声音,但是公主一直说有。”秀秀说的和昨日说的一样,夏佐沉吟道:“公主可有说,她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么?”
“有的,她说,听到有个人,在叫一个人。”
“是在叫恒郎么?”夏佐回忆起之前公主喃喃念叨的名字,问道。
“这个奴婢实在是不知道。”秀秀老实回答。
不过贤妃却是白了脸色,恒郎……
子桑青昨晚看了对面一宿,也没见神仙姐姐房里亮灯,所以今日睡得特别迟,等到午时三刻,才被砚之吵醒,他老在家,也无聊的狠,便想着要不去隔壁串个门,就兴冲冲的换了一身新衣服,打扮了一下,才带着砚之出去。
没想到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从自家门口到降魔府门口的禁卫军了。
“这,这是什么了?”子桑青拿扇子敲了一下砚之的头。
砚之挠了挠,“不知道呀,我的作息都是跟着少爷您的,你睡到啥时候,我就比你早那么一会,还没来得及去打听呢。”
子桑青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好看的桃花眼眯着一条线,“你这个书童怎么当的,主子想知道家门口为什么那么多禁卫军你都答不出来!现在是让你考状元么!只是让你去打听八卦而已好么。”
砚之手揣兜兜,“我现在去打听不就成了。”
“免了,本少爷自己去。”子桑青扭着头,斜靠在一旁的禁卫军身上,禁卫军都是凤林都本地人士,哪有不知道子桑青的,对他偏头问好,“桑青少爷。”
“这位小哥,我问问,你们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呀。”
“与您府上无关,只是怕降魔府的弟子们出逃。”
“这话越说我越听不懂了,降魔府的弟子出什么逃?”子桑青眨巴了一下眼睛。
禁卫军这才将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子桑青一下跳脚,“你说什么,我神仙姐姐不!就是叱家大小姐,现在还在宫里呢。”
“对。”
子桑青急的来回走了两圈,“不行,我得进宫去!”
砚之一下拦在身前,“少爷,你以为皇宫那是菜市场呢,没皇上的诏令,你怎么进去啊。”
子桑青舔了舔嘴唇,是啊,没诏令,他一个书生,怎么进去呢!就算皇上欠了他们家钱,那也是皇上啊!
正着急呢,没想到子云琛的轿子急匆匆的从路口拐了回来,子桑青眼瞧着子云琛从轿子里喜滋滋的出来。
子云琛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站在大门口,笑道:“桑青啊,你是知道好消息了,在这里等爹?”
子桑青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
子云琛走上台阶与他并排站着,“快了快了,传信的已经在路上了,你爹我早收到消息,立刻赶回来了,砚之,快去叫夫人,再叫管家准备点炮仗,咱们热热闹闹的庆祝一下!”
砚之立刻应了一声,麻利的跑了下去。
秦氏带着老夫人,一窝蜂的涌到了大门口,正巧宫里传信的信使也敲锣打鼓的走了过来,眼瞧着子府全员到齐,立刻上前敲了一声锣,连声道贺,“恭喜桑青少爷!获得今年殿试榜首!状元之才!”
跟着来的那些老百姓们果然都纷纷道贺,秦氏喜的眉开眼笑,立刻让那些下人把准备好的红包,分发下去。
“今日我儿高中,诸位都留下来,我子府要办流水席,庆贺庆贺。”子云琛望子成龙,哪有不开心的道理,撒点银子也实属平常。
反倒是子桑青,浑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