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国良在店门前看着笑声如银铃般的两人不知所措,不时看看自己衣服、裤子是否沾染了什么东西,不时摸摸自己的老脸看看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倒是一旁的马列瞧出了门道,一脸坏笑地走进了店里,大喊道:“老板,来两碗米线,多放辣子!”
其实这女人和男人差不多,男人们聚在一起讨论女人,女儿们聚在一起就讨论男人呗。马列虽然身材富态,但性格开朗活泼,肉肉的一张脸又显得格外可爱,虽然没有女朋友,但他的女人缘一直不错,刚才见杨晓蕾和刀玉罕两人笑的模样,心里立马就清楚了,她俩心里正怀着春呢。
熊国良跟着马列满头雾水的在一张桌子旁坐下,眼睛不时扫在刀玉罕和杨晓蕾身上,神情尴尬。
“刀刀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那么漂亮,前两年听说你提了支队长了,一直想着有机会来南海看看你来着,我···”熊国良说话有些结巴,他黝黑的脸上添上害羞的红,显得有些滑稽。
“那你怎么没来?是不是躲着我?”刀玉罕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话,要是往常她绝不会熊国良这样聊天,或许是最近和杨晓蕾疯言疯语地说惯了,嘴上也没了把门的。
“哪能啊?”熊国良赶忙解释道,“这不是队里忙吗?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手机攥手里,就怕有个紧急情况,一个不注意,手底下的那帮小子就敢给天上桶个窟窿。哎,现在这帮小子,胆儿都大,就那马列,一会不看着,分分钟就变成脱缰的野狗。”
马列听熊国良数落自己,登时就在心里憋出了坏主意,他捧起自己的米线挪到了另一张桌子,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刀玉罕身旁,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想要熊队和刀姐面对面聊得更亲热些!
刀玉罕也没和马列客气,一屁股坐到熊国良对面,瞪着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看着熊国良,说道:“哎,当你手下的兵是真够可怜的,这样的锅还得替你背。”
熊国良顾不得刀玉罕说了什么,只看着她那一双透亮的眼睛,嘴上更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刀玉罕见熊国良那涨得通红的大脸,心中也不由地一紧,停了话头。当年熊国良和他老婆离婚,那也是熊国良抱的她,她又不是主动的,更何况那是熊国良得知干天雷可能还活着高兴的情不自禁嘛。再说,他老婆离了婚竟然和熊国良的发小一起去了美国,这怎么样轮不到她心里内疚吧!
想到着,刀玉罕心中莫名的起了邪火,冲着熊国良没好气地说道:“熊瞎子,赶紧吃吧!”
“哎!”熊国良木讷着心中暗暗想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火了呢”。作为钢铁直男的典型代表,熊国良实在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他只能感觉到空气中突然蹿出了一股酸味,像是厨房的醋打翻了。
而在灶台上忙活着杨晓蕾看着眼前的这无话可说的一对,心中也起了坏心思。她一边刷着锅,一边冲着熊国良坏笑道:“老熊啊,你别光顾着吃,多和人家聊聊天。人刀刀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你盼来了。哎,刀刀,上次你说喜欢他哪来着···”
还没等杨晓蕾说完,刀玉罕一下子就蹿里起来,眼神凌厉犹如天外飞火,两只手一前一后,做势要抢攻杨晓蕾。杨晓蕾看着刀玉罕冲了过来,笑着跑进了里屋,而刀玉罕也在她身后冲进了里屋,整个铺子只剩下一脸懵逼的熊国良和憋着一脸坏笑的马列。“啥啥啥?喜欢啥?”熊国良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满脸地问号。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熊国良也是无奈,只能端起大碗将面汤一饮而尽,拉着马列一同去别墅外蹲点:“这俩人莫名其妙的,走马列,咱们一起去摸摸情况。”
熊国良心里多少也清楚一些,但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也只能是苦了一旁的马列了。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别墅内响起三声鸡鸣,唤醒了新一天的黎明,熊国良与马列一人带着一双黑眼圈,无奈地往米线铺方向走。这别墅从外面看实在是没有什么特殊,就这么点地方也装不下百八十人。
“熊队,咱别被车厘子耍了?”马列有气无力地冲着熊国良说道,“这别墅一到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人家都在里面呼呼大睡,就咱俩夜猫子猫在哪,我怀疑车厘子就想耗尽我们生命,继承我的花呗。”
熊国良瞪了马列一眼,没有说话,心中也满是疑问:这车厘子是想把这个别墅扒了重建?搞这么大的动静,把周遭的警察、对手都聚集到这,他这是在憋什么坏主意呢?
“回去等咱们的同志到齐,咱们得制定一个行动方针,老在这耗着不是事!”由不得熊国良多想。他可清楚车厘子是什么人,车厘子一定会在出其不意地地方咬他一口,作为这次跨省联合抓捕行动的先头部队,他一定要尽可能多的收集情报。
此时,在湖畔别墅的大厅内挤满了穿着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的装修工人。在他们面前沈妈叉着腰,一副母老虎的姿态,正指挥着大家有序排队。而下面的工人们呢,一脸疑惑,低头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嘞?”“俺的娘啊,这是干什么!俺小曼还等着俺回电话呢!”“唉,说是老板不太满意,要跟咱们讲讲装修理念。”“讲球啥理念啊,我刚把水泥拌上,这大热天的,不赶紧搅匀了,不得干球了!”“我的妈啊,这不是裤裆里撒盐,闲的蛋疼嘛!”
工人在底下切切私语,谁也不知道这老板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也就在工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车厘子从楼上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看着眼前近百人的装修队伍,脸上甚是得意。他环视了一周,看到人群前面有一张桌子,他兴奋地走了过去,胳膊一扫,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扫在地上,摔得稀碎。随后,他手臂一撑,爬上桌子,整理了整理衣服,拄着腰,一副领导发言的样子。
“老板,俺们都是按图施工的,你要是觉得哪里不满意,找俺们也没有用啊!”一名工人摊着手向车厘子解释道。
“这位兄弟此言差矣。这装修啊,就跟拍电影一样,图纸就是一个蓝图,具体实现还得靠大家伙儿。虽然你们看上去死普普通通的装修工人,但是我知道,在你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成为艺术家的梦想,只不过因为现实的苍白和无力限制了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一次,我给你机会,这次别墅的装修工程木九十你们打开艺术大门的钥匙,实现艺术梦想的机会!”车厘子热情洋溢的向着眼下的工人呐喊者,那样子就和美国总统竞选拉选票一样,激情澎湃。
但眼下的工人们一个个看着手舞足蹈的车厘子,一脸懵逼就跟看见神经病似的。蛇三姐和阿豹站在楼梯一旁,也是一脸懵,他俩也不知道车厘子这是又演的哪一出?而在二楼栏杆出的干天雷,看着楼下的车厘子和装修工人,心中却清楚了一些:车厘子是故意将谭婆和警察往洱湖上引的!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